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屋里,舅舅拿出一个白色塑料壶,来到桌前:“来来来,这是我自己屋里酿的红薯酒,没有酒精勾兑,喝了身体健康!”说着倒满两个小碗。
“我也要一碗!”文婷婷自己从哪里拿来一个很大的斗碗,足可倒上两斤酒!
“女孩子家拿个这大的碗……”舅舅知道甥女喝酒比大男人还厉害,但是当着客人面拿个天大的碗来,也有点太……
“没关系啦,省的喝一点倒一点,好麻烦。”文婷婷自己从舅舅手里接过塑料壶往大碗里面倒酒,倒啊,倒啊,塑料大壶总有九斤多酒,全部倒进碗里了也就垫点碗底。
……?舅舅在边上看着婷婷倒酒,约看越蹊跷。
文婷婷醒悟过来了,放下空壶,转身过来摇动蓝麟的肩膀,声音娇滴:“又是你逗我……!”
“你自己不晓得端着碗喝就是?”蓝麟不看文婷婷,端起碗向婷婷舅舅敬酒:“舅舅我先敬你!”
婷婷舅舅也只好端起酒碗回应,喝了一口,叫蓝麟吃些乡下特产下酒。
婷婷外婆也从里屋出来,看到婷婷端起个大空碗在那里喝,觉得有损女孩子形象:“婷婷喝酒也斯文点啊,有客人在呢,也不要急着一口把就把一大碗酒喝完,你是怕我这里没有酒给你喝是吧?那一碗酒总有两斤没得少吧?一口就喝完了,一点不像个妹伢子……”
文婷婷不管那些,只顾先喝个痛快哉,因为碗底那点酒总是喝总是有,满好玩。
“老谢,快拿起锄头到村门口去!”一个村民跨进堂屋冲舅舅喊道,“唐家湾里来了几百人要打我们谢家,快到村子门口集合!”村民说完就转身出去,不久他的声音又出现在隔壁把那边。
接着“当!当!当!”铜锣打响,有人反复高喊:“唐家湾里来了几百人要打我们谢家了,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到村口槐树下集合——!”
“婷婷你们在屋里不要出去。”舅舅说完从屋角操起锄头大步走出门外。
外婆一脸惊恐,舅妈也从灶屋急忙出来,快步走到堂屋门口手把门沿望着外面,喃喃自语:“不得了,不得了,你们不要打起来呕!你们不要打起来呕……!”
“这是怎么回事?”文婷婷问外婆,外婆只管哭。
“哎哟,这怎么得了哦——,不要打起来哦,不要又打伤人哦——”外婆坐在凳上两手拍打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
蓝麟走到堂屋门口,从舅妈那里了解到了事情原委。
距离谢家几里路远的唐家湾,是个有三千人口的大村,该村的唐黑林唐老板,这些年在村里开了个煤矿发了大财。矿井挖到了谢家村边上,村里的两口井,有一口井干了,另一口井水也浅了好多。村边上有五户人家的房子墙壁都开裂了。再挖下去,只怕是另一口井水也会干掉,全村的房子都会开裂,那会住不得人了。
“怎么不向领导反映,要上级派人来解决?”蓝麟问。
“村长到乡里反映了,乡里也讲了唐家湾矿属于非法开采,上面下了通知要封矿,不晓得怎么一直还没有封。”
“既然是非法开采怎么还这么嚣张?”
“有天村长在路上被几个不认得的人打了一顿狠的,打起都住了院,后来村长也不敢管这个事了。”
蓝麟接下来知道,在村长挨打不敢过问的情况下,前几天谢家村由族里辈份高的人出面召集了百十来个人,前往唐家湾煤矿找老板讨说法,两边发生冲突,各被打伤了几个人。今天显然是唐家湾煤矿的老板组织人报复示威来了。
“舅妈,外婆,你们在屋里,我跟婷婷去看看。”蓝麟说话拉着文婷婷就跨出屋门。
蓝麟遥视加透过去已经看到,人数多的那边出来一个穿着黄|色劲装的人,肯定是唐家湾的,上来一拳一脚就把谢家村这边几个握着锄头的青壮村民打得锄飞人倒,有几手功夫。谢家村看来好像要处于下风。
“你们不要去!”舅妈欲拖住蓝麟和婷婷,但哪里拖得住。
蓝麟和文婷婷,很快来到村口,只见村外路上田里,打成一片,“叮叮当当,”都是器械撞击声。
最扎眼的是居然还有三十多个戴橙红安全冒的,他们一个个体型高大,身强力壮,手握一米多长的粗钢筋,凶狠挥舞,见谁打谁,势不可当。这可能是唐大麻子专门请来的职业打手,有武打功底,蓝麟意识到。
谢家这边已经处于下风,已经有十几人被打到在地,但很快被村里派人把他们扶起背了回来。
“舅舅?”文婷婷看到,有个被背在背上的人,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