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王室的王储未必会亲临这种小规模的答谢酒会。但是伦敦市的副市长以及市议员却是受邀前来。这或多说少都算是慰藉一下安妮那颗受伤的弱小心灵吧。
次日傍晚的答谢酒会地址选在了市郊的一处环境不错的会所室外的草坪上。宴请的客人很多。还有不少主流的媒体记者。以及基金会的内部职员。
因为白文静的建议。这一次酒会并不是伦敦上流社会那惯有的冷餐会。而是聘请了几名来自伦敦华人街著名酒楼的大厨。南北大菜。满汉全席。汇聚中华餐饮的国粹。相信做出来之后。保管比什么法国大餐来的地道。
“晚宴的酒水都怎么办。要不要准备红酒?还是全部上北京二锅头?呵呵。要是有人不喜欢中国菜。估计会很有损中国菜的声誉啊!你就这么有把握。西方人都喜欢这个口味?”安妮揶揄的看着白文静说道。
今天晚上的晚宴基金会准备的很充分。安妮亲自来别墅这边接白文静和夏小青过去现场。
路上白文静就询问晚宴的布置如何了。当听说酒水还没有准备好。他也不禁奇怪道:“难道说伦敦就没有卖中国酒的地方?”
安妮摇头道:“不是没有。是品种太少。而且这边多是以一些散酒。也就是平民百姓自家酿的酒水为主。除非是五星级酒店可能还能看到什么中国地茅台。但是那才几瓶。根本就不够酒会使用的。而且度数实在是太高。估计俄罗斯的伏特加都比不上。我都怀疑晚上要醉死几个人才好。”
夏小青笑道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全世界最好地医生就坐在你身后。有他在。还怕醉死?”
“那倒也是。”安妮微微一笑。转而说道:“红十字会那边的请柬已经发出了。那边尼古拉斯先生说一定会出席。到时候会有伦敦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白先生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再推脱了。人家根本就是奔着你来地。之后我会安排白先生和到访的重要贵宾见面。或许其中就有人能够帮忙出面解决一下遗产转移地问题……”
听到这里。白文静和夏小青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要是再前一天说白文静说不定会很在意这一次的会面。可是现在有了夏小青的海上运输通道。基本上就不存在运不出去地问题了。不过这些事情却是不能和安妮说。
出了家门。三个人边走边说。就直奔一辆福特轿车走去。
车子是一辆普通的红色福特三厢汽车。是安妮的座驾。虽然不算是什么好车。可是看到里面粉红色的温馨布置。还有车窗前摆放和悬挂的一些小饰物。却是看得出车主人很喜欢这辆汽车。最起码夏小青一上车就立刻被车里面的这些小饰物所吸引。一个劲的问安妮这些布置都是从哪里买的。
安妮似乎很高兴得到夏小青地赞扬。得意的介绍说:“这辆车不要看不起眼。其实这可是我学校毕业之后。拿到自己人生当中第一个月的工资。自己奖励自己的。当时我就告诉自己。自己以后的人生都要脚踏实地的打拼。到了后来。我的工资增多。收入也增多。要说买更好地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这辆车开起来最舒服。兴许是我这个人比较念旧。”
夏小青赞成道:“念旧好啊。最起码念旧地人。不会喜新厌旧。把自己曾经最珍爱的东西抛之脑后。唉。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念旧地人。由此可见。这种高尚的品格是越发的珍贵了。”说到这里夏小青竟然还横了白文静一眼。
白文静坐在夏小青身旁。感到这个冤枉啊!谁说自己是喜新厌旧的人啊!完全没有证据。也站不住脚。没有立场啊!
当即白文静就抗议道:“说话要注意用词啊!什么叫只有安妮一个啊。难道我就是喜新厌旧的人了?”
夏小青娇嗔道:“那可说不定哦。不过刚才我有说你吗。这么急匆匆的跳出来。不会是背我说中。心虚了吧。”
白文静还真有点无语了。敢情他是不打自招啊!
看到人家小夫妻拌嘴。安妮坐在驾驶位置上看看透视镜。就不觉莞尔。同时心中也是一叹。想着如果陈曦不是英年早逝。芳华凋残。现在坐在这里和白文静一起谈笑风生。夫妻恩爱的也一定是她了。
但是要说到喜新厌旧。白文静算不算是呢?安妮心里面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但是转念一想。白文静为了陈曦的事情折磨了自己三年。一个人孤苦伶仃好似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如此痴情的男人。陈曦也应该感到满足了才是。毕竟对于现在的男女而言。哪怕是分手之后。能够保持一年不接触异性。也算是痴情种子了。更何况。白文静也没有必要学人家苦守寒窑个一辈子。
这么一想。安妮就越发的觉得白文静这样的男人难能可贵了。医术高明。为人诙谐豁达。现在也算是小有身价。更兼相貌也不差。一百分的话。综合评定也肯定超过九十分了。如果没有这个夏小青的话。或许即便是自己也要对这个男人动心吧?
安妮这样自问自己。可是这个大胆的想法一冒出来。安妮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在车子刚刚启动速度还没有提上去。要不然这样一分神非要出大事故不可。
似乎是感觉到车子的不稳当。夏小青立刻问道:“安妮。车子怎么了?”
“没怎么……”安妮连忙收回心思。稳定了一下情绪。回头对夏小青笑道:“可能是离合器或者是哪里出了点小事情。不过没有关系。”话音未落。安妮下意识的就瞄了一眼处变不惊地白文静。脸颊不经意的就红了起来。
连忙转回头来。怕被白文静和夏小青发现。安妮就老老实实的开起她地福特轿车来。
不过安妮却是没有发现。自己刚才脸色那不经意的一变。虽然掩饰的很好。很快。但是依旧没有逃过白文静和夏小青地眼睛。
白文静是没有明白安妮的心思。可是同样作为女人地夏小青却是看出一些端倪出来。一想到安妮可能是对自己的老公“有意思”。转回头去看一脸无所察觉的白文静。夏小青就感到一阵赌气。下意识的就伸出小手在白文静地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
“哎呦!”
如此突然的袭击实在是叫白文静粹不及防。先是一阵剧痛。直疼的白文静腮帮子都冒凉气。轻呼一声。白文静身体往旁边一闪。捂着腰忍痛看向自己老婆。心说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啊!
