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学。”殷坚想也不想地伸手握住,那双手冷到了极点。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他自黑暗中拉了出来,何弼学的脸色很白,大眼睛分外空洞,张开口想说话,涌出的却是鲜血,溢出眼眶的亦是鲜血。
“阿学,不要怕!有我在……”殷坚静静地安慰,照明灯突然一亮,客厅里仍是他们几个。
“刚刚那是什么?学长怎么了?”张正杰急叫,这已经不是恐不恐怖、害不害怕的问题了,他看得出何弼学很痛苦,怎么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还没死,他在求救!”殷琳看了看同样也惨白着一张脸的殷坚,冷静地提醒一句。她在施法前,绝对会在房子的四周画符,禁止一切鬼灵靠近,何弼学能闯进来,证明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殷坚像是惊醒般地立刻折了一只纸鹤,众人这时才发现他满手的鲜血,白纸鹤被染得血红一片。殷坚口里念念有词,手一扬,一只鹫振翅高飞。殷琳看着他神色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她确实没看走眼,殷坚真的是个人才,可是他的情绪渐渐受到别人的影响,除了何弼学,她还从没见殷坚为谁发过那么大的火。
努力地想保持清醒,何弼学觉得自己开始发冷,不知是水温的关系还是他死期到了。阿Joe时不时地进来看看他,像是有点不太满意他的死亡速度,可是又不想再伤害他,所以才忍住没再多补他两刀。
“你怎么还没死?”阿Joe的耐性到了极限,握着刀子走了进来,一把扯过何弼学。
“不……要……不要杀我……”除了眨眨眼,多吸两口气,何弼学实在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阿Joe将刀子抵在何弼学的颈动脉上,只要一刀,就能要了他小命。冰冷的刀锋才贴上脖子,拍翅声就在窗外响起,一只猛禽撞破玻璃扑了进来。
殷坚的鹫扑进浴室里,二话不说便啄瞎了阿Joe的一只眼睛。那人惨叫着挥舞着切肉刀,唰唰两刀,那只鹫跌在地上,只是只染着血迹的白纸鹤。
“坚,坚哥……”何弼学看着地上的纸鹤,高兴得有些想哭,那一定是殷坚的纸鹤,还有谁折的纸鹤会飞啊?他奋力地爬出浴缸,纸鹤找到他,殷坚一定也来了,他不能死在这儿,他一定不能死在这儿。
瞎了一只眼的阿Joe跌在一旁,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些事。一只会啄人眼睛的纸鹤?还有那个看上去死了一大半的何弼学,他居然还有力气爬出来?阿Joe疯了似的扑上前来勒着何弼学,不能让他活着,CK会不高兴,一定不能让何弼学活着。
“你为什么还不死?”阿Joe失去理智,疯狂地勒着何弼学。后者伸长手想抓到那柄切肉刀,可是他眼前空白一片,太过冰冷的指尖,让他不晓得自己碰触到的是什么。
“C,CK,救我—”何弼学奋力地挣扎,哑着嗓子求救。这一声叫唤让阿Joe当场发傻,连忙回头。趁这一个空档,何弼学握到刀尖,想也不想地反扎回去,就听见阿Joe一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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