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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呼啸幽城

菲勒西斯独自站在刻沃诺斯冰原上遥望着黑影憧憧的黑塔城。天空乌云翻滚、厉雷呼啸。他已经说服了洛蕾娜和格鲁高尔,现在,他在雷鸣声中静静地等待战斗的开始。

“所以你希望我们担当那些部落奴隶的前锋?这就是你那愚蠢的计划?”回忆中的洛蕾娜问,“黑巫师,你认为你在特里尼亚使用过的伎俩能够得逞吗?”

“请勿怀疑我的诚意,洛蕾娜陛下。涅索斯需要选王侯的力量复活,而如今复活的条件很可能仅剩一个:红石部落的大酋长瑟洛铎。我想二位陛下和我一样,并不愿意让涅索斯复活。因此,我们必须为大酋长和他的战士打开城门,扫清道路。帮助他安全抵达艾弗盖文大厅。”

“你这是异想天开,黑巫师。”洛蕾娜说。

“告诉我城内的布防。”格鲁高尔沉声说。

“什么?格鲁高尔,你已经把罗根的死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洛蕾娜高声质问道。

“罗根是被泰克鲁斯[1]的手下杀死的,如果那没头脑的鲁西安没有发疯,他们也不会死。”格鲁高尔转过头对菲勒西斯说,“黑巫师,你在特里尼亚制造了一个神话,就连洛蕾娜也承认那是一件奇迹般的胜利。这个故事在莱肯斯的世界中广为流传,仅靠这些传闻,我就能猜到你的内心想法。你与那些疯狂杀戮的影族人不同,这是我相信你的根据。现在,告诉我城内的布防。”

“主城的城门是很难被攻占的。但是黑塔东北侧的峭壁上有不少洞­茓­可以连通到城内,战士们可以利用这些通道直接进入城内,这是外族所不知道的秘密。”菲勒西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格鲁高尔说,“之后的目标是**师西农,他在召唤呼啸雷云,暴雷会把灯塔山的积雪引入冰原,那将对所有攻城的战士造成极大伤害。西农大师在珠宝方尖碑的顶端全力维持施法,所以对战士们不会有任何威胁,但是要小心他的黯魂,他们会不惜一切保卫自己的主人。一旦珠宝方尖碑被攻战,部落的战士就会全力攻城。”

“那你呢?”洛蕾娜问。

“我是个影族人,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走入城门。”菲勒西斯说。

他从回忆中醒来,打量着乌云下的尖塔,心中反复地思考着自己的计划。他感到有些紧张,并不是因为惧怕敌人,而是因为机会仅此一次,错过就前功尽弃。

几个小时之后,他隐约看到黑塔的灯光变得有些纷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奈沃海文城的东门走去。当他来到城墙下的时候,一切都与他预料的那样,只有不到两队的战士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城墙上,看旗帜是**师拜伦的黯魂“赫农卡托斯”的队伍。城内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战斗声,稀疏的火光在城内舞动着,与苍穹中的极光交相辉映。菲勒西斯戴上白银面具,透过夜空中的薄雾打量着城墙,大声喊道:“守卫,为我打开城门。”他等候了片刻,但是没有人回应。城内­骚­乱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也有些焦急起来。

“迟到似乎是你的专长,奥德修斯。”这时,一个手持双剑的黯魂走到城墙上,低头打量着菲勒西斯说,“想要进城的话,你只能与你那些野蛮人朋友一起越过这堵高墙。”菲勒西斯这才认清楚说话的黯魂——他是**师帝墨得斯的黯魂“海德”。不过他面甲下的灵魂与瑞苏斯一样,散发着堕落者的红光。

“没想到你们并没有回归虚无,帝诺尔是你的新主人对吗?”菲勒西斯问。

“你失算了,奥德修斯。”海德所答非所问,“那些吸血鬼和莱肯斯已经被围堵在城内各处,很快就会被平定。至于你……哼哼,族人不会给你这叛徒开门。”海德哈哈大笑,“对不起,我必须告辞了,因为城内还有一些耗子需要清理。”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城墙的时候,另一个黯魂突然从城墙的一侧冲出,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把海德的盔甲打得粉碎,海德的灵媒掉落出来,被一脚踩碎。红­色­的光芒闪烁着,海德的灵魂飞向天际。

“告诉我你的名字,黑袍巫师。”击败海德的黯魂收器战斧,大声说。

“我是菲勒西斯,很久不见了,赫农卡托斯殿下。”菲勒西斯回答。

“拜伦大师命令我赶来帮助你,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很抱歉,但你的面甲让我没有认出你。”赫农卡托斯旋转门栓,打开了大门。他的举动让他手下的亡灵守卫显得有些不安,然而他们不敢违抗眼前的黑骑士。“黑塔上下几乎人人都把你当作叛徒,你为什么要回来?”赫农卡托斯身穿雕花的黑­色­板甲,一把反­射­着幽蓝­色­光芒的巨斧在他后背威慑着敌人。他在半个世纪之前就成为了拜伦大师的黯魂,也是黯魂的大统领。在混乱的战斗中,他竟然公然袭击同伴擅开城门,说明拜伦大师也决心帮助菲勒西斯了。

“即使我无法左右这场战斗,我依旧有回来的理由——为我的老师莫瑞亚斯复仇。”菲勒西斯进入大门,走到赫农卡托斯旁边说,“感谢您的帮助,赫农卡托斯殿下。也感谢拜伦大师的信任。”

