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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阴间归来(2)

牙根微微发颤,何弼学有些埋怨似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旁那个男人。就算身处在阳间,而且在大白天,像这样神经兮兮的站在河里也是会觉得冷啊!更何况他们现在在­阴­间,冰冷的喝水不断冲刷着身体,再高的体温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他都觉得双腿快要冻得失去知觉了。

「坚、坚坚坚……坚哥,你你……你确定……这、这这这招…………管……用?」好几次咬伤自己的舌头,何弼学牙根发颤的结结巴巴。虽然说水是穿梭­阴­阳两界最好的媒介,但也用不着泡进来吧?至少不必这么急着泡进来嘛……

「如果在阳间,我可能没把握;但是在­阴­间我的灵力完全开启。我相信我卜算的结果,天地间的变动就快发生了!」拇指快速的在其余几指间跳动,殷坚认真的凝视着。如果不是现场气氛太严肃,何弼学会因为他太过装模做样而大笑出声,再给殷坚两撇胡子,那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师了。

咬着下­唇­,强忍着一波波袭来的寒意,何弼学很认真的等待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啥事都没有发生,忍不住狐疑的瞄着殷坚;后者扬了扬半边眉毛,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另一头,完全不关她事的孟婆,眨了眨大眼睛,站在奈何桥上好奇的打量着。

就在此时,三人突然感到地面一阵微微震动,并不是错觉,河水开始荡漾出不规则的涟漪。何弼学下意识的靠向殷坚,后者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随后不放心似的翻出条红绳将两人系在一起。

「坚哥……」难掩紧张心情,何弼学谨慎的将豆芽菜塞进自己上衣的里,他可不想在硬闯­阴­阳两界时,把自己的宝贝、心血结晶遗失在这里。

「恩,时候到了!抓紧我,千万别松手!」语气也变得有些僵硬。殷坚虽然灵力奇高,但是很多道术他不是一知半解,就是根本没学过;像这样硬闯­阴­阳两界,同时还得再多带一个人,老实说,他真的没什么把握。

突然间,河水翻腾得更厉害,四周开始剧烈的震动着,空气中充斥着莫名的呜呜声,就连何弼学都能清楚感受到,天地之间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互相撞击,巨大的力量冲击着­阴­阳两界……看来让殷坚算中了,天地之间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殷坚——!」四周的呜呜声变得更大,­阴­风开始凶狠的飐着,连孟婆都站立不稳的紧紧捉住奈何桥上的石墩。

何弼学扯着嗓门吼叫,他担心再这样又是震动又是飐风,自己很快就让河水吞没,不然就是让风吹走。

「这是鬼哭,别理他!一定要抓紧我,死都不能松开手!」殷坚回喊着,何弼学咬着牙点点头。

一手牵紧何弼学,另一手开始结着手印,殷坚静下心来默念着咒语。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整个­阴­间变得混乱不已;突然间,心底闪过一丝异样,殷坚危险的眯起眼睛——时候到了,就是现在!

「众天神灵、诸神借法,风雷雨电,击!」剑指一伸,河水分开两半,在殷坚与何弼学身旁涌起一座数十丈高的水墙。

张口结舌的瞪着这一幕,摩西分红海大概就是这么壮观。何弼学愕然的看了看这头,看了看那头,目光最后停留在殷坚身上。这名高瘦男子仍然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辞,身上晕开一圈又一圈的霞光。

知道不能打扰对方念咒,何弼学闭紧嘴巴的继续东张西望,整个­阴­间震荡得更厉害,四周的鬼哭声凄厉的咆哮着。说不害怕百分百是骗人的,何弼学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两旁的水墙如果当头塌下,恐怕他和殷坚两条小命就会葬送在这里。

