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宁浅浅一笑,“不是,昨日我与延秀在明月阁饮酒,武三思带着崇训也在明月阁饮酒,就在我们旁边,我不经意间听到窦从一为讨武三思欢心,竟然将武三思与韦氏的私情拿出炫耀,而武三思还洋洋得意,我一怒之下便打了窦从一。”
太平听了暗暗恼怒,她微一侧目,发现武延宁脸颊上有一块青肿,问道:“延宁,你的脸颊?”
武延宁懊丧道:“是钶儿.昨日我陪他打马球,他不小心挥杆打到我,我还未责骂他,他就失声痛哭,似乎是我欺负了他,娘和大嫂为此还责怪我欺负钶儿。”
太平闻言不由一笑,“延宁,你怎与钶儿计较,他不过四岁的孩童,心下害怕便会失声痛哭,而且我们这么宠爱他,他见打伤了你,心下害怕,便哭出声来。只是非烟似乎最近举止有异。”
武延宁道:“自一个月前哥哥的贴身侍卫替哥哥送回一封信后,哥哥便再无音信,想必嫂子在为此担心吧。”
太平忧心忡忡的敛了笑容,“延宁,我近日一直都在作恶梦,我怕……?”
正在此时,她突然看见安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她一边跑一边大叫,“延宁,延宁,我父王凯旋了,但你哥哥……。”
武延宁一惊,太平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紧张得甚至无法言语,安乐跑近,喘了几口气,才说:“姑姑,刚才得到回报,我父王大捷,已班师回朝,但探子同样回报,安乐王薛崇简身受重伤……。”
武延宁只觉太平的手越抓越紧,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侍安乐说完,太平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武延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问:“我哥哥到哪里了?”
安乐道:“听探子报,他们快到洛阳了。”
太平突然推开武延宁,大步的向宫门跑去,武延宁随后跟出,大明湖畔的众人看着太平浅红的纱衣在风中飞扬,她整个人就如同在飞翔,李隆基突然冷笑道:“此次太子难免一番斥责。”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挥袖走远。
武延宁骑在马上,一脸焦急的注视着远方,此时,他们已能看见大军扬起的尘土,也能看见飘飞的旗帜,武延宁听见太平虚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延宁,看见了吗?”
武延宁回道:“看见了,但距离仍然很远,看得并不真切。”
他又听见武则天苍老的声音在呼唤他,“延宁,延宁,到朕这儿来。”
武延宁担心的看了看太平的马车,然后纵马来到武则天的御辇前,躬身道:“圣上,您需要延宁为您做什么?”
武则天道:“扶朕下辇,朕在辇里闷坏了。”
武延宁忙下马,扶她下了辇,武则天慢慢在地上踱了几步,轻叹道:“朕有多少日子没有出来了?”
不侍武延宁回答,她又说:“你看看,这长亭的花开得多娇艳,就象太平的脸庞似的。延宁,替朕折几枝。”
武延宁让上官婉儿扶住武则天,跑到草丛中折了几枝野花,然后挑了最鲜艳的一枝Сhā到武则天头上,“圣上,前几日延宁曾到过长亭,这些野花都没今天开得盛,想是野花也知道圣上要来迎接太子凯旋,所以开得分外艳丽。”
武则天扶了扶髻上的野花,“行了,延宁,朕可不想听这些.太平呢?怎么没有看见太平?”
武延宁忙走到太平马车旁,伸手将她从车中扶下,众人一见她,不由大吃一惊,太平身穿盛装,脸上化了淡妆,美艳逼人。
非烟扶着她慢慢在风中漫步,但她两人显然心不在蔫,双目紧盯着大军归来的路口,全然没有注意注视她们的目光。
好不容易大军到了,李显身穿盔甲,一见武则天,忙下马跪在路旁,流泪道:“圣上,臣儿终不负您所望得胜归来。”
武则天笑道:“好,好.回来就好.起来吧,看看你妹妹,她老在朕面前念叨你。”
李显转眼看着太平,“太平妹妹,显对不起你,崇简……,崇简伤得很重,我原想把他留在边关,侍伤势好转再回洛阳,但他坚持要随大军一同回来,他怕你担心.太平妹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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