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休息室里睡觉吧。我看他还是很不舒服,殷老师要他在那里休息一下,等他处理完A厅里的冤魂后再去看他。”张英男想到何弼学那张白得泛青的脸就觉得他很可怜,身上再多挂十个八个护身符应该也还是会这么惨吧?
“说到这个,殷老师驱鬼的方式真是……”Lily咯咯笑了起来。殷坚很帅气啊,又用那种让人很难不乱想的方式驱鬼,搞得她都觉得是不是该让鬼上身一次试试看。
“别想太多啦!有学长在,说什么也是先挑他,不会挑你啦!”张英男跟着呵呵笑了起来,何弼学的八字真是轻到一种经典的境界。
两个年轻女孩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低头清洗着双手。大理石制的洗手台上方是个荷叶形的水槽。不知是谁先抬头看了镜子一眼,立即倒吸一口气猛拉对方急退一步。
在这里,两人惊恐地瞪着洗手台又看了看镜子。清水不停地流进水槽里,镜子的倒影却是荷叶形的水槽注满了水,甚至溢了出来,流了一地,水槽内正汩汩地冒着气泡,一团黑黑的物体缓缓地浮了上来,仔细一看是发丝,大量的发丝顺着水流溢出,盖在洗手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水波荡啊荡,终于一个翻转面朝上,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瞪着Lily和张英男两人。
“砰”的一声,人头撞在镜子上,Lily和张英男两人惊声尖叫着冲出厕所,身后仍传来人头想破镜而出的碰撞声。
话分两头,陈泰之突然心肌梗塞,他们一群人全都被留下录口供。还没轮到他之前,何弼学让殷坚扔进休息室里乖乖待着,殷坚跟殷琳两人则去收拾步享郊留下的残局。
休息室并不大,有张两人座的沙发,对何弼学这类手长脚长的男生而言是不太够用,不过挤一挤、缩一缩,他还是能整个人塞进沙发里躺着睡。
不自觉地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白金戒指,何弼学的意识一直徘徊在清醒与昏睡边缘,他可以听见门外有人走来走去或是交谈的声音,不过要他睁开眼睛还是有些难度。他到现在还是发冷、想吐,只是远离了的A厅,情况好转很多。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何弼学闭着眼哼了两声。他知道警察正在做例行笔录,他也记得殷坚说过,等轮到他时会进来叫人,所以他只是哼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等了许久,一直没听见殷坚的声音,何弼学好奇地睁开眼,就看见一架轮椅朝他移近,没有人在上头,就单单一架轮椅。何弼学死命地盯着轮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应该夺门而逃吧?
“为……什么……不肯认……我?”沉痛的声音自脚边传来,何弼学的注意力自轮椅上转了回来,就见到陈泰之趴在地上,支起上半身紧捉着他的脚踝不放。
何弼学惨叫一声,想也不想就踹了过去。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次次都是他?还有,下回死成这种德性的就不准再出来了!谁规定鬼就一定得用爬的?
对殷坚他们而言,尖叫声是同时传出的,Lily和张英男两人从厕所里冲了出来,而殷坚则是想也不想地冲进休息室。张正杰他们那几个敬业到不能再敬业的制作小组成员,自然是立刻扛起摄影机,片刻也不停留地跟在殷坚后面。
休息室里的何弼学死命地想踹开陈泰之,若对方还活着,这无疑是一条重伤害罪。不过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谁还会注意对方是老头还是鬼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