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也来不及细想，只叫狗子一直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免得一个不留神，自己的魂魄就被勾引了去，留下一副死躯体陪伴啥也不懂的狗子，还不把他弄死在这大山旮旯里。

其实狗子原名叫王振牙，又因人常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也被称为大牙。听说这个名字还是父母先叫的。狗子让石城以后喊他大牙，因为这样让他觉得亲切。

尽管石城有些暗叹，但也不得不这样来，只是还是经常喊错，因为不论喊狗子还是大牙，都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铜锣响过一阵后，山间的yīn风也停了，火把又被重新燃起，这时石城才让大牙把抬得发酸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两人兀自还在胆寒，都说不出话来，只徐瘫坐在地上，按住狂跳的心口吐着气。“石大哥？”大牙露出一脸苦相。

“什么？”石城心头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又有什么怪事发生，神情大为紧张。一开始的时候进yīn锣山凭的是一腔救人的热血和年轻气盛，这半夜来连惊带吓，

当初的豪气勇气都被泼洒地毫无一分，只留下一个战战发抖的身体和随时要向阎王报道的魂魄。

这时要是再出什么怪事，别说孤魂野鬼来索命，恐怕两人都有心将魂魄主动送上，免了这担惊受怕之苦。

“能不能陪我到马匹那边去一趟？”大牙似乎有苦难言。说着话，眼睛不断瞄着几米开外的两匹马，那马的轮廓朦胧隐在火把的光线之外，与无边的黑暗亲密接壤。

“你要­干­什么？”石城现在是有心无力，只想好好休息一阵。

“我，我……”大牙yù言又止，不住看看石城，不住看看马匹，就是没有勇气走过去。“有什么就说。”石城低着头，大口喘着气。

大牙似乎下了决心一般，“石大哥，刚才我醒来之后你不在旁边，在悬崖边上又被你拍了一巴掌，我，我尿裤子了。”

就在刚才，大牙又尿了一道裤子，不过他隐去不说，时令深秋，山间又yīn风号号，他只觉得裆间一片冰凉，终于忍不住要想换条裤子。

石城一听他尿裤子了，居然一反刚才颓靡的状态，兴奋地跳起来抱着大牙：“你尿裤子了？你尿裤子了！”显得十分的高兴

。大牙一脸怒sè，心里暗想：“就算是我胆子小尿了裤子，可你一定要表现得如此高兴，如此伤我自尊吗？”遂扭过头去，赌气似的一个人要向马匹走去。

石城一把抓住他，脸上的笑容此时被大牙看起来是如此可恶。“不能换裤子。”石大何越说越兴奋。

“石大哥，你——”大牙想你石城也欺人太盛了，嘲笑我还罢了，你连我换尿裤子也不准许，太过分了。石城一看大牙脸sè知道他会错意了，也怪刚才自己太高兴没说清楚，他稳定一下自己情绪，拉着大牙在地上坐下：“大牙，这裤子你不能换啊。”

大牙见石城又一脸严肃，料想没和自己开玩笑了，但犹自怒有不平地说：“石大哥，你倒是穿着­干­净暖和的裤子，可知道我这裆里一片冰凉。”石城略微笑了笑，“大牙，你刚才看见了铜锣响起时我失魂落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