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第一期上,读到一篇好文章《诺贝尔医学奖九十年》。我只用了一分钟,对现代生物学的一些重要进展,便有一粗线条的了解。花时间极少而收获很大,可谓经济之极。虽然一知半解,甚至半解之半,但对非专业人员已很满足了。
王国维说:“诗人对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科学家应该也应如此。为了研究某一事物,必须明确问题,提出假设,从事实验,给出证明。如此反复,这是入乎其内。遇到挫折时,需要跳出原定路线,登高望远,冷静思考,寻求新路;即使工作顺利,也要从各个方面,考虑所得结果的意义,它与前人工作的关系,以及还可能有什么新的发展。这些都是出乎其外。
德谟克利特曾说,诗人只有处于感情极度狂热或激动时才会有成功的作品。柏拉图接受了诗人必须迷狂的论点,他说:“在现实中最大的天赋是靠迷狂状态得来的。”如果削去迷狂源于神授的神秘外衣,把它看成为对研究对象长期的迷恋和追求,那么,不仅诗人,科学家也必须迷狂。有人说,天才就是入迷。长时期的始终高涨的研究热情是成功的重要条件。科学史上有许许多多研究入迷的有趣故事,例如关于牛顿大猫钻大洞、小猫钻小洞的故事。
拿破仑说:“战争的艺术就是在某一点上集中最大的优势兵力。”科学研究的艺术又何尝不是如此!
文理的相互渗透使我们想起福楼拜的一段话:“越往前走艺术越是要科学化,同时科学也要艺术化。两个人从山麓分手,又在山顶会。”治学门径本相通,评文论史便神飞。
作者简介
王梓坤(1929—),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师范大学原校长、中国教师节首倡者,著名数学家。江西吉安县人。1952年毕业于武汉大学数学系。1958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数学力学系,获副博士学位。
著有《莺啼梦晓:科研方法与成才之路》、《评文论史便神飞》等。
心香一瓣
常言道:“文理不分家。”术业有专攻,学文学理本没有本质区别,但一个人如果只涉猎文科知识或者只学习理科知识,就好比只使用一只胳膊做事、用一只脚走路一样,会磕磕碰碰、不断栽跟头。
且不论当今高考文理分科现象的功过是非,就个人的成长来说,文理兼通越来越成为时代发展对于人才素质的要求,综合素质也成为考量人才的一个基本标准。“偏才”要成为“天才”,就不能不注意这点。
在强调科学技术重要性的今天,我们要像王院士提倡的那样“评文论史便神飞”,让自己成为一个有人文素养又懂得科学技术的人,让我们的人文与科学事业比翼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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