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寻担心,父母和言智龙不会允许她离开。
特别是言智龙。她知道,自己对他,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晚上羡禾下班回家后,千寻对她提起今天李海峰对她说的话。
“你决定了吗?”羡禾问她。
“可以这么说。”千寻说。
“什么叫做可以这么说?”羡禾问。
“我担心我父母和言智龙,不会放我走。”千寻说。
“你想去?”
“对。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你父母不会不放你走的,”羡禾微笑,“因为,我会陪你一起去。”
“可是,你的工作……”
“你忘了,旅行是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对于我来说,在哪里都没有差别。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对你撒手不管,我还想看着我的干儿子长大,然后叫我干妈呢。”
“羡禾,谢谢你。”千寻激动地抱住了羡禾。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不要说这种话,”羡禾笑着安慰千寻,“而且,我本来比较喜欢国外,因为在台湾这个地方,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
千寻用尽她所有的力气,紧紧地抱住羡禾。“羡禾,我们不会孤单的,因为,我们还有彼此。”
“你说得对,所以,我愿意追随你。”羡禾也用力地紧紧抱住千寻。
迟敬明出院的那天,千寻到医院去把父亲接回家。
“爸,回到家了,你开心吗?”千寻蹲立在父亲的轮椅前,微笑地问他。
“开,开心。”迟敬明口嘴歪斜,不自然地发出声音。
千寻露出开心的笑容。“爸,你不用担心,这栋房子不会被收走了,以后你和妈就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日子吧。你就不要再去迟氏工作了,好好地在家陪陪妈,知道吗?”
“千寻,你,你也搬,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迟敬明说。
一层忧郁的水雾笼上千寻的眸子,她垂下眼,忧伤地对父亲说:“爸,对不起,我不会回来了,可能很久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你要去,去哪里?”迟敬明神色不安地问。
“新加坡的总公司有意邀请我到那边画画,给出的稿酬和待遇很丰厚,而且,发展空间还很广阔……”千寻忧伤地对父亲说:“爸,这是我的决定,你会支持我吗?”
“千寻,不要去,那边,太远了……”迟敬明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经历一场大病,他什么都想明白了,一切的名利财富都比不上亲情来得珍贵。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人生应该追求的幸福。
他现在,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地弥补妻女,弥补他以前犯下的错对她们造成的伤害。
千寻拉着父亲的手,流下滚烫的眼泪来。因为这是第一次,她长到23岁,父亲对她表现出不舍和不放心。
这种不舍和不放心,就连结婚的那时,也不曾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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