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我想明早就出发。”
“嗯,圣旨在身,应当雷厉风行!”和珅点头道:“今晚好好喝杯酒,我为你饯行。”说罢,即吩咐家仆快去弄酒菜。
不一会,家仆将酒席备好,兄弟俩坐在桌前边饮边谈起来。
和珅感慨道:“你此去四川,重任在身,剿灭苗匪,实非易事啊!”和琳道:“哥哥请放心,弟乃学武出身,此去苗疆,正好有用武之地,我若不把这逆匪剿灭,誓不回来见皇上和哥哥!”
和珅道:“你有信心就好,此去苗疆征剿,打了胜仗,就能立功。来,兄弟我预祝你旗开得胜!”
“干!”和琳端起酒杯,彼此一饮而尽。
几杯酒喝过,和珅又道:“人生在世,就是要立德立功立言。相当初,父亲在世时也曾叮嘱过我们俩,读书要用功发愤,要立志干番大事业。我们兄弟俩总算也没辜负先父的一片期望,现在能有这番成就,那也是先父庇佑的福分啊!”
和琳道:“是啊,可惜先父去世太早,兄长那时才十岁,我也才七岁,母亲带着我俩,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幸亏有叔叔帮忙,才得入咸安宫官学读书。”
和珅又道:“那段读书的经历没齿难忘啊,我那时主张你学武,我学文,现在看来真是很对,有一次,大诗人袁枚看了我们俩兄弟的诗,他写了批语曰:‘擎天兼捧日,兄弟各平分。’看来这袁诗人还真有预见。现在你当了总督,我在皇上身边任大臣,不正是被他的预言验中了嘛!”
和琳笑道:“我能有今天的出息,主要还靠你这当哥哥的提携。要不是你在皇上身边受宠,皇上怎能知道有我。”
和珅亦笑道:“皇上宠我是不假,我自才华突出也是事实嘛,要不皇上怎么偏爱我。”
和琳又道:“想你二十五岁那年,考举人都没中,要不是你去当了皇上的侍卫,又哪有现在的出息。”
“这就叫天命吧!”和珅叹道:“我进宫当了侍卫,开始并没引起皇上注意。有一次临幸山东,我随侍同坐在一辆骡车上。那天皇上问我是何出身?我说是文员。皇上又问我进过考场没有?我说庚寅年曾赴举。皇上再问出的何题,我告知是孟公绰一节。皇上问我还能背此文否?我说能背。于是将孟公绰一节文字背了出来。皇上大加赞赏,说我记忆过人,也中得举。此后,皇上对我就多次提携,直到当到现在这个位置。”
“你有才干,皇上当然会赏识!”和琳又道:“皇上爱作诗,你也会作诗;皇上爱书法,你也会摹仿他的书法。听说皇上干催由你代他写御笔题词,可有此事?”
“当然有。”和珅得意的点头道:“宫内有许多御制题词都是我代皇上写的。”
“难怪皇上这么信任你。”和琳又道:“有你这样的哥哥在朝廷走红,我在外做封疆大臣心里也安稳多了。”
和珅喝口酒道:“只要皇上信得过,咱们的日子当然都好过。不过,你这次去,与福康安要合作好,凡事多尊重他,不要与他过不去。”
“这你放心,我与福康安已成至交,以前与他那点过节,自从征廓尔喀后彼此已化解了。”
那就好。我就是考虑要让你与福康安多亲近,此人甚得皇上信任,你和他相处得好,一切就好办了。”
俩人谈到这里,彼此又喝酒吃肉沉默了一会。接着,和琳放下筷子道:“我已吃得酒醉饭饱,待会儿回去还得收拾收拾。”
“别急,我还要给你送样东西!”和珅道。
“什么东西?”
“你看看吧!”和珅起身进内房,将一件小巧灵珑的玉制关公像拿出来递给和琳道:“这个你佩戴在身上,保你平安无恙。”
和琳接过关公像看了看道:“哥哥想得真周到,有关公庇佑,此次我出征,定能百战百胜!”和珅又道:“你去后,家事有我关照,尽可放心。”
和琳道:“好,家事都拜托你了,我的儿女大事也都靠你主持操心了。”
“行,都包在我身上,你安心出征去吧!”
兄弟俩谈到这里,和琳便告辞回了家去。
6统兵出征
云南昆明,总督府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总督福康安斜倚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孙子兵法》,正轻声吟读。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是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
孙子说得多好啊!福康安读到这段话不禁击节赞叹。作为带兵将领,福康安最欣赏的用兵之道,其实也就是一个“猛”字。在他看来,猛,也就是快速、迅疾之意。趁着敌人不备,要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消灭敌人。这种用兵方法,不就是孙子比喻的“激水漂石”式的勇猛战法嘛!福康安想到这里,心下很有些得意。他这个人单从外表看,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猛将。他生得虎背熊腰,身材粗壮,额角分明,耳大鼻隆,眉目浓黑,一双鹞眼透着一种凌厉无比的穿透气势。从个人性情来说,福康安更是一个说一不二喜欢勇猛果敢的人。小的时候福康安有一次在咸安宫上学回家,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一个比他高一个个头的顽童欺他年幼,喝住他道:“喂,你小子有钱没有,跟老子孝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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