侯副校长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留着长发,那年月留长发的女孩子不多,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在天桥找我师父算过命,一副很乖的样子,却原来是装乖卖舛!
不用说,是她告我的状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我冷眼相向,她却抿着嘴笑,侯副校长也是神情莫测。
她竟然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侯华,历史系的,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奇怪吧?”
一点都不奇怪,头发染白了就是白发魔女哎。
我用力攥住了她,没心情欣赏她那只柔弱无骨的玉手,只恨不能发出内功把她震个五脏俱焚。
她疼得咬牙切齿,五官挪位说:“哎哟……帅哥,给你握手呢,不是让你刮骨疗伤的。”说着挣脱开来,不停甩着手。
侯副校长拉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我一个戴罪之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礼遇,有点不可思议。我且不管他,先大大咧咧地坐下,这种时候只能视死如归了。
“小周,你知道你师父,就是那个肖四爷是干什么的吗?”
“研究易经的。”我字斟句酌,努力想说得好听一些。
“唉,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侯副校长拿下眼镜,顺手撩起衣襟擦了擦镜片说:“他现在在看守所呢,公安局的人来找过你,是我给挡住了,你说实话,或许我还能帮你,否则,你的前途就完了。”
我半信半疑,那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虽然算命打卦被视为搞封建迷信,但还至于给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