“那么,我把我的战士交与你指挥。”赫农卡托斯说,“不论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命令所有战士保护族人避难。对于我来说,这场战斗的目标只有一个人,但是我会不惜一切达到我的目标,所以我仅仅希望我的族人不会阻拦我。赫农卡托斯殿下,请务必保护好我们的同胞。”菲勒西斯站在城墙上向城内观望,幽魂塔、荆棘塔、斯通刻斯墓园等等很多地方都被吸血鬼和莱肯斯侵入,火光熊熊,战斗非常激烈。

“我承认我也一度认为你是叛徒,但现在你的回答证实了主人的猜测,也赢得了我们的信任。我将很荣幸帮助你。”说完,赫农卡托斯带领自己的战士向城内赶去,把已经完全打开的正门留给菲勒西斯。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冰原上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高昂但厚重的号音用其独特的方式震动着灯塔山上的冰雪,充满了愤怒而粗野的情绪。魔族部落进攻的时候到了。

菲勒西斯遥望着珠宝方尖碑,不由得紧张起来。西农大师决不是叛徒,但是没有了元老院,每个**师都会按照各自的意愿行动。现如今西农大师决定拼死抵抗,而他召唤的哀嚎雷云则是魔族战士最大的威胁。打并不愿意与西农为敌,但如今他没有选择。他看了看冰原上蜂拥而至的魔族大军,顺着台阶跳下城墙,飞快地向珠宝方尖碑跑去。

洛蕾娜带领着恺安瑞斯的战士正在向城中心的主塔发动攻击,格鲁高尔麾下的狼族战士几乎占据了东城的一半。对于这样的突袭,影族人毫不畏惧,也没有人感到混乱。他们把自己居住着的高塔大门堵死,并从塔尖上召唤幽灵火攻击敌人。魔法光在城内不断闪烁着,四周都充斥着尖啸和嘶吼。而珠宝方尖碑下的战斗更是进行到了白热化,**师西农有三个黯魂为其效力,菲勒西斯能看到“戈洛因”和“阿伽托尔”,他们带领着大约三百名亡灵战士和一百名天灾术士聚集在塔底。大约两百名狼族战士分成三队正在组织强攻,盾剑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但是有黯魂的保护,狼族人死伤无数,但强攻却进展不大。

菲勒西斯咬咬牙,抽出黑皇杖,借助魔杖强大的魔法力召唤出一个冰球,穿过在巷子和高塔之间的回廊,落在亡灵部队的正中央。霜冻在人群中蔓延,数不清的亡灵战士盔甲被瞬间冻结,动弹不得。狼族战士趁机突入敌群,向黯魂发动了围攻。

“该死!戈洛因,帮帮我!”阿伽托尔在冻结的冰块中挣扎着。狼族战士趁机抢走了他的大剑。

“是帝诺尔说的那个叛徒!”戈洛因挥舞着战斧从人群中冲出,用肩膀撞碎了阿伽托尔双手和胸前的冰,然后向菲勒西斯发起了冲锋。阿伽托尔也奋力从冰冻中挣脱。

菲勒西斯突然停步,在身前洒下一把骨灰。戈洛因在冲锋到菲勒西斯面前的时候被钻出的骨刺所困。然而力大无比的戈洛因只用了几次挥击就把骨刺击碎。然而这点时间足够菲勒西斯做出反应,他举起黑皇杖高唱咒语,在戈洛因面甲上轻轻一点。伴随着一阵嘶吼,戈洛因的灵魂被咒语驱散出灵媒,飞向天际,他的盔甲也在地上散落开来。

“不,戈洛因!”阿伽托尔赤手空拳挡在珠宝方尖碑的正门前,愤怒地喊道,“诸神诅咒你这叛徒!你怎能被叛你的黑袍,背叛你的族人?”阿伽托尔虽然不畏惧刀剑,但他寡不敌众,无法阻止强攻的人流。

“格鲁高尔陛下,看来您遇到麻烦了。”菲勒西斯与狼王格鲁高尔汇合,来到珠宝方尖碑下。阿伽托尔与剩余不多的亡灵战士守卫在大门前,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他坚持不了多久的。”格鲁高尔指挥着自己的战士轮番攻击,失去了自己大剑的阿伽托尔双持着两把亡灵士兵的配剑,完全陷入了被动。

“如果你不能说服西农大师停止吟唱,就请让开,阿伽托尔殿下。”菲勒西斯说。

“你就是西农大师说的那个裘德吗?我不明白,现在你的行为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难道不懂得羞耻吗?”阿伽托尔愤怒地斥责道,“把你的黑袍脱下来吧,你不配黑袍巫师的头衔!你的存在让我感到恶心!”正说着,他被一个狼人狠狠地撞入怀中,珠宝方尖碑的大门也被他撞开了。

看到大门已开,狼族战士抓紧时机一同向大门冲去。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闪起猛烈的闪电,灯塔山山顶的积雪被闪电涵洞,发出巨大的声响,冲向刻沃诺斯冰原。与此同时,菲勒西斯听到珠宝尖碑的塔顶传来了高亢的吟唱声,天上突然出现了无数根幽蓝­色­的魔法箭向下飞来,每根箭都由畸形的骷髅变成,在天空中发出极度刺耳的尖啸,仿佛雨点一样从珠宝方尖碑顶端落下。数不清的狼族战士被骷髅箭矢刺中,除了**的创伤之外,他们的­精­神也随着骷髅的尖啸而瓦解。几乎就在一瞬间,四周强攻的狼族战士全部陷入了混乱,他们有的抱头跌倒,有的则敌我不分地疯狂攻击着。阿伽托尔摆脱了围困,向格鲁高尔和菲勒西斯的方向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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