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伟匪夷所思地:“姚子平同志,沈书记来临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姚子平圆而松皱的脸,像一枚放大了的核桃,因兴奋每道沟壑都在生动地抽动着,连连点头:“有,太有了。白书记,您知道刘沉这个搞打击报复处心积虑排除异己心眼歹毒的卑鄙小人和腐败分子,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致我于死地吗?就是因为我无意之中发现了他腐败堕落的证据。”
白向伟异常严肃地说:“姚子平同志,你也曾经是工作多年的领导干部,对自己的话,要负责任。”
“当然、当然,我是眼见为实,那时候,省委还没有果断正确地任命您为市委书记———实践证明,省委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如若不然,让刘沉的梦想得逞,更该是何其狂妄———上上下下的马屁精们,天天像马蜂一样嗡嗡叫着去偎他,所以,那天晚上都十一点多钟了,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也不觉奇怪。省委偏巧这时传来个急件,我就拿去送给他———白书记,这可不是我有意要在他的跟前表现,而是他有这个不近情理的苛刻要求,凡是省委、省政府的急件,一定要在当天告知他———我真是敲门了呀,我在机关跑了这么多年,再憎恶他的行径,规矩我还是懂的,可他后来瞪我的眼神,分明是怪我没敲,真是欲整人何患无词———进去一看,他正拉着那个女妖精何燕的手,别提多亲热了———那真是个女妖精啊!天生她下来就是要迷惑像刘沉那样的腐败分子的,要不然,她会蹦来跳去提那么快?你没来之前,刘沉他们内定还要提拔她当副市长呢!老天有眼哪,让省委派来了白书记,要不然,临河市的上空,还不全被妖气笼罩。”
白向伟眉间“川”字像刀刻一样:“姚子平同志,你的话讲完了吗?”
姚子平伸手抓住白向伟的胳膊,说:“白书记,我是您最坚决的死党……”
白向伟严厉地:“姚子平,你是共产党员!”
姚子平一愣,但不愿放弃眼前的机会:“对不起,白书记,我不是有意说违犯党的原则的话,我拥护您的心,是老天可鉴的。”
白向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权力,真的可以使人疯狂啊!瞧姚子平熬得红红的眼,肯定是在仇恨、诅咒之中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瞧他神经质恨不得咬谁几口的样子,跟一只疯狗有什么不同?而就在此前不久,这还是个在台上满口大道理教育别人正确对待职务升降和荣誉地位的人。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一个在市委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尽量地客气一些,再说,他也的确是够倒霉的:“你的话讲完了吗?”
姚子平像猛然醒转过来的样子:“白书记,有,我还有更重要的向您汇报。”
“那就快点讲!”白向伟真的不耐烦了,怎么想,一个如此婆婆妈妈的人,就能提到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真会有喜欢这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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