夏小青没好气的瞪了白文静一眼。不客气的低声喝道:“看什么看!”
“呃……”白文静两眼都是委屈的泪水啊。可怜巴巴的心说我招谁惹谁了啊!
而安妮见到两个人在后面的小动作心里面想地可就多了。首先她就猜测是不是夏小青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再者就是夏小青故意刷小女人脾气。在提醒白文静不要“见异思迁”。
如此一来。这一路上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暧昧了起来。当然。也比较尴尬。好在夏小青善于活跃气氛。除了不理白文静之外。倒是和安妮有说有笑的。
于是乎被莫名其妙晾在一边的白文静就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和车内的一切。无聊地打发时间。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耳边传出来一阵有节律“滴答。滴答”好似秒表走针地声音。
“咦?”白文静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想到自己和夏小青都是那种不习惯在手腕上戴手表的人。一般地情况下看时间也多是看手机。可是抬眼看向前面开车的安妮。就见安妮今天穿着一身短袖的米兰雪纺的花色短衫。下身一条十分显体型的齐膝中裙。祼露在外的一双洁白无暇的手臂。手腕上除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紫水晶手链。却也没有手表的痕迹。
夏小青似乎察觉到白文静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推了他一把。问道:“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安妮小姐漂亮。有点舍不得挪开了啊。”
“啊!”
“啊?”
夏小青的一句话。让安妮和白文静不约而同的惊呼出来。安妮脸上发烧。越发的不敢回头。可是白文静却是苦笑的对夏小青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啊!我是听到车厢内似乎有手表时针走动的声音感到奇怪。想看看是谁戴手表了。”
“哦?”夏小青初时不想信。不过静下心来。马上她就听到了和白文静听到的一样的声音。而安妮却大声说道:“我没有戴手表。平时我都是看手机的。”
白文静也笑道:“是啊。我也不习惯戴手表。不过小青以前倒是喜欢戴的。不是江诗丹顿。就是欧米茄。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
安妮听到这话有点想笑。不过为了怕夏小青误会。就对她说道:“那么一定是夏小青带得了。不过白先生的耳朵还真好使。在车里竟然还能够听到手表的声音……”
安妮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小青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低声说道:“我也没有戴表……”
白文静楞了一下。脱口说道:“那不是表是什么?不好!”
夏小青一双犀利的眸子中精光一现。迫不及待的对安妮叫道:“停车!马上停车!”
“怎么啦?”安妮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头问了起来。
可是越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人地肾上腺激素就会飞速的分泌。人就越发的激动和紧张。一想到自己地猜想要是真的。那么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一旦迟误了哪怕是一秒钟。那接下来地结果都不是任何人所能承担的。
因此到了这一刻。也顾不得车子是在公路之上。白文静当机立断对夏小青叫道:“跳车!”说完。又补充道:“带上安妮!”
话音一落。白文静深呼吸一口气。也不开车门。天知道车内地定时引爆装置是不是在车门上动了什么手脚。直接一拳打破了厚实的车门玻璃。
而与此同时。就在安妮惊慌中。夏小青几乎是兔起鹘落。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以及准确的动作。一把把安妮从前排地驾驶位置拉到了自己身边。几乎没有给安妮半点反抗的余地。原本她是打算直接开车门的。但是眼角瞄到了白文静的动作。几乎想也不想就原搬照做了!
于是乎。就在这条车辆往来很少的公路上。这辆红色的福特轿车两侧的车窗赫然飞出了两道人影。
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就在白文静落地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一阵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地爆炸声。几乎刺穿了他的耳膜。要知道。以他超比正常人的听觉。“轰”的一声巨响。不亚于在他耳中爆炸了一般。
而下一刻。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阵带着灼烧感的热浪就迎着他的身体席卷过来。随后当白文静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辆安妮最喜欢。也是她用自己工作后第一笔工资买下地温馨小轿车早已经变成了一团耀眼地火球。并飞上了半空之中。
“小青!”白文静完全不顾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亟不可待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回过身开始寻找自己老婆的踪迹。
马上。在滚滚浓烟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不待烟雾消散。白文静就一头冲了过去。
当穿过爆炸后现场的浓烟。白文静这才惊喜的看到夏小青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白文静是欣喜异常。夏小青眼神中迷离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当看清楚了白文静。先是一喜。随后却是一惊。也顾不上惊世骇俗。几乎是一跃到了白文静身边。双手抱住白文静的头部。惊慌的喊道:“文静。你没有事情吧。身上哪里受伤了!”
