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早,秦王便在府中赏兰,突见杜如晦、长孙无忌风风火火走来,秦王吃惊问:“二卿为何来早?”杜如晦想开口,却被长孙无忌抢说:“殿下,东宫图谋,势不容缓,若不早作打算,恐有危险。”秦王问:“何以见得?”杜如晦说:“近来每隔两三天,便有三四十人进东府,看那些人,身手矫健,武艺不凡,当能飞檐走壁,穿行宫殿。若聚数百,京城难安,实难防范!”未等秦王说话,程咬金、尉迟敬德二人口喊:“好热的天!”来到。徐义扶也随后来了。程咬金摇着扇子大喊:“秦王,天热再加火烤,大火就要烧到门了,殿下竟还置若罔闻,丝毫不作准备。”秦王说:“刚才也在谈论此事,但骨肉相残,实乃大恶,我非不知,只是想教他先动手,我再讨伐,罪不在我。”敬德说:“殿下错了,岂不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有备才能无患。他在网络羽众,收买死党,像您这样无动于衷,岂能不败,若他人得手,我岂能束手就擒,只得窜入草泽!”长孙无忌说:“殿下若坐以待毙,不听敬德之言,无忌也只得相随而去,再不能侍候左右!”秦王说:“建成、元吉久欲相害,孤并非不知,即使我愿轻生,念其手足,任其相害。不光卿几位不让,那些随我厮杀疆场,打天下的将士也不会愿意。就建成的性质,比杨广好不到哪里,为了锦绣江山,为了舍生忘死的将士,为了天下苍生,我岂能容禽兽横行,任他宰割!只是还下不了决心。”程咬金说:“殿下若再举棋不定,一味念着弟兄情,恐旦夕便见输赢,今早我家小奴程元,在面食店遇到十几个大汉,都十分强悍,看太阳茓都突出隆起,内功武艺必然了的。这样的人若数百聚在一起,千军万马不及!他们吃面,程元躲到厢房里,只听那伙人说:‘两个王爷出手绰阔,真是挥金似土!怪不得文才武艺须献给帝王家。荣华富贵享不尽,不虚此生好做人。如此恩惠,纵教我等为其赴汤蹈火,死亦甘心!’这伙人正在吃面说话,忽齐王府来人说:‘真教人好找,原来你们在这里吃面!王爷这就去了。’这伙人扔下面碗,风涌而去。程元回来告诉我,看来事情已经紧迫,所以我就约敬德前来。”秦王说:“孤这就把英、齐二王的劣迹奏皇上,请于明日当朝对质,众卿可分头准备,以号炮联络,涌向皇宫,长孙无忌领禁军把玄武门把死,务必把建成、元吉在玄武门除掉,剿灭余党!”众听命回去分头准备。秦王既下决心,那些反王拥有精兵强将,全都玉焚,何况英、齐二王不得人心!
秦王上殿,向唐帝奏说:“建成、元吉行禽兽行径,**宫闱,我念兄弟之情,无有不对,可他俩嫉儿臣功高,非欲置之死地!”说着涌出眼泪。唐帝见世民统军征战是何等威武,如今却落下眼泪。说:“竟有此事?”世民说:“明日可当着父皇的面对质,儿臣若是妄奏,甘愿治罪。”李渊准奏,即命明日早朝,英、齐二王准到。
张、尹二妃把世民所奏之事,差心腹告诉英、齐二王。元吉对建成说:“明日当朝对质,恐对咱不利,不如聚兵守府以待。”建成说:“明日进宫,把咱招来的人全带上,说得好时还有明天,说不好时教他血溅宫殿!
秦王次日寅时便起来收拾,身穿软甲,外穿锦衣,又罩朝袍,只听一声号炮,但见号炮响彻云霄,礼花四溅。霎时,尉迟敬德、杜如晦、房玄龄皆披挂而来。秦王领众走过两条街,只听又响起一声号炮,远处也有号炮响应,须臾便有一队将士赶来,乃是程咬金、尤俊达、连句真。又一声号炮响起,于志宁、白显道、史大奈、陆德明又领一队军马到来。只听玄武门方向,又一声号炮响彻天空,天才卯时,曙光初露,礼花绽开,绚丽多彩,那道道火光泻下,鲜红耀眼!尉迟敬德紧随秦王身边往玄武门飞奔。
秦王等来到玄武门,见门紧关,长孙无忌站在玄武门之上,正领禁军与建成、元吉的人相持。那些人已被训练成杀手,各个凶悍。有数人见不开门,便施展轻功往上飞窜,许多人干脆直如仙鹤升天,疾似弩箭,从空中划弧飞往门楼,数丈高的城墙,在那些人看来,飞越却很简单。长孙无忌令军士放箭,强弓硬弩,箭矢如雨,可怜那些武林高手,自恃身怀绝技,并不穿铠甲,纷纷中箭,有的竟被弩矢射穿!全都跌落尘埃。秦王与敬德纵马杀来,尉迟敬德舞起钢鞭,犹如虎入狼群,秦王舞动钢枪,犹如分水蛟龙,程咬金挥动大斧,猛杀猛砍,众将士一齐奋勇杀来,建成、元吉与众,已是前进无路,后退不能。建成看准世民,连发三箭,被世民躲过两箭,把第三支绰在手中,催马向前,聚力于右臂,近前甩出,箭头穿透建成气嗓,跌落马下,被敬德赶上取了首级。元吉看见,纵马挥动铁杆大槊砸向世民。敬德看见,挥鞭催马冲来,却把秦王的马撞翻,敬德一鞭拨开元吉的大槊,只见一员小将飞驰而至,手起一枪,刺元吉于马下,敬德飞身下马,又砍下元吉的首级,拎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在手,那小将早已下马救起秦王,秦王见原来是秦怀玉。英、齐二王网络的那些人,虽都武艺高强,但怎比那些能征惯战之将?不大会便全都被杀戮!秦王见秦怀玉英武威猛,称赞说:“好一个将门虎子!你父亲在外,你是怎么知道的?”怀玉说:“都是程老伯昨晚相告,故知前来。”秦王教敬德入宫见驾。敬德面见唐帝,唐帝问:“那喊声起处是谁在作乱?”敬德奏说:“是英、齐二王。”唐帝问:“他二人现在哪里?”敬德答:“已被秦王正法!”唐帝拍案捶胸大哭,说:“不想真的兄弟相残!”时有许多大臣在侧,都极力相劝。裴寂奏说:“英、齐二王秉性放荡,既无寸功,又妒秦王,收买天下高手欲加害,今被秦王除掉,与江山社稷非是坏事。秦王功盖寰宇,人心归附,若托以国事,必然兴唐。”李渊说:“朕早有此意!”于是降诏,命裴寂、敬德持诏出。诏告说:“罪在英、齐二王,只戮元凶,其余赦免无罪。”众皆高呼万岁。唐帝立秦王为太子,诏命掌管军国大事。文武幕僚具都升迁,英、齐王府旧官也都官复原职,一切按部就班。
李渊见世民施行仁政,很得人心,便让位于太子。世民在显德殿即位,称为太宗皇帝。遵父为高祖太上皇,诏告明年为贞观元年。立长孙氏为皇后。追封已故太子建成为息隐王,齐王元吉为海陵刺王。立承乾为皇太子,政令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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