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埋伏在粮屯之外的义军,乘着天黑摸进粮屯,把那库门打开,将数千石大米、包谷一扫而空。
第二天早晨,花连布才获讯粮库被袭。待他匆匆领兵赶到粮库,只见里面一片狼籍。粮食全被挑空,义军都不见踪影。守卫的清兵一个个倒在饭堂里,其中多半都已死去。内中有一个伤兵未死还在动弹。花连布上前抓着他的手问:“你们怎么回事?都死在这儿?”
那伤兵断断续续地禀报道:“我……我们上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当,那女人可能是……石乜妹,男的不知是谁!他们送牛肉来,给……给我们下了蒙汗|药,所以……都被……放倒了!”
花连布当下气得暴跳如雷道:“石乜妹,好个石乜妹,谁献了她的头,我重重有赏;若抓着了她,我要让她给老子当小老婆!”
接连数日,花连布组织兵力欲清剿义军,但是,清兵就像无头苍蝇,撞了几天什么也没捞着。
乾州平垅,石乜妹袭击粮屯得手之后,又与吴廷义商议道:“花连布急欲擒获我,我看咱们再用一计,可将花连布杀死,然后把雅酉攻占,对清兵将是极大打击,也可策应凤凰的义军。”
吴廷义道:“花连布在雅酉有二三千官兵,如果攻打此地,其他地方清兵还会来援助,咱们要有充分估计。”
石乜妹道:“擒贼要擒王,如果把花连布杀了,敌兵群龙无首,乘乱是可以攻占雅酉的!”
吴廷义道:“那好,我马上禀报父王,咱们再作准备吧!”
数日之后的一天傍晚,石乜妹和几个女兵用绳子拥绑了两个“逆苗”来到了雅酉花连布军营前。
“干什么的?”哨兵喝问。
“我们斩获了贼首石乜妹的头,还捕捉了她的两个卫兵,今日特来向花将军献功领赏!”石乜妹道。
“啊,斩了石乜妹的头?”哨兵将信将疑地对石乜妹看了看。
石乜妹把手中提的人头晃了晃,那人头还滴着血,染红了包袱。
“好,你们稍等,我去禀报。”哨兵飞快跑进营帐。不一会,一位兵丁出来道:“花大人有请,你们进去吧!”
石乜妹一行来到军营中,只见花连布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两旁站着几个护卫。
“花大人,请看给你献的人头!”石乜妹说罢,将手中包袱一甩,一颗人头骨碌滚落在了地上。
花连布惊问道:“这真是石乜妹的头?”
话刚说完,只见石乜妹拔出一把腰刀,顺手就往花连布头上砍来,花连布头一偏,这一刀砍在了他肩上。
“啊,抓刺客!”花连布痛得大叫着。
石乜妹用力的砍,几个护卫已冲上来,将她的刀挡住了。
厅内顿时大乱,几位装扮的义军此时各拔出刀剑,与花连布的护兵拼命厮杀起来。
石乜妹此时不敢多恋战,她大喝一声:“撤,就带头冲到了军营后院。
“哪里跑,快把石乜妹截住!”清兵在后紧紧追赶。
石乜妹和几位义军来到后院墙边,大家齐施轻功跃上墙头,很快跳到了军营之外。
此时,接应的义军们向清兵发起了猛攻,花连布唯恐军营有失,命令守兵只坚守在堡垒回击,也不敢追出军营外去。双方激战一阵,义军没能攻破军营。
天黑之后,吴廷义、石柳邓、吴天半共带了几千人马赶到,义军将花连布的军营重重包围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义军向花连布的军营又发起猛攻,花连布带着伤,命令部属坚守不出,一面派人到凤凰向福康安紧急求援。战斗到下午时分,福康安领上万兵亲自到了雅酉增援,义军见清兵大军到来,立刻又散开撤走了。
4吴天半被俘
雅酉解围之后,福康安询问花连布道:“进攻你们的苗军,主要是哪个头领?”
花连布道:“苗军有位女将,叫石乜妹,接连领兵袭击了我们多次,这回她还装做献逆贼人头,混进我身边来,差点刺杀了我,幸亏我躲避及时,只伤了一下胳膊!”
福康安道:“堂堂一个总兵,竟上了一个女苗子的当,我看这只能怪你自己太花心了吧!”
“嘿,那女子确实长得漂亮,我说过,要真抓着她,做小老婆就太好了!”
“你就是被女色迷花了眼吧!”福康安斥责道:“你要抓她做小老婆,她却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不吸取教训?我看这石乜妹也算不了什么贼首,充其量只不过一个小头目而已。在她背后一定还有大贼首。比如石柳邓,就还没抓着。还有吴天半,这次来围攻你没有?”
“来了,这回的义军有好几千,其中有石柳邓、吴廷义几位首领,吴天半也出现过。”花连布回道。
“这就对了!吴天半是总头目,我们一定得抓住他!”福康安道:“皇上对抓吴天半十分在意,咱们务必抓住这个巨魁。”
“现在他又不知跑哪去了!”
“多派些探子,一定得弄清这家伙的踪跡!”福康安狠狠地道。
腊尔山乌陇岩寨。吴天半与侄子吴老唐在乌陇岩寨长陇老清的伴陪下,在进山寨的一卡口边察看地势。
“这个地方叫鬼门关。”陇老清介绍道:“此处是进山寨的南面通道。我们在这里布置了卡口,任他清妖千军万马,也休想从此卡口冲上来。”
吴天半点头道:“一夫挡关,万夫莫开!这个卡口很重要,要多派些人把守。另外几处关口怎样?”
“北面是悬崖绝壁,东、西两面的进山路口都布置安排了人守卡。”陇老清回道。
“乌陇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处我看可以隐藏住一段。”吴老唐道。
“行!”吴天半点头道:“福康安到处追捕我,昨日我们在雅酉刚袭击花连布,今日又转移到了此寨,他决不会想到咱们跑得这么快吧!”
“应该不会。”吴老唐道:“只要不走漏风声,谁会知道咱在此寨!”
“你们只管住在这里,安全应无问题。”陇老清道:“就是清兵来攻,咱们也要将他们击退。”
正说至此,寨民陇老原背着鸟枪和另一位陌生苗民走了过来。
“陇大哥,你们在这儿干啥?”
陇老清回道:“这是苏麻寨的吴王,我是陪他来查看卡口的。你们得认真守卡啊!”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好卡口。”陇老原道。
“嗯,你这位客人是哪里人?”陇龙清忽又问。
“他呀,是我的老表,姓滕。昨日来我处走亲,今天要回去,我特来送他。”陇老原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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