“你说什么?”白文静现在还感觉到嗡嗡的耳鸣声呢。可是光看见夏小青神情紧张的张嘴。却听不到她说话。马上他就感觉到脸颊上流淌过两道带着热乎气的液体。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当看清楚了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手上赫然是一把鲜血。
“我哪里受伤了?”白文静大声问夏小青。
夏小青的神情很紧张。不过还是努力冷静下来仔细辨认了一番。最后对白文静大声叫道:“可能是刚才的爆炸声刺破了你的耳膜。血是从你耳朵里流出来的。”
白文静听夏小青又叫又比划的。好半天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心中也放心了少许。要是耳朵的话。只要不是内部耳部神经严重受损。基本上养一养也就没有事情了。唯一要担心的是。在恢复之后自己那超级听力还能不能保留住。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不过这件事情暂且放在一边。白文静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夏小青。当发现她没有受伤之后。这才算是放心下来。这时身后又是一声“轰”的巨响。不过这一次白文静听的可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白文静和夏小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完全燃烧的汽车。这才想起来安妮。又连忙跑到安妮身旁。就见此时安妮惊魂未定。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变成了大火球的汽车发呆。任凭夏小青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白文静虽然听觉有些吃力。但职业技能却是没有丧失。翻看了一下安妮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手腕脉搏。随即对夏小青说道:“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罢了。”
夏小青点头。这时周围经过的人和车辆都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情。不用白文静他们动手。就有人马上给伦敦警方打了电话。
“看来这一趟蜜月旅行。真是多灾多难啊!”白文静看着周围慌乱的场面不由得叹息一声。同时心中开始猜测这个炸弹究竟是什么人放地。
不过现在白文静可以断定。炸弹是最普通的那种触发式定时炸弹。以汽车点火引擎来启动炸弹。同时设定一个短暂的爆炸时间。同时为了目标逃离。还可能在车门上动了手脚。而且安装地时间也不会是在安妮来的时候。而是在她进别墅后的这段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和夏小青会跟着安妮上车。
可以说。对方地伎俩很简单。但是却切实有效。几乎是单刀直入。没有任何的花样。完全是以杀人为目地。
大致猜测到这些。就已经让白文静感到不寒而栗了。
对手是什么人。至今白文静还没有找到一个确切的方向。或许夏小青已经有所察觉。可是显然她同样的抓不到对方的马脚。要不然以夫妻之间地亲密。她是不会对自己有所保留的。如此一来。一个未知的敌人更让人感到心悸。
同时。对手杀心之重。出手之毒辣。也是让人胆寒。如果自己和夏小青不上车。那么死的一定就是安妮。
对一个无辜者。不相干的人都能下如此狠手。对方足可以用穷凶极恶和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另外从之前在休斯顿的郊外袭击。巴塞罗那飞抵伦敦的飞机上。一直到现在这个炸弹袭击。几乎一步步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果说之前对方还想要留活口地话。那么现在对方连活口都不留了。
这是为什么?显然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的心理变化。是因为自己有可能影响。或者是触及到了对方的安全。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改弦易辙。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的。
想到这里。白文静下意识的看向了夏小青。而夏小青这时也在看白文静。两人对视了片刻。夏小青才脸色不好地低声说道:“也许。我地人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尽管听不清楚夏小青的话。白文静也从老婆地表情中找到了答案。于是抱着她安慰道:“别想太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正好这一次对方也算是穷图匕现了。接下来不管怎么做。咱们都不算是过份。”夏小青听到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看到白文静脸上那叫人心跳的血污。就连忙惊慌的说道:“你身上有没有带药。我看还是处理一下吧。光看着就让人害怕。”
白文静一把握住夏小青的手。笑道:“别慌啊。我这不是没事嘛。只是现在我听不清楚你说话。不过养几天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的……”说着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安妮。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夏小青道:“估计一会警察和急救车就要到了。还是想想让安妮如何冷静下来吧。”
夏小青见白文静真没有事情。眼睛中光芒闪动。也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光是一个跳车的过程。就足以引起警方的怀疑了。唉。叹了一口气。夏小青这才放开白文静。挪步到了安妮近前。引导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开始篡改供词。也就是串供呢。
事件不长。呜呜的警车警笛声音由远及近的赶到了事故现场。同时前后脚到来的还有急救车。以及当地的电视台和媒体记者。
见到周围换乱的场面。白文静苦笑的摇了摇头。很快的警车和医生就全到了近前。而外面的警戒线也拉了起来。把围观的群众以及记者主当在外。不过闪光灯却是闪烁个不停。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夏小青这时搀扶着安妮起来。看样子安妮已经镇定了不少。对着白文静微微一笑。倒是叫他放心下来。
一名金色卷发的魁梧警察走到近前。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文静这一脑袋的鲜血。惊疑的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啊?”白文静回过神。反问:“你说什么?”不过两个人一打照面。对方却是惊呼一声:“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前不久那个被劫机的什么医生吗?对了。是白医生!”
正文2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生死,真情流露
熟人,是熟人。
白文静和夏小青很快就想起来眼前的这个警察是苏格兰场见到的专门给自己记录笔录的警官,叫什么忘记了,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有说过。但是不管怎么样,熟人见面好说话。当即夏小青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修修补补,九分真一份假的叙述了一遍。
至于白文静,恐怕真要去一趟医院了。不说别的,就他那一脸颊的鲜血,不知情的看到了还真的有点触目惊心。
被急救车送进了距离爆炸现场最近的一家医院,医生说的果然和白文静判断的一样,耳部耳膜被声波刺穿,但是耳鼓和耳部神经病没有收到严重的损伤,所以会恢复的很快。不过医生还交代说,因为白文静受伤的部位是耳朵,因此在恢复期间,会出现很多不适的情况。比如说耳鸣,头晕,眼花和平衡不稳……
“我怎么听起来好像是绝症晚期啊!”夏小青一听到后面如此多的后遗症,心中就不禁发麻,但是另外一方面却是对这些袭击者更加的痛恨了。
现在上了药,做了救治,白文静也恢复了一些听觉,隐约听到夏小青的话,虽然身体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笑道说:“不要紧的,就是耳膜破损了。这个容易修复的很,不用这么紧张,当初在吴慈医院的时候,即便是Chu女膜手术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话一出口,夏小青就恶狠狠的再白文静胳膊上掐了一把。
白文静痛的腮帮子都抽抽了,不过他这算是自作自受。
安妮现在情绪稳定好多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看了一眼白文静,便对夏小青问道:“看来今天晚上你们是无法参加酒宴了。这样吧,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一步,最起码和参加晚宴地嘉宾们说一声。总不能失了礼数……”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她心中却还是有些心悸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当时白文静当机立断。又不是有夏小青大发雌威,或许现在自己造就魂飞天国了。
不过安妮看着夏小青的时候,却是很惊讶眼前这个端庄典雅、超凡脱俗的美丽女人,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堪比女超人一样的伸手的。
可就在这时。\\/\却见夏小青先是想了想,然后竟然说道:“酒宴还是要去。”
“去?”安妮先是一怔,紧接着紧张道:“那怎么行,现在你们公开的路面不是很危险?再者说,白先生现在身上有伤,要是你离开了,谁还流下来照顾他?”
白文静也看出来安妮地紧张,笑道说:“我没有关系。都说了不要紧张我。另外我不需要人照顾,而且我也不需要流下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夏小青瞪了白文静一眼。气他没事儿给自己添乱。不过真的要把白文静放在一边,实际上他也担心。于是对安妮说道:“正是因为现在危险所以我们才要公开的露面呢。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想要我们命的人是谁,可是想必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去酒宴,就是要告诉那些怀有险恶用心地家伙知道,不管他们出什么花招,我们都接着!”