像是要回应何弼学的想象,两旁的水墙开始滴滴答答。

何弼学啊啊的来不及惊叫,两旁不晓得几吨重的水墙就这样冲了下来,站在河中央的两人瞬间被吞没,河面的涟漪逐渐平息,一切恢复平静。

***

重重的撞击声不断敲打着,强力探照灯将占地面积广大的工地照得毫无死角。为了如期完工,即使气温降低了许多,工人们还努力不懈的日夜赶工。

「那边的那边的,注意!」指挥着吊车将钢条送入工地里,工头高声的叫喊着。要兴建这类大型商场,地基十分重要,绝不能马虎。

地基挖得极深,钢条一捆捆的送入工地里,十几名工人在这既大且深的工地中辛勤的工作着;其中一名经验老道的工人,正在研读着施工蓝图,指挥着吊车该将钢条往哪里送去,就在此时,布满风霜的脸孔突然一僵,愕然的抬起头来,神情既严肃又紧张的瞧着天空。

「怎么了?」年轻工头关心的问了一声。他很尊敬这位前辈,虽然学历不低的他笃信科学,但是这么多年在工地里打滚,这些老前辈们指导他许多。在这种地方有很多禁忌是没有道理可言,你只能抱着崇敬的心情去遵守。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浓眉紧紧皱起,长满老茧的手掐指算着,神情凝重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听见什么?没别的声音啊!怎么了?」诚实的回答着,工头有些茫然的东张西望。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不晓得哪里出问题了?

「这么大一个工地,而且还在施工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奇怪?」老工人一边强拉着年轻工头离开,一边高声叫唤,要所有人放下手边工作,赶快离开这里。

让老工人这么一提醒,年轻工头脸­色­煞白!情况确实是如此诡异,所有大型器具正常的运做着,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原本嘈杂的沉重撞击声也不见了,整个工地变得像默片一样可怕。不必其它人说明,肯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么超乎常理的状况,还不懂得敬畏就太无知了。

「快!快离开这里!通通离开这里!」年轻工头也开始叫喊。不管怎么样,先把所有人撤离这里再说。毕竟是个正在施工中的工地,地基打得又广又深,万一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担心这些工人们会来不及逃生。

正当所有人放下手边工作,茫然的撤离工地时,四周开始微微地震动着,然后摇晃愈来愈厉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呜呜声,凄厉得让人胆寒。

「地震!是地震!快点离开!快点离开!!」原本消失的声音又重新出现,变得更加恐怖、更加嘈杂,年轻工头拼命的叫喊,所有工人争先恐后、慌慌张张的逃离工地。

分不清楚是上下跳动还是左右摇晃,也不明白究竟震荡了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又好像过了好几个钟头。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所有人一脸惊恐的互看对望着,看着工地毁坏大半,原本又广又深、被切割成方方正正的地基,现在变成个不规则的大坑;H型钢禁不住强大力量的拉扯,变得扭曲断裂;撑起的主结构儿戏的被撕开、半塌。

所有人心有余悸,不敢相信自己好运的捡回条命。如果不是老工人的福至心灵,没头没脑的掐指一算,只怕现在有大半的工人全被埋在倒塌的土堆里。

「这……这该怎么收拾?」脸­色­惨白的年轻工头,看着这几乎全毁的工地,欲哭无泪的哀嚎着;重点是,他现在不敢再踏回工地里。有没有余震?万一再来一次,结构已经松散掉的建筑物是不是会垮得更厉害?一大堆问号塞满他的脑袋。

「先别回去!事情还没过去!」老工人浓眉皱紧。他不是没遇过大地震,这一次太特别了,一点都不像是自然发生。

愈是如此,他愈觉得不安。天地间有太多凡人一无所知的力量在彼此抗衡着,如果刚刚的地震是因为这些力量所引发的,那么事件应该还没有结束,工人们冒冒然的回工地里善后太过危险了。

「还没过去?」有几名太过认真的工人,正想回去抢救自己惯用的工具,让这名老工人的话吓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解释,地面再一次微微震动,工人们纷纷慌张的叫唤着余震,赶忙找地方躲避。

就在此时,地基最底部突然间隆起,黄泥水不断的涌出。

「不——!怎么会这样?」盯着不断涌出的黄泥水,年轻工头快要哭了出来!如果地基完全被淹没,他还得调派大型的抽水车才能清理­干­净,可重点是,这泥水来的没有源头!要是这样不停的冒、不停的冒,这个工地算是废了。

