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生物种看起来可不怎么友好。
泰伦这么想着,谨慎的命令自己的部队停止前进,并开始观察前方同样停止前进的那支队伍。他确信自己的位置在那些鱼人的视野范围外。
那支吵闹的队伍完全由鱼人组成,数目很多,至少是己方部队的两倍。它们手里都拿着简陋的武器,从骨质、石质到少量的金属质不等。如果与其发生冲突,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从其中的一部分举着火把来看,它们不适应在黑暗的自然环境中作战。队伍中的许多成员都正在用那种咕噜咕噜的语言相互叫嚷着,似乎是在争吵。从它们无意中释放出来的心灵信息中推断,这支鱼人队伍似乎在警惕着某种东西,并没有对己方产生特别明显的敌意。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继续保持沉默。鉴于之前得到的经验,他认为,在无法确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贸然释放任何心灵信息——哪怕是表达友善的也一样。
鱼人的争吵声就像是一群鱼在泥坑里吐泡泡,但又比那吵闹的多。
在短暂的争执过后,本来就站在前面的那只个子较大的鱼人成功说服或者成功震慑住了其他的鱼人,站了出来。它一手拿着火炬,一手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武器,从喉咙里挤出了一长串低沉的咕噜声。它转过身,向自己的同伴说着些什么,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左右挥舞,其他鱼人随之发出声调更高的咕噜声。
它在说些什么呢?
泰伦紧盯着那只鱼人,却猜不到它到底在想什么。他只能隐约从那只鱼人释放出来的心灵信息中得知,它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他注意到一些细节,那只鱼人脑子里正在想着某些和狩猎有关的东西,且对此抱有很大信心。它想干什么?
在得到进一步的命令前,低等虫族仍旧按照泰伦先前的命令守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鱼人动了。
那只大个子鱼人发出一长串咕噜声,独自朝泰伦的部队跑了过来。它仍旧一手拿着火炬,一手拿着武器,边跑边发出更多的咕噜声。起初泰伦还以为这是它们独有的欢迎仪式(虽然那些生物的心灵信息中并没有出现表示友好的部分),又或者是某种确认身份的举动,直到那只鱼人一直冲到排在最前面的小型兵虫身前,用力砍向那只小型兵虫的甲壳。
没有任何犹豫,在泰伦的命令下,那只小型兵虫立刻抬起身体,用两只尖锐的前肢正面刺向攻击者。猝不及防的鱼人一击挥空,被刺中了腹部,又被趁势扑倒在地,火炬和武器都掉在地上。锋利的牙齿随即撕开了它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溅了出来。
它身上穿着的那些用沼泽植物编织成的‘盔甲’,或许能抵抗一根普通骨棒的敲打,却完全无法抵抗那尖锐的前肢。它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向前奔跑,然后直接撞在了两根尖刺上。就算之后没有被撕开脖子,腹部受到的伤害也足以在几分钟之内结束它的生命。如果它不这么鲁莽,它或许还能在数只小型兵虫的围攻下坚持一会,但它自己选择了更快的死亡方式。
毫无疑问,这当然引起了鱼人们的强烈敌意,就算不用心灵感应也看得出来。它们发出阵阵低沉的咕噜声,挥动着武器和火把,冲了上来。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这些生物到底想要什么?不管是表达友好,还是保持沉默,最后难道都要以这种老方式来解决见到的所有的生物吗?
泰伦有些沮丧,这些生物的不友好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也许这颗星球更应该被舰队直接吞噬吧。如果说上一场与原生物种的冲突是由于相互间的误解造成的,这一次则显得有些莫名奇妙。他什么都没做,便遭到了攻击——这一次,那些鱼人甚至都没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它们似乎只打算攻击它们看到的所有非鱼人生物。
既然这就是它们想要的,那就给它们吧。
泰伦这么想着,命令那些低等虫族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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