夏小青的这番话犹如大吕洪钟一般振聋发聩,更是冲荡着浩然正气,几乎是一瞬间,不管是白文静还是安妮,看着英姿飒爽的夏小青眼神都有些失神迷离。
白文静是惊叹自己的老婆当真不愧为女中豪杰。远比一般男人都要强上几分。不对,是几乎所有男人都比不上。不过呢。自己是例外中的例外,白文静心中暗喜。
安妮却是第一次见过有女人是如此的英姿勃发。几乎就是一个铁娘子啊!想当年哪怕是撒切尔夫人都没有这么刚强过。
只是这种大气凛然的气势刚起,夏小青忽然急转直下,宛若婉约的一撩动秀美地长发,声音悦耳的对白文静娇声道:“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白文静:此时距离酒宴开始还有不过三分钟地时间了,安妮的电话打不通,白文静和夏小青的联络就更不要提了,根本就找不到。无论是打别墅的固定电话,还是手机,几乎不是忙音,就是不在服务区内。
亚瑟和晨曦慈善基金会的人都快急死了,现在酒宴上的来宾有不少都面色不悦,显然对主人的姗姗来迟感到了不满。
作为基金会的CEO,亚瑟可以算是半个主人,可是毕竟不是真正的主人,只能说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如此一来,好在他善于交际,以他圆滑风趣地谈吐和交际技巧游走于酒桌之间,和这些来自各行各业地大人物们谈笑风生。不过心里面却是跟要着火了一眼。
亚瑟的女助理就在距离酒会正式开始前一分钟,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地跑了过来。刚开始亚瑟还面色阴沉,一见自己的助理如此失态,不禁面带微笑地低声呵斥道:“索菲亚!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要注意你的形象!”
“亚瑟先生,出事了,出大事了!”助理索菲亚是一个身材高挑,气质相貌都俱佳的OL,说话的声音带着女性的娇媚,可是紧张起来,声音却是有些走音:“刚才苏格兰场打来电话,说是大老板白先生和他的妻子,以及安妮小姐,在从外城进入市区的路上,遭遇了汽车炸弹!”
刚开始亚瑟还没有明白过来索菲亚是什么意思,依旧面带微笑的举杯和对面的客人遥遥相祝。可是党听清楚女助理的话后,却是面色一僵,迅速的转回头,眼睛瞪得很大,难以置信的一把抓住她。大声道:“你说什么!”
这一嗓子很是突兀,以至于周围地人都惊愕的转过头看向亚瑟两人。
可惜此时此刻亚瑟只感觉嘴角发干,心跳加快,再次重复的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是压低了少许:“你再重复一遍,谁出事情了?”
女助理索菲亚虽然感觉自己被亚瑟抓的很痛,但还是忍耐重复道:“刚才警察局打电话说白先生和他夫人夏小青。以及安妮律师在来时的路上遭遇了恐怖袭击,被汽车炸弹把他们所乘坐的汽车炸上了天!到现在为止确切地消息还没有过来,不过警察说,白文静他们现在人都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送医院了?”亚瑟只感觉眼前一黑。家低下有些飘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送医院就是说有死伤?”
一想到最严重高的后果,亚瑟心中就不由得焦虑不安起来,可是心里面此时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现场还有这么多的来宾,白先生还有安妮他们生死未卜,在没有确切消息到来之前,一定不要乱!”亚瑟像是在安慰自己。\\\\有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这个时候他想得最多地竟然不是白文静这个大老板,而是他的“老同学。小学妹”安妮。
一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重来没有认真注意过的漂亮女孩子。
顷刻之间,亚瑟只感觉自己心中空荡荡的,像是即将要失去了什么。安妮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理智----尽管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安妮如此紧张。
“亚瑟先生……”助理索菲亚有些害怕的看着眼睛发红的亚瑟,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亚瑟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地情绪,随后才低下头对自己的助理交代道:“现在不要乱,马上打电话联系警察局和查询白先生还有安妮他们都送到了哪一间医院。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地具体情况……要问。要问是生是死!”
亚瑟艰难的吐出了最后几个字。脸色沉重。随之而来的就是现场气氛的凝重。
刚才亚瑟与助理对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能说是小。因此周围的客人还是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一时之间。大家都知道了这家新成立的基金会的大老板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来地路上遭遇到了不幸。但是具体情况,谁都不清楚。
不过就这些信息对来宾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很快地现场就陷入了一片低沉的嗡嗡声中,不管在此之间大家都从事什么行业,又是什么身份,在这一刻,八卦地精神都爆发了出来。
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人类的想象力几乎把这场没有开始地酒宴瞬息之间推向了**。
只可惜**来的有些快,也不是亚瑟之前所期盼的那样。
眼见现场的秩序开始混乱,亚瑟也知道现在自己要出面平息一下局面。于是吩咐助理去做他交代的任务,然后大步走向了台前。
拿过麦克风,亚瑟还没有开口讲话,现场原本喧闹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咳咳。”亚瑟脚底下有些发软,好像是踩在了棉花堆里一样,清了清嗓子,强挤出一丝笑意,对来宾们说道:“今天晚上特地受邀前来的嘉宾们,我谨代表晨曦国际心脏病慈善基金会的全体同仁,由衷的感谢诸位能够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基金会自成立以来的首个答谢酒会。而为了今天诸位宾客的到来,也是因为我们基金会的大老板是一名华人,所以今天宴会的所有餐饮以及酒水,都是地道的中国菜,中国酒,大部分材料更是从中国空运过来的新鲜菜蔬……”
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位CEO先生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激|情存在,相反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在。
可是现在即便是最苛刻的嘉宾,都不会挑亚瑟半点毛病,因为口口相传。现在几乎在场地所有人都知道人家基金会的大老板出事的事情了。尽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样子肯定请不了。
因为这是晨曦慈善基金会第一次举办的酒会,又是白文静要出场亮相的关键时刻。因此在此之前安妮就有邀请来伦敦的各大新闻媒体到场,只不过为了记者和来宾不冲突,临时安排在另外一边的场地上,不过出于新闻敏感度,这边发生地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中。
几乎也就是在亚瑟在最前面说话的时刻,几乎所有地人都围在了亚瑟周围,气氛十分的凝重。
“或许,今天是一个糟糕的日子。”有的人心中这样想着。同情者有之。疑惑者有之,幸灾乐祸的更是有之。
可是这一切看在亚瑟眼中却是都没有了意义,他只是慢慢的说道:“刚才接到了我们大老板的电话……说是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不能够及时地感到现场,因此委托我向诸位说一声,请大家见谅。不过酒宴现在正式开始,请大家不要客气。至于,一会。我们基金会的白先生到场之后,就会立刻出现和大家见面……”
亚瑟地话纯属于官方敷衍之词。不过大家都不在乎,只是觉得有些不满,觉得既然出事情了就应该大胆的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却是也能够理解人家做下属的心情,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要是现在冒失的说白先生出事情了,要是事后白先生没有事情,亚瑟这个打工的课就要倒霉了。\///\\
大家是理解了亚瑟,不过可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当即就有人大声在场外叫道:“你说谎!刚才接到的最新消息。晨曦慈善基金会的总裁白文静白先生。在来的路上遭遇恐怖袭击,连人带车都炸上了天!”
