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一桌师兄妹中的俊男子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两外两个人愣了一下,也马上跟上去。
常圣道:“好像有人不喜欢看我的血。”
萧臣道:“他们也不能走。”
在他说完“他们”的时候,他的两个手下已经站到了门口,俊男人也停在了门口。这时全客栈的人都站起来,又一起坐下,围了满满一圈,他们现在能做的事只剩下一件,那就是瞧着。
萧臣道:“不是你们,就是他们。柳残,南宫月,南宫杨必须死在这里。”
常圣道:“这三个人好像都是昆仑派的。而且好像应该是两男一女。”
萧臣冷冷的看着他道:“两男一女。你好像很聪明。既然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桌子会被我打翻,我所以只好先杀了你。如果你们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我便杀了他们。”
常圣道:“为什么想要我命的人都会先夸我很聪明,而其实他们自己却蠢得要命。”
萧臣道:“我不蠢。”
他一点都不生气,就好像他根本在听一个死人说话,一个要死的人,无论说什么,又何必生气。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又何必生气。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偏偏只有少数的人能懂。
常圣叫道:“难道你看不出我们是一男两女吗?”
萧臣道:“我看不出。”
常圣又叫道:“为什么?”
萧臣道:“因为我看不出。”
常圣苦笑着摇了摇头,萧臣显然是个谨慎的人,一个人如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他绝对是个很少犯错的人。很少犯错的人也绝对很可怕。
常圣突然转向柳残,笑道:“三位眼见我们要冤死在这里,也不问候一句就急着要走?”
那个俊朗的男人就是柳残,那个小师妹就是昆仑掌门南宫照的小女儿南宫月,最后一个就是南宫照的义子南宫杨,南宫杨本姓杨,收为义子后改姓南宫。
这三个人都是南宫照最信任的人,他们要做的一定是一件极隐秘的事。
柳残冷冷道:“谁要冤死?”
常圣道:“好像是在下。”
柳残道:“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大吵大闹,会连累我们要走又走不得吗?”
常圣苦笑道:“你们要走是因为你们才是他们要找的人,跟我根本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残看着常圣,一字一字道:“你才是他们要找的人。”说完就坐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桌子前,好像在等着看常圣被脱光衣服搜身一样。
常圣叹了口气道:“既然两方面都不讲理,那我们就好像必须死在这里了。”
萧臣一直盯着常圣的肩膀,身体放松到极致。就好像手中的银刀马上就要脱落似的。
萧臣手中的刀当然不会脱落。一把刀如果想有最快的速度,必须先放松到极致。才能在真气灌注的一瞬间爆发出极致的速度。常圣也没有动,他还坐在椅子上斜对着萧臣。若兰握着茶杯的手指已经泛白,她被萧臣的杀气完全镇住,竟然不能移动一寸。她遇到过的武功高强的人并不少,她也常常看到父亲出剑。但是她却从没和强敌生死对战过,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悍的杀气。
这时,萧臣已经出手,他的手臂抡起一个圆圈,朝常圣的腹部急砍而下。
这样一把小刀确没有刺向心脏,也没有砍向脖颈,而是急刺丹田。这一刀又快,又狠,又奇。
而常圣坐着的椅子就好像长在的他的身上一样,突然向旁边一歪,眼力不好的人根本看不清这一歪的动作,其实常圣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右脚一旋,用椅坐对准小刀。那柄小刀来势太快,根本没有退路。有退路的刀就绝不是最快的刀。
银刀直没入厚实的红木椅子里,这时萧臣右肩空门尽露,他却在一招不中的关头,顿了一下。
高手过招,任何一点错误都将致命。而这一顿,已足以让任何敌人致萧臣与死地,更何况是常圣。
但常圣却好像根本没看见,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连右脚的力也卸去,竟好像是被这把银刀推起来一样。轻松的坐在椅子上。
萧臣的左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竟飞快的一抖。一把黝黑的小刀直击常圣的心脏。若兰惊叫一声:“小心!”
这时常圣坐着的椅子突然碎了,萧臣的银刀也脱手,被常圣坐在**下面。常圣将手缩进袖子中,用力一拍,黝黑的小刀便像被施了魔法似的,直射向桌子底部。
这把小刀竟然没有刀柄,它两头都是刀尖。
常圣已经赢了。其实萧臣那一顿就是诱敌人出招,然后发出的小刀才是致命一击。在出招的一瞬间他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是常圣非但没有出招,还强迫萧臣的右手出力。他在萧臣右手出刀前就已经看出萧臣的招式套路,那就是松起急出。而刀对于用刀的人无疑就是一切。所以常圣将力量卸去,萧臣就必将用力托住椅子。因为他绝不会放开他的刀,也绝不敢在千钧一发的关头运气拔出刀。何况真正致命的确是左手的小刀。所以他的右手无疑被常圣制住了。
萧臣右手被制,左手还是毫不犹豫的出刀了。久经血战的人都知道,犹豫就是失败。所以萧臣也应变的又快又稳。左手这一刀也使出了十成的功力。虽然先机尽失,也绝对迅猛可怕。
但是,他遇到的偏偏是常圣。
萧臣慢慢站直,眼皮不停地抖动。他的两个手下也愣在门口动也不动。可能他们根本没有看过他们的老大失手,而且那个赢了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有赢,因为他正狼狈的坐在地上。而输了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有输,因为他连一滴血都没有流,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柳残悠悠道:“看来自作聪明的人多少都有些本事。否则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南宫月这才回过神来,瞪着眼睛道:“这人难道赢了?可我看这人好像很倒霉,椅子突然碎了,他好像也已经一**摔死了。”
柳残道:“他不是倒霉,他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常圣突然大笑起来,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抖了抖衣服道:“阁下说的女人难道是我?”
柳残道:“不错。”
常圣道:“为什么?”他好像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问过这么多为什么了。
柳残道:“那黑色的小刀上当然有毒。”
常圣道:“我看的出。”
柳残道:“你弱不击碎椅子,是有时间用内力将小刀直接打飞的。”
常圣道:“但我还是觉得先躲开它更保险些。”
柳残道:“你既然已经躲开,又何必将它打飞?
常圣不说话了。
柳残接着道:“你有时间将小刀胡乱打飞,也可以轻易躲开小刀。但你却偏偏要将小刀打入桌子里。你只是不想这里的客人很不巧的被小刀刺死。”他轻蔑的望了望萧臣,道“这人要杀你,你却并不像杀他,所以你也没有将小刀刺入他的心脏。像你这种心慈手软的人,不是女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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