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娜当时没有全明白过来:“这个结论的意义……”
钱明军目光沉静:“也就是说,当时向临河突击排污的,决不只是林若诚的瑞雪公司这一家。”
“可第一时间,环保和公安就联手采取了行动,还是白书记亲自下的命令,只查到林若诚一个。”
“如果不是行动前漏风,就是有人设下圈套想害瑞雪公司,害若诚。”
“你不是仅凭猜测吧?”
“我带的这五个专家,全是部里最顶尖级的权威,你回忆一下当天的情景看。”
沈娜强迫自己重新启开噩梦般的一幕:“那天,整个河床全被白沫覆盖,足有一尺多厚,刺鼻腥臭,像海潮一样从上游涌下来……”
钱明军愈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更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明军,你们的计算,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吗?”
“要构成证据链,还需要当时出事地点提取的水样和化验结果。”
外出调查的,等到快十点,狼狈不堪地跑回来一个报告消息的,所有人被熊灿给扣了起来。
沈娜:“熊灿也忒胆大妄为了。”
钱明军自嘲地:“沈娜,这对我们可是司空见惯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你得陪我去一趟,把‘被俘’的同志们给解救出来。”
“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强龙,只是个教育局局长。”
“可你市长夫人的头衔比任何强势部门都更强势。”钱明军见沈娜要跟他较真,马上说:“老同学万事从权吧,要是让他们把录下来的证据给毁掉了,再说什么,可就都迟了。”
后面的这句话显然起到了作用,沈娜不再争,跟着上了车。
赶到远方日化厂,只见在破败的大仓库门前,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铁将军把门,以保卫处长夏大虎为首,刘林一大帮显然精力过剩的青年工人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