“哦。上帝啊!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等于引爆了**桶,现场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惊呼一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
不过很快地所有人地注意力都放在了亚瑟身上,想要看亚瑟究竟会如何答复。
亚瑟冷眼看了一下刚才发出异样声音的方向,冷声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地话只是你一面之词,具体的情况我们自己还不清楚,你是如何知道地。在没有确切消息和证据之前,请不要在这样充满喜悦气氛的酒宴上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当然,也许这位先生只是和大家开一个小玩笑。”
说是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就在这时,亚瑟的助理小姐索菲亚忽然跑了上去,低声在亚瑟的耳边又说了几句什么。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猜测着事情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可就在这时,亚瑟原本灰白的脸孔上忽然振奋起来,很快大家就看到这个刚才有些低沉的男子重新焕发了青春和活力一般,挺胸抬头,对着麦克风大声说道:“诸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刚才我们打电话联系到了白文静白先生以及他的夫人,路上出的小状况已经排除,他们已经在赶到现场的路上。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就是现在,马上大家就要看到我们基金会的总裁以及夫人出席现场,现在我们还等什么,音乐响起来吧!”
什么叫做意外,什么叫做突然的逆转大翻盘,几乎就在所有人都疑神疑鬼的对白文静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竟然有消息说白文静这个神秘的基金会老板,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了!
“不会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什么噱头吧。”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现在亚瑟和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随着悦耳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所有人都开始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开始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如何。
记者们更是挖空心思想要找到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一时之间场内场外可谓是热闹非凡。
也就是仅仅三分钟的时间,伦敦的各大媒体就跟炸了锅一样,开始疯狂的寻找有关于白文静地新闻和报道,以及目前的现状情况。
要不然怎么说媒体的力量是最恐怖的呢。几乎警察办不到的事情。记者都可以办到。
从白文静到达伦敦之前的情况,以及飞机被劫机的事件,还有这些天来地一系列行程,还有刚发生不久的汽车爆炸事件。几乎一件不落的翻腾了出来,有新闻触觉敏锐的报纸和媒体,现在都在抓紧时间赶制晚上地新闻特别报道。
一个身家数亿的年轻富豪,一个世界著名的外科专家。神秘中国中医学传播者,劫机,恐怖袭击,美丽的夫人。神秘的蜜月旅行……这一系列具有震撼力的关键词连在一起,几乎就是一部传奇小说。
不用看详细内容,相信观众们就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所以今天是凡接到晨曦慈善基金会邀请函地媒体记者,几乎都收到了外面传进来的简讯和电话,让他们密切注意现场地变化,如果白文静露面,就一定要抢先拿下一个头版头条。
不管怎么说,今天晨曦慈善基金会和白文静这两个名字注定要轰动伦敦城。这几乎是白文静在纽约以及休斯顿的翻版。就好像是白文静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新闻的制造机器一样。万众瞩目,为所有人所关注。
相信就近些年来。恐怕除了中东地区的恐怖分子,索马里的海盗,和时不时爆发的疫情之外,最具有影响力的公众新闻的制造人物,就非白文静莫属了。
就是这一点,恐怕就是当前国际最著名的明星们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一定要提一个出来,就是前不久刚刚离开人世的迈克尔?杰克逊。
和那位乐坛巨星相同,白文静在伦敦城地上空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只不过似乎这颗炸弹地轰动效果还没有达到顶点,达到**。
几乎所有电视台。报社。以及媒体的老总们,都有同一个梦想。同一个希望,那就是---白文静怎么就没有被汽车炸弹炸死!
要是炸死了。全世界地目光都会被英国媒体所吸引住。当然,到时候要出来擦ρi股,最倒霉的恐怕就是英国政府了。
只不过今天各位记者朋友注定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在大家等待最终结果到来地时刻,一辆出租车赫然出现在露天会场之外。
随即一男两女,盛装出现在世人面前。
当看清楚来者三人,分辨是白文静、夏小青,以及基金会高级法律顾问安妮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差不多要喜极而泣了。
而收到消息块数跑出来的亚瑟,见到了三个人更是激动的不行,可是下一刻,当亚瑟兴奋的冲上来,张开双臂一个愉悦的拥抱的时候,却是让所有人认识他的人跌破了眼睛。只因为,他第一个抱住的竟然是目瞪口呆的安妮,然后惊喜的叫道:“感谢上帝,你完好无损!”
白文静和夏小青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要知道自己两个人可是走在头前的哦。那么CEO一出场,竟然没有安慰一下自己的老板,转而冲过两人,当空气!然后直接抱安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太可耻了!”白文静摇头大笑,不过嘴上却是故意说道:“这才叫重色轻友啊!”
夏小青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轻声道:“看来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未必真实。只有生死之间,才能够看穿自己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呵呵,现在看起来,咱们的这位亚瑟先生似乎找到了他人生当中的另一半了。”
白文静虽然有些听不清楚夏小青的话,却还是笑着对安妮一努嘴,说道:“但是某人似乎被吓到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啊!”
夏小青伸出手来挽住白文静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好了啦,别看了。就让他们两个腻一会,等腻完了,估计不管什么状况,该明白的就都应该明白了。”
白文静回头看了一眼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感慨一句:“这莫名其妙的爱情啊!”
