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伯父,您这不是害人么!”穆仪放下茶水连连摇头。
“穆仪,伯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来求你,我知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不愿意做,可蓝玉再怎么说也是你师兄,你家又是开镖局的,伯父这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手了才来求你的吗?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蓝家被灭门吗?”蓝向舒苦口婆心地道。蓝枫站在一旁紧抿着嘴一字不发,他并不支持父亲这种做法,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反驳他父亲。
穆仪思索了片刻道,“那李谦和真是这么说的?说嫂子会害的蓝府灭门?”
“什么嫂子!”蓝向舒一瞪眼睛,“那就是一个妖人,上天派来迷惑玉儿的,玉儿可是你的师兄啊,这事你就帮帮忙费费心,难道还真要伯父跪下来求你吗?”
蓝向舒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穆仪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住他道,“伯父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对穆仪多有照顾,蓝玉又是我二师兄,二师兄有难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就帮您这一次,但以后再有这种事,还请伯父高抬贵手不要再来找我了。”
“怎么会?我蓝向舒难道是那种干尽坏事的人吗?”
穆仪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俺就是这么一说,伯父您莫见怪。”
蓝向舒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你师兄的,蓝府的存亡就掌握在你手中了。”门外本来打算上茶的薛管家听到屋内人的谈话抖着手没有再进一步。
“伯父严重了。”穆仪又跟蓝向舒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蓝府连夜赶回南京行风镖局。
一路上蓝向舒的话都在耳边徘徊,“玉儿已经被他迷了心智,如今更是哭喊着要去找他,他一日不死,我蓝府就不得安宁啊!”
穆仪在房内坐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时终于下定决心,下令道,“常生,叫六组的兄弟们跟我走一趟nAd1(”
海州,叶尘已经回家三天了,房中积了一地的灰尘,他只擦了一个椅子,然后便坐在这个椅子上三天三夜没有动过。脑中不断地回想起蓝玉的音容笑貌,无论怎么都停不下来,就这么三天没合眼没进食。
这日一早,天边才刚泛白,叶尘终于想通没了蓝玉,生活也总该继续,可他现在饿的不行,根本没有力气打扫屋子,于是便拿了些银两出门想看看有没有哪家包子铺开门开得早能让他填饱肚子。
谁想出了门没走出几米一个麻袋便扣了上来,叶尘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便被扛起来,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禁锢。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被放下来。
叶尘挣开麻袋,四处一看,只见自己被抬到了海边,眼前站着几个人,中间一个皮肤黝黑十分强壮,那人他认识,当初蓝玉带他去蒋的时候曾给他做过介绍,他叫穆仪。
但显然现在的情形不会是叙旧,叶尘一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嫂子,对不起,要怪就怪乌算李谦和吧!”穆仪道。
“李谦和?他是谁?”叶尘对江湖上的事并不了解,也没有听过李谦和的名字。
“一个算命的,他说你会给蓝家带来灭门之灾。”穆仪安静地道。
叶尘一下子便明白了,他仰天大笑出声,最后阴狠着脸道,“不要让我活下来,否则,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过!”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那冰冷的眼神,让每个人都有如芒刺在背。穆仪从没见过叶尘这幅样子,此刻也不觉有些相信李谦和的话了,这个男人的确很危险。
“嫂子,对不起nAd2(”穆仪向后退了一步道,“挑断脚筋扔海里吧。”
几人立刻上前,三个人按住他的四肢,两个人拔刀挑断了他的脚筋。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一声声尖叫格外刺耳。穆仪背过身攥紧拳头,他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缺德事,以后一定要行侠仗义,再也不做这种勾当了。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穆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走吧。”说罢几人便走远了。
薛管家自在堂厅外听见老爷的计划便请假离开了蓝府,一路来到这,可还是晚了。见穆仪带着几个人走了,薛管家连忙顺着水流追,远远地还能看见叶尘在水中扑腾。
正好这时一个渔夫划着竹扁慢慢靠岸,薛管家急忙把那渔夫拉下来塞给他一块银子说道,“这竹扁我买了!”
“诶,你这人……”那渔夫一掂量发现足有十两多,便开心地拿着银子走了。
薛管家划着竹扁把人从水中捞出来放在竹扁上,此刻叶尘已经奄奄一息了,只剩下一口气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否还有意识。
薛管家把竹扁靠了岸走下去道,“李谦和的话我也听见了,为了蓝家我不能救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造化了,叶公子,你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希望你以后能能碰到真心爱你的人,过的幸福快乐。”说完用手推了一下竹扁,竹扁顺着水流划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