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布尔纳比说。
“那……那时你一定想到什么事情?”
沉默良久,布尔纳比少校才回答,这引起侦探拿尔拉柯特的兴趣,少校显然在隐瞒着某件事,他这么做是极为可笑的。
他粗暴地说,“为什么我不能说这事发生在五点二十五分?或五点五分、或四点二十分呢?”
“完全可以,先生。”侦探和解地说。
他此刻还不想惹恼少校,他指望在今天把这件事的真相弄清楚。
“有一件事使我感到奇怪,先生。”他又说。
“是吗?”
“出租西塔福特寓所这件事,我不知道你的看法怎样?我觉到这事有些奇怪。”
“你如果想了解,”布尔纳比说:“那事还真他妈的奇怪。”
“你也这么想吗?”
“人人都这么想。”
“西塔福特的每一个人吗?”
“西塔福特和埃克参顿都是这样。这个女人一定是发疯了。”
“嗯,我想这不是出于兴趣的问题。”侦探说。
“女人有这样离奇的兴趣。”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我认识她。呵,当时——我在她家里。”
“当时?”少校突然住口时,侦探紧追不放。
“没什么。”布尔纳比说。
拿尔拉柯特侦探以锐利的目光望着他,其中的深意正是他心中极欲知道的东西。
少校很尴尬,他正要说——“什么?”
“时机正好。”拿尔拉柯特暗自说道,“但此刻还不是惹恼他的时候。”
他天真地大声说:“先生,你说那时在西塔福特寓所,那位大人已在那里住多久了?”
“两个月。”
少校极力把话题岔开,这使他比往常更为健谈。
“仅寡妇和女孩两人吗?”
“对的。”
“她有没有说选择这个住所的原因?”
“哦……”少校犹豫不决地擦擦鼻子,“话多、性格好,深居简出,就是这样的人,但……”有点无可条例地停顿下来。
拿尔拉柯待侦探替他解围说:“从她那方面看,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异样吗?”
“哦,正是这样。她是时髦的女人,打扮得极入时,她女儿漂亮迷人,象她们这样的人,住在里斯瓦克拉宣索或其它的大旅馆才是天经地义的,这点你是明白的。”
拿尔拉柯特点点头,问道:“难道她们不和别人来往吗?你认为她们深居简出,是吗?”
布尔纳比坚执地摇摇头,说:“啊,不是的,绝不是那么回事,她们很爱交际——爱得有点过分。我的意思是说,象西诺福特这样的弹丸之地,你不可能参加很多约会,而她们的请帖象雪片般飞来,这真有点难于应付,她们是友好的,极好客的人。从英国的观念来看,有点过分好客。”
“那是殖民地的习尚。”侦探说。
“对,我想是这样。”
“你有没有根据认为她们以前就认识策列维里安上尉?”
“她们肯定不认识。”
“似乎太绝对了吧?”
“依万斯可能早就告诉你了。”
“你不认为她们早就企图和上尉拉交情吗?”
显然,少校对这点感到意外,他考虑了几分钟,说:“嗯,我从未想过这点。她们对他确实很热情。我并不是说,她们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之所以这样,我想,这不过是她们为人处世的方式罢了。没别的什么动机,过度的友好,就是殖民地居民的特点。”思路极狭窄的退役军人补充道。
“明白了。至于房屋,我听说,那是策列维里安建造的,是吗?”
“对的。”
“没有住过任何其他的人吗?我是说,在这之前没有出租过吗?”
“从未出租给任何一个人。”
“真费解!看来并不是房屋本身有什么诱惑力,十之八九房屋与案件没有什么关系。这个巧妙的偶合,只是让我震惊罢了。策列维里安在哈息尔莫尔祖的房屋是谁的?”
“那是拉贝小姐的。她到谢尔顿公寓过冬去了。每年都这样,常常是关门闭户,但有可能的话,她也出租。”
似乎再也得不到可靠的材料了,侦探失望地摇摇头,说:“我听说威廉逊是他们的经纪人,是吗?”
“是的”“他们的办事处在埃克参顿吧?”
“在华尔特斯·克尔伍德隔壁。”
“哦!少校,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顺路到那儿走走吧”“完全可以。不过十点钟后,你才能见到克尔伍德。”
“那,现在我们去不去呢?”
少校早已吃了早餐,点点头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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