同样盯着黄泥水的还有经验老道的老工人。对他而言,这些涌出的黄泥水太不寻常,总觉得一点都不平凡,空气中飘散的气味都改变了,­阴­­阴­冷冷还带点腐臭味。

正当他这么想时,本来只是不断涌出的黄泥水,突然像是泉涌般喷发;四周好奇打量的工人尖叫着闪躲,数丈高的黄泥水啵啵、啵啵的冒着,很快就将整个地基淹没,不仅如此,还有继续扩散的可能­性­。

「快后退,不要让那些泥水沾上!」还没确定里头是不是含有细菌还是病毒什么的,年轻工头本能的要求着其它工人闪躲,他不希望灾情继续扩大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平安出来了?」终于恢复理智的年轻工头,脑袋开始运作。他得先确认没人被困在工地里,跟着再来想办法处理一片狼藉的工地。

「啊!里面有人!」不知是谁先叫喊,所有人看向那池黄泥水,真的发现当中有只手载浮载沉,先是只有指头,跟着手掌,最后是整只手臂,看上去就像个年轻男子被埋在黄泥水底。

「快!快救人啊」年轻工头终于醒悟过来,身先士卒的跳下,吃力的走着跃着,费尽气力的爬到那双手臂旁,用力的拽着拉着,其余的工人也纷纷跃下来帮忙。

被埋在黄泥水底的人似乎被什么重物拖住了一样,众人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人拉了出来,原来他还死拼的捉着另一个人,连带的也将那名圆圆脸蛋的年轻男子救了出来。

「喂!喂喂!你们没事吧?」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抬到高处,年轻工头轻轻拍打着那名瘦瘦高高、五官英挺的男子。要不是现在一身泥水狼狈不堪,他肯定是一名十分帅气俊朗的年轻人。

呛出一口泥水,那名年轻男子不断咳着,费了一番工夫才爬起来;同一时间,另一名圆圆脸蛋的年轻人也被救醒,两人像是掉进泥坑里一身脏乱,事实上,他们真的是从黄泥水中被捞了出来。

「阿学,你没事吧?」意识恢复后,殷坚想也不想的找寻着何弼学的身影,后者点点头,赶紧掏出被保护在怀里的豆芽菜,小心翼翼的擦拭掉沾上叶子的黄泥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明显就不是工人模样,年轻工头狐疑的质问着。总不能推说他们是从泥水里冒出来的吧?怎么有人能不声不响的潜进他的工地里?

「很难解释,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这里是阳间吗?」看了看四周,一个半毁的工地,殷坚很冷淡的询问着,答案其实不言而喻。

「阳间?」

面对太奇怪的问题,年轻工头一时半刻间反应不过来。至于那两个不速之客,显然也不太想知道答案,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殷坚反手一劈,虚空之中突然出现道裂缝,二话不说的拉着何弼学钻了进去。

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所有人张口结舌的呆站在那里,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的爬过……

***

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痛得何弼学呲牙咧嘴,刚想回头咒骂殷坚,哪知道对方也不比他好上多少,平日里的帅劲全都消失殆尽。

「靠……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移动吗?再多来几次我真的会被摔得四分五裂啦!」揉着摔疼的ρi股,何弼学看了看四周。

老天!这他思念了许久的客厅,还有厨房,还有卧室里的那张床……他真的回来了!经历众多波折,他终于回到他可爱的家了!

「我想洗澡……好脏!」恶心得连打好几个冷颤,殷坚完全忍受不了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何弼学回头瞧了他一眼,跟着爆出一连串的朗笑声。

再给他十几颗脑袋也想象不出来殷坚现在这个德行,那个爱­干­净到有严重洁癖的家伙,现在却是一身黄泥水,也难怪他濒临发火界限,再一点点刺激就可以让他爆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DV呢?我的DV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拍下来太可惜了!帅气天师的狼狈样,传到江湖上去可能会吓死一票人!哈哈哈……」不知死活的狂笑着,何弼学说到做到的翻着随身包包,真的想拿仅剩一点点电力的DV留下证据;殷坚眼明手快的抢了过去,跟着毫不留情的扔向墙壁,最后再拎着何弼学的衣领,将人拖进浴室里。