夏小青没好气的顶了他一下,道:“瞎感慨什么呢,快走,别让客人们久等了。”
正文2 第三百一十二章 杀戮决断
当听到格林威治这个名字,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英国的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和本初子午线。就是那个把地球一份而二,东西半球的分界线。
而实际上格林威治,是英国伦敦的一个区,是地名。位于伦敦城东南、泰晤士河的南岸。辖区之内最著名的自然就是英国的皇家格林威治天文台了。
1884年在华盛顿召开的国际经度会议当决定以经过格林威治的经线为本初子午线,也是世界计算时间和地理经度的起点。不过当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在战后,天文台已迁往东南沿海的赫斯特蒙苏,其原址已改为皇家海军学院、国家海洋博物馆。
留下的只有一座刻着格林威治零度子午线的铜碑,还记载着当年此处的辉煌与故事。
夜色降临,下班之后,格林威治区皇家天文大街上的人越发的稀少,两侧错落座落着一些1世纪和18世纪以科技和艺术两种风格建筑的具有帕拉底奥情调的花园式别墅,或许是因为伦敦傍晚多雾的原因,街道两旁的路灯也早已经开启。
就在这时,两只昏黄的车前灯打破了街道的宁静,随后由远及近,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出现在街道正中,而在这辆车之后则是前后三辆奔驰面包车。带着几分与四周安静祥和地气氛不符合的肃杀,最后停在了一间看似是私人博物馆地大门口前。
一辆凯迪拉克。三辆奔驰,发动机没有熄火,稳稳的停在大门前的台阶下。
很快一个带着墨镜地高瘦男子从后面的面包车上跳了下来。快速的走到前面的凯迪拉克后车门边上,神色恭敬的略弯下腰,头部与车窗保持同一个高度。马上就见车窗缓缓落下一半,就见里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矍铄老者,看似年过古稀,可是那一双明亮充满睿智地双眸。却是预示着这位老者身体健康,恐怕比一般小伙子还要来的健壮。
“福爷!”瘦高个保持弯腰地姿势。低声呼唤了一声。看样子是征询命令和指示。
被叫做福爷地老者目视前方。老神自在的模样,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这伦敦的天气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早上晴空万里,晚上雾气弥漫。也说不清楚明天是一个好天还是一个孬天。只不过这异国他乡地,总归不如在自己的穷窝里呆着舒服。唉。真是不明白了,就这么一个跟乡下似地穷酸地方,怎么国内就有那么多的年轻人趋之若鹜呢?嘿嘿,这人老了,也喜欢唠叨了,腿脚不好,可全指望着你们这些小字辈了。只希望你们可不要学着人家崇洋媚外什么……”
福爷唠唠叨叨。话里面也没有一个重点。不过尽管如此门外地瘦高个手下依旧还是刚才那副样子。半点都不敢马虎大意。也不说什么催促地话。就好像是福爷不着急。他也不着急一样。完全不担心会耽误太多地功夫。以至于一会出了麻烦。
福爷见车窗外地人不应声。嘴角微微露出几分笑意。轻声笑道说:“好啦。老头子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省地你们这些小地又在背后编排我。”
“不敢!”瘦高个言简意赅。点了一下头。沉声问道:“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还请福爷示下!”
福爷点点头:“吩咐下去。留下三个舌头。其他地赶尽杀绝。鸡犬不留!”语气和缓。一副轻描淡写。好似说一件无足轻重地小事。可是话语内所含地含义却是带着浓烈地寒意。
瘦高个道了一声“是”。当即干脆利落地转回身就冲着后面地车一挥手。几乎是同一时间。三辆车上就好像是变戏法一样。呼啦一下下来最少十几二十几个墨镜男子。穿戴打扮都差不多。可是手里面却是明目张胆地端着大口径。具有大杀伤力地军用制式火器。除了半自动。微冲。甚至是重机枪。这些人里面竟然一个拿手枪地都没有!
“告诉下面地人都知道。进去之后抓三个舌头。其他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瘦高个重复交代着福爷地命令。下面人半句话都不说。行动作风就好像是职业军人一样。完全执行着上位者发下地命令。
不过这个时候瘦高个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五分钟之后!全体撤出!”
眼见手底下这帮如狼似虎的持枪暴徒冲进了这座看似规模不小的私人博物馆,坐在凯迪拉克内的福爷竟然哼起了一首叫不出名字带有江南曲风的小曲,看上去无比的轻松写意,半点都不为自己的“违法”行为所担心。
但就是这位面目慈祥,目光森然的老者,确是心中暗自发狠,恨不能亲自下去活动一下拳脚才舒服。
片刻之后,私人博物馆内骤然响起一阵蹦豆一般噼里啪啦的枪声,和充斥着死亡的惨叫声。
几乎在枪声响起之后,这毫无掩饰的声音立刻就引起了周围民众的注意力,只不过当确认外面响起的是枪声,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家门。只是全身战栗,心情忐忑的反锁上门,躲在窗帘后面的缝隙,向外小心翼翼的张望。只是有少数几个胆子大的,才拨打了报警电话,任何还一个劲的再胸口画十字架。
即便如此,福爷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摇头晃脑,自得其乐。一点都不为即将到来的警察所担心。
而事实上。这一次地袭击,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持续多久。
还差十几秒就要到五分钟的时候。震耳欲聋地枪响声终于停止,就好像是仰天高歌的白鹅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嘎然消失。
强烈的反差使得整条街道骤然安静了下来。不过因为刚才地枪声,停靠在附近的汽车却是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器长鸣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博物馆大门中忽然走出来几个人,最前面的自然还是那个瘦高个。
而瘦高个一出门,身体停顿了一下对着凯迪拉克的车窗方向一点头。坐在车里稳坐钓鱼台地福爷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完了,于是对着车窗外一挥手。随即落下车窗对前面司机说:“阿昆,走吧。”
“福爷。咱们是去哪里?”
