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睛睁开之后,却没看见熟悉的灵堂,只见触眼之处全是一片白sè,同时觉得呼吸困难,想是脸上被东西压着了。徐青福右手顺手将脸上的东西一扯,就要扔开,却见手上提着的哪是什么东西,
分明是一张人脸,那人脸渗着惨白,两个眼圈处画了个黑圈,更是显得脸上毫无血sè,但眉眼却还带着笑,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看着徐青福,说不出的诡异。
徐青福大呼一声,手忙叫乱把那张脸使劲往身旁扔,却感觉到吃不住力,那人脸轻飘飘就飞了出去。
徐青福睁眼之后便看见一张惨白的人脸近在眼前,哪还敢再睁开眼睛,忙死死闭住眼睛,嘴里默念了几遍阿迷陀佛,才敢把眼睛悄悄睁开一条逢。
灵堂还是灵堂,屋外起风了,吹得灵堂上的烛火摇摇曳曳,将熄未熄,整个屋子都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yīn森的气氛;摆在灵台前的纸人纸马,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
纸随风动,加上烛火照在上面,随着光线变换,就像活了一样,脸上表情古怪对着徐青福笑,那哗啦啦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在抿着嘴笑。
徐青福生生打了个寒颤,剩余的酒都变成冷汗从周身渗了出来。徐青福守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却感到这次有些邪呼,再看刚才被扔出去的人脸,好好躺在地上,原来是一纸人,估计被风吹到徐青福身上,让徐青福吓出一身冷汗。徐青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弯腰将纸人拾起,提着要重新摆放在灵台前。
心有余悸的徐青福几乎不敢看那纸人的脸,虽说是虚惊一场,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才的情形还在脑子里打转,徐青福侧着头提着纸人走,却感觉不对劲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一样,而那目光,似乎就是——从旁边的纸人身上传过来的。徐青福强迫着自己扭过头去,一与纸人的眼睛相对,一股寒意便从心底升起,那眼睛,似活的一番。
“这纸人也扎得太像了。”徐青福如此安慰自己,手上却兀自簌簌发抖。
越是害怕,越是忍不住要看,徐青福再次转过头去,那纸人的目光似乎会动一般,随着徐青福位置的不断变化也不断变化,徐青福大感奇怪,干脆将纸人立在地上,绕到纸人背后,从纸人眼睛的角度看过去。
油灯。“油灯?还是火盆?”徐青福挠挠头,好奇大过了恐惧,小心翼翼走过去,看见油灯里的油已经见底,一簇小火头在灯芯上闪烁,随时要被风吹灭一般;
再看火盆,里面纸钱的灰烬不知道怎么少了,只剩下寥寥几张。徐青福突然一阵胆寒:难道是徐国在提醒我该给他添油烧纸了?
徐青福丝毫不敢怠慢,细细给油灯添了油,又大大烧了把纸钱,心下稍缓,再提着纸人,这时候再看它的眼睛,却看不出任何灵动。这才安心的又蹲在一边开始瞌睡。
而躲在暗处捣鬼的石城只能感叹,愚昧固然有愚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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