***

热水不断的冲刷着,殷坚不晓得洗第几次头发了,感觉再怎么努力,身上还有那股泥味,恶心得他再一次疯狂的倒着洗发­精­沐浴|­乳­。

「坚哥,你收敛点啦!再刷下去你会脱皮的……」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何弼学探出头来欣赏着殷坚的背部曲线。

「早知道会从黄泉里爬出来,我才不要用这种方式回阳间!」终于受不了似的拿起刀子削短自己的头发,殷坚恨意十足的钻进热水里泡着。没想到面对大风大浪可以谈笑自若,结果一点点脏污就完全将他打败了。

「拜托……你真的很娘耶!不过就是一点点泥水而已啊……」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何弼学心底却笑得快岔气了。殷坚自己肯定没发现,平日里老爱装酷,一旦计较起来会这么可爱。

「你找死啊?」长腿狠狠地踹了过去,殷坚跟何弼学两人分占浴池的两端,你踹我我踢你、手来脚往的玩闹着。

「喂。」嗖的一声,何弼学『滑』到殷坚身旁,手脚利落的跨骑在对方身上。

「­干­嘛?」虽然仍在假装着生气,可是嘴角已经很不争气的露出笑意。殷坚搂住何弼学的颈子,深深吻了对方一口,舌头互相追逐纠缠着。

「已经回到阳间了,我们要做些什么?」双­唇­仍未分开,可是笑声却顽皮的在呼吸间流出,何弼学的大眼睛眯成一道弯月。

「你知道我不喜欢……」

「骑乘式嘛!这里是有多大?将就一下!」

「OK!都听你的,将就一下!」

***

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泡面,热腾腾的香气熏得何弼学的黑框眼睛白茫一片,手中的遥控器随意的胡乱转台,这种废柴似的日子他不知道想念了多久,感动得快痛哭流涕了。

又一次的吸一大口泡面,何弼学瞥了瞥身旁的殷坚。这个神经病原体有面不吃,竟然拿出急救箱,翻出棉花­棒­,正在那里沾着温水清理着豆芽菜上的泥渍。如果不是因为拿酒­精­消毒可能会害死豆芽菜,这个过度保护的蠢爸爸可能真的会拿来喷。

「坚哥,泡面冷了。」好意的提醒着,何弼学可不想收尸。

那个笨蛋最好有点自觉,他再不是那个可以不吃不喝过日子的活死人了。

「你吃吧,我不饿!」小心翼翼的捏着小叶子,殷坚像擦药似的轻手轻脚,很怕一不小心就掐断豆芽菜。

「屁啦!你最好不会饿!快吃面!」抢走殷坚手中的豆芽菜,顺道再将泡面塞回去,何弼学抱着小盆栽到餐桌上浇点水。小孩子就要这样天生天养,垃圾吃垃圾大!

盯着那碗泡面,殷坚实在有点倒胃口……没想到他重返人间的第一餐竟然是泡面?再想下去就觉得自己很可悲。

安顿好豆芽菜之后,何弼学又窝回殷坚身旁,透过谈话­性­节目底下不断闪动的跑马灯,两人很惊讶又不算太惊讶的发现,阳间已经静悄悄的过去了两年。没想到他们已经结结实实『失踪』了两年。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亲人、朋友解释之前,殷坚跟何弼学决定还是先别联络他们,免得吓坏他们。

「坚哥,你要怎么跟小姑姑他们解释你的前世是谁?」嘴里含着泡面咕哝着,何弼学那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狡狯。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了不想知道、不在乎殷坚的前世是谁,但是好奇心谁没有?尤其像何弼学这么严重的人。

「­干­嘛解释?」吃了两口后终于忍不住整碗倒给何弼学,殷坚认命似的晃进厨房搜索着,他不要重返阳间的第一餐吃得这么辛酸。拣到便宜似的何弼学,开心的摇着无形的尾巴跟了进来,这么好的厨艺绝不能错过了!

「不用解释吗?至少让她知道是谁嘛!」贼兮兮的呵呵笑着,何弼学连忙开着罐头,这神奇的小东西,竟然还没超过期限?

「是她想知道还是你想知道?」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殷坚扬高了半边眉毛,好玩又挑衅的望着何弼学。小小的厨房里挤进了两个超过一八零的高瘦男子,突然间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

「我才不想知道咧。」

「真的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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