福爷面沉似水。闭眼假寐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不妨去拜访一下伦敦城的地头蛇吧。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车子启动,开出去有了一段距离。福爷地话音未落,他和司机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惊天动地地爆炸声。
福爷没有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而司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映入眼帘地赫然是刚才那栋建筑高雅看似精致的博物馆被一团大火和浓烟包围在其中,就好像是几个小时之前白文静和夏小青所乘坐地那辆红色的福特轿车一样。
福爷坐在这里打通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语气竟然略显谦卑地低声说道:“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对,人已经抓到了,我让阿三带着人闲回去……我现在就去拜访伦敦本地的黑帮老大,是的,请小姐你放心……”
半个小时之后,苏格兰场的警察们姗姗来迟,留给他们的除了一地找不到记录号的子弹壳,就是一座早已经烧成灰炭的火灾现场。
救火队,急救车,记者,蜂拥而至。
苏格兰场的头,现在脑袋都大了三圈,刚刚不久才发生了一起汽车爆炸的事件,受害人赫然就是目前最受全世界所瞩目的著名外科医生白文静和他的漂亮夫人,那边事情还没有什么进展呢,上面下面都催得紧。可是没成想,本来就够心烦的了,偏偏又遇到了如此恶劣的枪械袭击事件。
虽然大火火势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还有继续向周围蔓延的趋势,但是仅从报警者和周围民众那收集到的信息和资料,就足以证明这起案子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不像是恐怖袭击,恐怖分子只会去袭击人多的公共场所,以希望引起公众的注意;当然,也不像是抢劫,抢劫的要想抢博物馆?但是听了一下,这是一间收藏蝴蝶昆虫的博物馆,抢匪脑袋就算是被驴踢了,恐怕也不会抢这里的;但是要说这和黑帮火并有关,倒是最靠谱,因为就枪声和枪声密集程度分析,开枪的人应该很多,而且使用的都是重火力!
如此算来,苏格兰场的警官们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本地的黑帮身上,当即发下严令,要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找到确切有效的证据。
至于关于白文静的汽车炸弹,苏格兰场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件事情可是备受世人关注,半点马虎大意不得。
只不过转眼再看眼前火光冲天的惨烈景象,不管是谁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全都为袭击者的心狠手毒感到心悸。
苏格兰场的老大眉头一皱,苦笑道:“今年的伦敦可是比往年热闹啊!”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晨曦国际心脏病慈善基金会首次的答谢酒会已经顺利落幕,出席酒会的来自各界的贵宾以及记者,都为这一场一波三折的酒会记忆犹新。特别是他们还记得白文静和夏小青出场时的情景。虽然说这场酒会的主人穿戴打扮似乎有些狼狈,但是外表的缺失却是无法掩盖两个人那超凡脱俗无以伦比的惊人气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气度。
大家道听途说中被汽车炸弹炸死的白文静完好无损,一脸友善的微笑,却是年轻的过分。但是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位名扬世界的外科医生,在致祝酒词完毕之后,却是沉默寡言,完全都是他的妻子夏小青在应付周围上前搭讪的宾客。
随后大家才知道,原来之前的汽车爆炸虽然没有在两人身体表面留下什么明显的伤患,可是却弄伤了白文静的耳朵。尽管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是一群上流社会的社交名媛却好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一样的围了上来,和白文静嘘寒问暖。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过来,知道这些所谓的名媛,都是想要和白文静这个本年度最具有知名度的风云人物发生一点什么。
至于是什么,那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只不过令她们倍感遗憾和嫉妒的是,作为白文静的妻子,夏小青却是太迷人,太娇艳,太令这些大家小姐们感到自卑和无地自容了。
初时心高气傲的她们或许还真有心和夏小青比试一下,试图在白文静身边强挤出来一个“位置”。但可惜的很,马上她们就发现,在夏小青的面前,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家世完全排不上用场,相貌更是自取其辱,气质和才学就跟不用说了,连人家脚趾头都比不上。这么一比较,根本就是在打击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对此白文静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倒是觉得赏心悦目,尽管听不清楚这些名媛们都在和自己,和夏小青,都说些什么。但是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白文静才注意到观察人的表情和举止动作竟然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并且他总结发现,人的眼神、表情、小动作,都很难作假。
不过名媛的事情总归不是酒会的主旋律,真正的大戏还是要应付来自英国商政两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有和这些人打好关系,未来基金会才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说这些人际关系未必用得上,但是谨小慎微却是当前犹如初生婴儿一般的基金会所要面对的重中之重。毕竟人际关系这张大网是编织出来的,东边不亮西边亮,谁知道以后大家会不会打交道。
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不善于应付这种事情的白文静也要勉为其难的一个个打招呼。自然,因为耳朵的原因,出面交涉的自然是对商业和人际有着深厚经验和基础的夏小青。而与美女交流,似乎在场的贵宾们也不会觉得主人有所失礼。
一时之间,可谓是宾主皆欢。可有谁又能够想到,眼前这个谈笑风生的美丽女人,温柔的另一面却是犹如欲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的危险和激烈。
正文2 第三百一十三章 坦白从宽
中国古代的先贤们曾经说过,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人能应四时者,天地为之父母;知万物者,谓之天子。天有阴阳,人有十二节;天有寒暑,人有虚实。能经天地阴阳之化者,不失四时;知十二节之理者,圣智不能欺也;能存八动之变者,五胜更立;能达虚实之数者,独出独入,吟至微,秋毫在目。
道理很大,也很玄奥。
但说白了,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拥有着万物之灵的称号,被喻为天之骄子。可是实际上有着超越了低级生命所不能拥有的智慧以及情感,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更是分清楚什么是主观和客观,但是偏偏这些人为定义和界定的概念,往往却因为人类自己而变得模糊和复杂。
西方哲学家或许更直白,更不留情面一些,在刨除自身的情商和智商问题之后,归根结底的根本原因,就是“利益”的趋导。
基金会举办的酒会算得上是很成功,主人的殷切招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但是与这些人经历过的酒会相比较,今天现场的内容也并没有多少突破和出彩的地方。一定要找出几个受欢迎比较有吸引了的,无非就是酒会上的“中国风”餐饮酒会还有几许称道之处。如此再找。无非就是有关于主人白文静遭到炸弹袭击,以及他那个风华绝代,堪比海伦地绝色娇妻了。
只可惜,人们潜意识中都会把人与人之间分一个三六九等,以酒会主人夫妇为圆心,半径呈两米的范围之内,政府职务最低的是市议会议员。商业身价最少的,也要超过千万以上。
其他人脚步忍不住向这个酒会的中心移动和旋转,可是每当触及到这个***的外围之时,一看到这些衣装外表光鲜的“大人物”,就会下意识地停下来。心情忐忑者,故作镇定的绕开,不时还不住的偷瞄这个方向。有胆子大一些的,酒会靠近一下,装作路过客气的和主人打个招呼。要不然就是偷听两句回去再和自己的朋友吹牛。少有人会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影响主人和贵宾们的对话。
当然,按照西方的规矩,女士有优先权。特别是美女,在酒会中更是拥有特殊地权利。
因此倒是不乏很多在荧幕上让人耳熟能详的女明星,以及社交名媛上来与白文静活着是夏小青攀谈几句。
不过今天白文静和夏小青注定不会再酒会上多说什么,每当客人询问炸弹的事情,夏小青都会代表白文静与之周旋一下,轻描淡写的说案件已经交由警察处理,而自己夫妻俩现在也算是惊魂未定。不想多说云云。
客人们不会逼问主人。既然不能谈炸弹地事情。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人旁敲侧击白文静和夏小青家里面现在都做什么生意。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白文静都是以外科医生地身份出现地。但是很显然。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想要成立一家资产注册超过数亿英镑地庞大基金。并不现实。可是虽然说基金会是由白文静继承陈曦地遗产。阴错阳差成立地。可事实上这个最准确和简单地说辞。往往都不会得到其他人地认同。相反大家还会怀疑你是不是说谎。毕竟中国人讲究财不露白。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夏小青却是笑眯眯地对周围地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白家”地家族产业。
“拥有一支东南亚规模最大地远洋船队。在沙特还有一座高产量地富油井。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同时还做药材医疗、金融证……”
酒会一结束。拿到最详实地采访记录地记者们都目瞪口呆。口水差点没留出来。
一个女记者板着手指。粗略地估算着白文静和夏小青夫妻地财富。不说其他地。只是那一口产出惊人地油井。每年所创造出来地财富。就无法计数!
