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娜没有去送白向伟,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人群散去,然后,目光平静但异常执着地盯着林若诚的脸,眼瞧着他的病情好转过来。
林若诚不自然地说:“沈娜,我刚才是不是病又犯了?”
沈娜冷冷地一笑说:“你是病的总指挥,还用得着来问我吗?”
林若诚装糊涂转了话题,问道:“刚才,是不是白书记来过?”
“如果不是白书记来,只怕你的病情还不会发作呢。”沈娜突然高声地说:“若诚,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白书记有哪点对不起你?”
林若诚把身子靠起来:“沈娜,你看到了什么?”
沈娜把牢牢踩在地上的脚移开,下面是一枚红红的朝天椒。
刚才听到白向伟上楼来的声音,沈娜不经意间,看见林若诚朝嘴里丢了个什么东西,还有个什么东西慌乱中掉到了地板上,低头一看,立时全明白了,看见白向伟和宁远正过这边来,忙伸脚把辣椒给踩住了。
林若诚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下床,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般繁华的街道,说:“你知道,临河一天之间,突然发生这么多的大事:沈均、孙庆被‘双规’,刘沉停职检查,唐西平被抓,肖书记和中央调查组都还在临河,白书记本人还面临着就丁涛的待遇需要向省委进一步说明的问题,为什么还会连着三次到医院来?”
沈娜不假思索地:“关心你呗。”
林若诚转过身来:“又没有性命妨碍,要表示关心,来一次就足够了。”
沈娜想想也是:“那什么?”
林若诚断然地说:“钱。他更关心的是我的钱。”
“白书记不是那种人,再说,有这么想钱的吗?”
“他当然不是为个人想,他是为临河大道想,想在肖书记临走之前,让临河大道融到资金,重新开工,以此作最后努力,挽救刘沉的政治生命。”
沈娜沉吟着:“若诚,白书记和刘沉,只是普通的朋友,为他的事还这么跑前奔后地操心,我们可是多年的同窗,钱与友情,到底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友情!”林若诚缓口气,说:“沈娜,我以前跟你讲过,我对临河大道的投资,非常感兴趣,可以说朝思暮想,基础设施投资,回报期长,风险小,正是大资本运作的用武之地,就是没有刘沉的事,我也时刻在心上放着呢。”
“那你还要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