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快马加鞭,郑凌雪终于赶到饶州。饶州一带属淮王执管,在他的管理下,饶州百姓们衣食富足,安居乐业,而淮王唯一的儿子朱子漠却并没有继承到淮王的治国之才,但他喜欢查案,曾经侦破过十几单棘手的杀人案件,靠着这样的功绩被皇上特批了个按察使的职位。
而破了郑凌雪卡闽西的苏方苏大夫,则是饶州最有名的名医,千金不换,淮王也是花了重金才将他请进王府当起御用大夫。郑凌雪听闻这苏大夫才28岁,不禁大惊,小小年纪就医术精湛,很不简单,据说还是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长得特俊。
这倒是有些小期待。
“放屁。”郑凌雪一甩头,甩掉了刚刚的念想。现在救父汗要紧。
郑凌雪掀开斗笠,眺望着屹立在对面的淮王府,嘴角一勾,放下面纱后在人群中前行。这个繁华的大街市,有一种让人着迷的热闹。行走在街上的大多数人身着华丽,颜色鲜艳,女的腰间挂香包,男的腰间挂玉佩,样式风格多样。
郑凌雪走着走着,不时地看看手上的地址,心想快到王府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一个肚子突出的孕妇大喊:“抓贼啊,有人偷了我的钱袋。”话音刚落,街上的人都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与此同时,郑凌雪淡定地走向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子,轻轻地说:“你被发现了,交出来吧。”男子死不认账,一脸“你凭什么怀疑我”的表情,她指指他的口袋,想伸手去抓,男子居然反指着她道:“你少冤枉人了,你刚刚也在失主的旁边,她的钱袋是你偷的还不一定呢。”
郑凌雪脸色一敛,“贼喊捉贼,我明明看见你从她的口袋里拿了东西,别抵赖。”
男子赖皮道:“你别随便冤枉好人,你看见我可没看见,反正我没偷。”
“要不你掏出你的口袋看看?”郑凌雪指着他右边的口袋。
“凭什么?要是没有怎么样?”男子气定神闲地摸出右口袋,口袋中空空如也。
众人连忙看向郑凌雪,目光多了几分不信。她见男子耍赖,明明看见他将妇女的钱袋放进自己有口袋中,怎么就没有了呢,她挽起袖子想直接搜他的身体,“好你个小贼,跟我玩变戏法是吧,本姑娘偏不跟你玩,跟你玩搜身。”
男子推开她的手反指着她道:“凭什么搜我的?明明就是你,你想趁机栽赃我是不是,你这女人真够奸诈的,原本我不想说穿的,但我现在一定要告诉大家,她,才是小贼,我刚刚亲眼看见她拿了她的钱袋。”众人唏嘘一片,现在谁真谁假都说不清了。孕妇上来道:“小姑娘,你先别急,小伙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什么!你……不是我,是他,我没有。”真是冤啊,不过是站出来指正人,现在连自己都栽进去了。郑凌雪的脸一红一白,不只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本不该这么正义。
就在郑凌雪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立刻散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郑凌雪第一眼就对上了他的眸子。那是一双深邃而又闪着点点星星般光芒的眼睛,此刻它是平静的,好似一片风平浪静。他一袭青色鱼鹰便衣,腰间别着一块通透纯白的羊脂玉,着装十分的大气高贵,外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雅气,他负手而立,俨然一副“我什么都能解决”的样子。
他,想必就是饶州最多金、最高贵的朱子漠世子了。
朱子漠将目光流连在郑凌雪和男子身上,然后望着郑凌雪说道:“你能把你的斗笠拿下来吗?”
郑凌雪抿抿嘴,抽手拽下斗笠。摘下斗笠的这个女人将头发在头上盘成一个包,她眉眼清秀,明亮的双眼清澈干净,好似一汪碧潭,那秀丽的小鼻子配上一张小嘴,在一张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显得十分衬搭。那骨子里流露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显得整个人清新脱俗而又可爱。虽穿得简单,但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她原本的那种皇家贵族气息。
那个孕妇道:“世子,有人偷了我的钱袋,这位姑娘说这位小哥偷了我的钱袋,可是这位小哥又说是这位姑娘偷了我的钱袋。请世子帮忙鉴定。”
果真就是世子,就是那个被淮王训斥成没有接管之能的废物,却又在查案上屡屡获得成功的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