如果说,在此之前白文静在世人眼中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外科名医,娱乐版和社会版新闻上的新贵。
那么过了今天,白文静这个名字恐怕就会登上“财经版”的首页了。
身份改变了,影响加深了,得到的待遇自然水涨船高。
苏格兰场的当家人在下班之前就接到了来自上面高层的电话,几乎是以训斥的口吻命令他一定要保护好白文静与夏小青在伦敦期间的安全,要是再出什么纰漏,他就可以去乡下站岗去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能不说,尽管医生这个职业在西方社会属于上流社会之列,受人尊敬。但是可惜的很,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以实力和地位说话,弱肉强食的世界。名气无所谓,可是当你拥有了可以令人仰视的财富,以及雄厚的实力之后。在你之下所有人,都会敬畏你,而那些大人物也会乐于地位平等的和你做朋友,哪怕他们是有所图谋。”
生活很无奈,白文静和夏小青这一次是真的有点为汽车爆炸的事情震撼到了。
夏小青毕竟不是超人,如果没有白文静的提前提醒,说不定也会受到伤害。而白文静也并不会因为自己超乎常人的天赋,以及越来越响的名声,而那那些觊觎自己,藏于黑暗中的人们望而却步。
既然已经不可能再低调下去,那么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把自己的身家和实力摆出来晒晒,也足以震慑不少人地龌龊心思。
当然。仅仅是以为拥有大笔的财富就是所谓的实力,那无疑是一种幼稚的举动,更无异于是小孩子抱着金饭碗招摇过市。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当夏小青若无其事的对在场所有人诉说,自己在东南亚拥有一座私人海岛,并有一支保护自己家族安全的私人武装的时候,在场地每个人都被眼前横空出世的“实力派”所震慑住了。
“在东南亚有一座海岛?多大?怎么我不知道?”
原本白文静还以为夏小青是故意吓唬人。可是事后两个人返回家中的时候,看到夏小青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白文静才真的明白了自己老婆并没有开玩笑。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海上走私的货物平时都存放在哪里,要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库存和补充给养的地点,茫茫大海之上我们也只能够仰人鼻息而已。不过那个到说实话真的很大,面积和新加坡差不多,或许稍微小一些。不过上面地居民却是很少,原本呢。那只是我闲来无事准备留给自己度假的小窝,可是没成想几年经营下来,就成了老窝。”
夏小青坐在白文静的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两只小手在白文静的耳朵上来回摆弄着一只小巧的东西,然后担心的问道:“带这种助听器不会影响你耳朵回复吧。”
白文静拿着笔给自己开了一副活血生肌的养生药方,效果和之前给大姚开的黑玉断续膏的效果大同小异,只不过受伤的部位不同,所以其中地每味药白文静都要小心拿捏,心中计较着其中的药效。还要注意君臣搭配,着实的复杂繁琐。
不过再外人看来,白文静却是提笔如有神助。举重若轻。毫不吃力。殊不知,中医中药地配方。就是在医生大脑中经过无数次堪比计算机一般地精细推演,凝结了医生们的心血。才确定下来地。
一张药单刚刚写好,白文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只觉得心胸立即舒服了许多。反复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把药方收起,白文静这才抬头看着夏小青,笑道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影响。可是不带怎么办,我又不会哑语。好在伤地不严重,刚才我又给自己开了一副恢复的药方。等这几天过去,回国之后再好好调养一下,就没有事情了。”
夏小青知道白文静不会再这种事情上掉以轻心,随即就对白文静正色说道:“我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生气啊。”
“什么事情?”就会结束之后,白文静就发现夏小青地情绪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却没有多问,只以为她还在疑心之前三番两次袭击的事情。
说实话,今天的事情让白文静有些抓狂了。要不是自己千钧一发之际发现异常果断的跳车,否则的话,他是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被炸上天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所以去参加酒宴的路上,白文静就和夏小青商议妥当,要主动反击。只是说到要反击,白文静却不能不无奈的接受,自己想要摆脱接连不断的刺杀,最终要依靠的还得是自己的老婆。
虽然说夫妻俩不分你我,可是白文静却第一次发现老婆的身上竟然还隐藏着很多不为自己所知的秘密。
因此当听到夏小青的话,白文静心中不免苦笑一声,知道每天一次的谜底揭开游戏终于又开始了。于是放下手上的一些,身体向后靠向椅子,同时看向夏小青,笑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夏小青身上穿着一件大大的睡袍,白皙的手臂环在白文静的脖颈上,以至于他一低头,就可以透过那开敞的领口看到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和大片丰腴的肌肤。同时也能够发现,自己的老婆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睡袍之外,里面却是不着寸缕。
夏小青偷眼看了一下很平静的白文静,这才娇声说道:“你知道,我姐姐和姐夫离开的时候,留下不少老家人。不过呢,这一次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把他们都叫来了……”
“都叫来了?什么意思?”白文静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坐直了身体,惊讶地问道:“你说的老家人,不会是上次咱们结婚时来的那些亲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