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数日,王宫大院竣工了。落成之日,大院内外张灯结彩,布置一新。早饭过后,各义军头领开始陆续来到院中参加祝贺。
中午时分,宴会正式举行。由总管杨子真和军师张静儒主持,首先在院子内为向大望和白玉梅举办了隆重的婚庆仪式。其时,向大望穿着土家蓝布衣,头包青布帕,白玉梅身着红色长绸衣,头蒙红绸布,两人在司仪的导引下,于神堂前拜了天地,父母,然后夫妻对拜。拜完后,双双才牵着手共同步入到洞房中。接着,酒宴开始,大家在一片欢呼声中喝酒吃肉,尽情说笑嬉闹。
酒宴过后,众人在洞房中又热闹了起来。督官杨子真建议说:“今日是向大望夫妻结拜和向王大院落成的大喜日子,我提议,凡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以这两件喜事为题,各作几首诗称颂如何?”
众人都说很好。随即,几位头领各搜肠刮肚,献了数首诗称颂向大望夫妇的婚庆和向王大院的落成之喜。
杨子真最先写成,其诗曰:金秋十月菊飘香,
举义将士闹洞房;
扫清妖魔成一统,
所向披麾是向王。镇山将军余杰作的七言诗曰:风起云涌袁家界,揭竿而起杀强贼;
义军英勇世无敌,
洞房花烛笑颜开。军师张静儒作的五言诗曰:得道谁相助,神灵扶义军;
向王多鸿福,
佳偶天配成。向大坤见了众人作颂诗,不禁抓过笔来,先录了一首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接着,又自作一首七言诗曰:贤弟应读黄巢诗,洞房花烛莫丧志。
他日挥戈取金陵,
功名一举天下知。向王将诗写毕,众人都赞颂不已。大家欢闹直到夜深人静,庆贺的人才渐渐散去。
四十一
在庆贺向大望婚礼的宴会上,众义军首领敞怀大饮,有几位喝醉了,嘴里不断说着胡言疯语。中营将军覃刚也喝多了,一时感到昏昏欲呕。他晃晃悠悠离开宴席,转身来到王宫后院,见到一片开满野掬花的草地,不觉间竟昏昏卧倒在花丛中了。
其时,向金花亦到后院小解,猛见到覃刚醉卧在掬花丛中,连忙上前摇着他手道:“覃将军,你怎么啦,喝醉了吧?”
覃刚睁了睁眼,见是向金花,便紧握了她手道:“金花,我……我没醉,我在这里休息一会。”
“你还说没醉,好大的酒味!”
“我……我醉不了,你哥娶亲,我……我好高兴又好羡慕。我也好想娶媳妇,拜高堂!”
“那你就娶罢,你有相中的女人吗?”
“有哇!”
“她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谁?”
“就是你呀!”覃刚半醉半痴地说:“自从和你相识以来,我就日夜梦见你,我真想娶你为妻,但不知你瞧不瞧得起我?”
向金花听了这表白,脸上一时羞得满脸红晕。她羞却地说:“覃大哥,你是救我命的恩人,打从你在刑场救我那天起,我的心就属于你了,我怎能瞧不起你!”
“好哇,你愿意做我的妻,那真是我的福气。咱们什么时候也办喜事?”
“别急,等我哥完了婚,咱再慢慢操办。”
“好,我盼着这一天早来!”覃刚说着,坐起身来,忽然喉咙一阵不适,他哇地一声呕吐了。
“你是喝多了,快到我房中休息去吧!”
“没……没事。”覃刚吐完,支撑着站起身来欲回宴厅,脚下却不由自主,只任金花扶着,慢慢回了后院一间木房中,这房子正是金花的闺房,两人走进去,金花取来手帕为他擦了嘴唇,再给他端来一碗水,让他漱了口,喝了一杯茶,然后扶他上了床躺下。这一夜,覃刚一躺上去就打起了鼾声。金花一夜未眠守到天亮,覃刚才从昏睡中醒来。
“昨夜让你吃亏了!”酒醒后覃刚一脸愧意。
“人生难得几回醉嘛!”金花笑道,“你喝醉了我理应体谅。”
“你真好,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我心满意足。”覃刚说罢,就将金花紧紧拥抱着亲吻起来。
早上,吃饭的时候,住在王宫大院的人汇聚到了餐厅里。
向大坤、白玉莲、向金花、覃刚、张静儒、杨子清等坐在了一桌同吃早餐。
杨子清开玩笑道:“覃将军,昨晚听说你喝醉了,醉倒在后院的花丛中了?可有这事?”
覃刚嘿嘿一笑道:“没醉,只是头有点昏,在花丛中歇了一会。”
张静儒道:“你醉卧花丛,还说没醉。想来是有花儿怜惜你吧?”说罢,朝金花看了一眼。
金花羞怯地道:“他昨晚是喝多了,我把他扶进房中,他一觉睡到天大亮才醒哩。”
“看吧,说真话了吧!”张静儒道,“你们两位,倒也是天生的一对!”
白玉莲这时对大坤道:“金花妹也该成家了,她和覃刚很有缘份,要早日成全他们呀!”
向大坤道:“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哩!覃刚,自从那次你在刑场救了金花,她一直很喜欢你,但我不知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覃刚忙回道:“我和金花前生有缘,她若喜欢,我也很喜欢她。”
“这就对了,既然两人相爱,我这做哥的当然得成全了。择个日子,你们也把喜事办了。”
“多谢大哥!”覃刚低首鞠了一躬。
“好!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应该办喜事了。”张静儒又道,“我算了算,这个十月初八的日子最好,你们就择定这一日办喜事如何?”
“行,就这么定!”向大坤道,“离十月初八还有五天,赶紧作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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