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稍远,刘婶才看清白布却是一块招魂幡,被刚才从门口一晃而过外乡人握在手里,这个外乡人十分年轻,穿着孝服,一脸焦急看着刘婶,“大婶,徐国家咋走?”
刘婶神sè微赧,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拍ρi股后面的土一边打量着这一行人:一前一后两个外乡人都穿着孝服,年纪相仿,风尘仆仆,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两人之间的担架上也被一块染满血sè的白布覆盖,隐约显出一个人廓,几只绿头大苍蝇围着白布嗡嗡转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隐隐传来……
刘婶后退几步,隐约感到出事了,一想到白布下是可能是一具尸体,伴随着恶臭,刘婶的胃子在不住翻腾,头一扭,扶住自家门框不住呕吐起来。
领头的外乡人似乎很是着急,他不等刘婶有丝毫好转,再次急急地问:“大婶,烦问徐国家咋走,我们有急事。”
刘婶吐过不停,头也没抬便向后无力的挥挥手,哪有空闲说话。外乡人正yù再问,刘婶便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刘婶,我是徐国啊。”
声音衰弱,却将刘婶的呕吐止住了,原来担架上抬的就是徐国,看来徐国可能是得了重病。刘婶筋疲力尽回过头来,看见担架上的白布被一个年轻人缓缓揭开。
“啊——”刘婶的惊呼在传了半个镇子那么远后,颓然倒地。刘婶没有想到,半年前胖胖出镇的徐国变了个那么遭的模样,也难怪刘婶受不住惊吓,倒地昏迷。
“先到镇东族长家。”徐国说完这句话,似乎费尽了平生气力,颓然闭上眼睛,年轻人复又把白布重新盖上——又一声压抑地惨叫在镇子上空久久回荡。
镇上好奇的人们都随着两个外乡人一起往族长杨山家走去,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大家都还记得几年前徐国与族长的一次争执,而那次争执似乎就预示了徐国会遭遇某种厄运的摧残。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徐国提着一些糕点茶叶进了族长的院子,这是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不过更多的人却听到了族长大声责骂徐国的声音,也看到了族长像撵个瘟神一般把徐国撵出自家大门,并把他带来的所有礼物一起扔在了大街上。
王徐为徐王镇的大族,不管姓不姓杨,镇上的人们大多都和杨姓有着扯不断的联系,总的来说,徐王镇就是一个大宗族,镇里的居民都沾着亲挂着故——一个大家子。
按说王义斌是徐国的叔伯公,徐国提着礼物去看亲戚加族长,没人觉得奇怪;可为什么在徐国在进了族长院子以后,族长会怒火冲天大骂自己的侄孙,还把他送的东西给扔出门来?
要知道在徐王镇,因为交通阻隔的原因,一向民风淳朴,族人虽识字不多,但是克守的却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礼仪廉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族长何时变得这么没教养?徐王镇的人都知道,除了在家族祭祀外,族长见谁面都是和蔼可亲的,没架子,勤问事,持公道,把个镇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人人安居乐业——可为什么那天晚上族长对徐国发了那么大的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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