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主席一行几人离开后,希格里&斯诺继续他们的交谈,“根据我最近的计算,从我们大脑衰老的速度来看,我们的预期寿命还有四十六年零五个月。”脸宽一些的希格里说。
“为什么不是零八个月呢?也许你的公式是对的,但生活中充满变数,要知道上帝总在掷骰子。”脸型窄一些斯诺吐掉荔枝核,使希格里稍稍侧了一下头。互相抬杠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之一。
“但是上帝没有把骰子掷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希格里咂咂嘴,“刚才我感觉到了一丝甜味。”
“你把古巴雪茄在鼻子下擦来擦去时,我似乎也闻到了令人陶醉的气味,哦,你知道我原来一向是坚决的反对吸烟者,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弄万宝路牌的或者东亚的云烟,那种温和一些的味道对我来说更适合一点。”
两个头颅都会心一笑。医学家在颈部皮肤下埋设了十条神经通道,它似乎正在两个大脑皮层中建立某种联系,使他们逐渐能未经说出时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彼此的思想正在出现某种融合,使他们最后的表达象是综合了各种激进与保守思维的混合物。希格里控制的左手和斯诺控制的右手已经能够顺利地配合着拿线穿针了,拼七巧板玩魔方更不在话下,遵照医嘱他们一直在做着这类协调性训练。说到双腿,轮椅早在这年的元旦酒会之后就被扔到一边去了,现在他们行走接近自如,可以不用协助就去散步,淋浴,如厕,甚至做一些更复杂的动作而不会跌倒。他们共用的十项全能运动员的强健躯体也帮了不少的忙,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和柔韧性去应付由于运动的不协调而导致的困难窘境。希格里&斯诺的存在是特级机密,在CT基地里他们在极少数的知情人中地位尊崇,倍受信任,但是他们无法连续通过两道瞳指双防门,特级机密条令反而限制了他们的自由活动范围。基地里存有两个太空飞机,小型的可坐十几人,起飞迅速,大型的可乘近千人,起飞准备时间很长。因此如果罗森主席和泛欧盟议会在与各个国家元首商量权衡之后采纳了希斯建议的话,就应该立即罗列出登机者的名单,这些人当然应该是一些最优秀的人类精英,和一些英勇善战,功勋卓著的军人——“保护最优秀的人”,虽然只有斯诺仔细研读过叔本华和尼采的书籍,但两人不约而同都有这样的念头。假如他们的建议得到通过,很快,他们就能离开这范围狭窄的地下山洞,离开每天都一成不变的居室环境,呼吸到未经过滤处理的空气,看到真实的山水花草了。他们的存在再也不是机密,然后,可能还会作为远赴巴纳德星系的要人,开始崭新的虽然是不可预测的生活。
然而希斯这个人们精心制造出来的并注定要成为未来领袖的智囊人物,终于还是犯了一个只要是人都有可能犯的错误,那就是对于人,你永远无法完全精确判断他未来的行动,无法完全掌控他的精神领域。否则的话,他们应该劝说罗森主席让克里将军立即自由的行使基地司令的权力了。
在罗森主席召集议会尚存的人以及留在基地尚未离去的几个国家元首,临时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杰夫·基弗里陆军上尉等四个天鹰防卫系统的军官正在监视大厅里向克里将军报到。“我命令你,基弗里少校,立即带队启动天鹰防卫系统,目标为一切接近的不明之物,随时候命。发现异常情况可自行其是,无须报告!”
杰夫·基弗里稍一楞神便明白了他已经获得战时紧急升迁,上尉一越而成少校,而且立即就要去完成一项肯定是艰难的任务,他漂亮的棕色眼睛中散发出激动的光芒来。杰夫·基弗里少校从克里将军手中接过两把长长的镍合金钥匙,钥匙尾部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山鹰。基弗里少校修长挺拔的身子一个漂亮的立正,转身,步履矫健。他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和一双棕色的眼睛,散发出浪漫迷人的热情,曼妙潇洒的身姿也为他带来一系列的风流韵事。基弗里少校在吉尼斯世界纪录活动中,以六十秒甩掷三十六支双刃飞镖且镖镖中的而稳夺头名,最令人折服的是他能够双手发镖,左右连发,力道和准头不减。已经过了四年,没有人能够赶上和超越,再过一年,吉尼斯世界记录认证机构的副主席就得因打赌而输给他两瓶窖藏五十年的法国香槟,可该死的战争似乎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毁了。
“这个侄子你倒是很信任。”当着另外两位三星将军和一位中将,以及两位少将的面,司徒雷四星上将说道。
“他这辈子只干两件事,忠实执行命令,追求漂亮女人。”克里微笑着说,“司徒雷将军该不是认为我在偏袒他吧。”
“刚刚相反,基弗里上尉——不,少校,是少数几个能娴熟,忠实的操作天鹰防卫系统的军官之一,他也应该是首先登船的一个人。”司徒雷将军说道。罗森主席已经公开了讨论脱离地球的计划,比较谨慎一向温和的司图雷将军便有意的将消息透露给更多的人,这时候,监视控制大厅有上百人在忙碌工作,他们中间显然有级别较低的人员,或许这样可以促使议员们通过这个事关重大的提案。
“最勇敢的军人当然应该享受这一殊荣,更严峻考验还在后面等着他们呢,奖励他们的并不是安享荣誉,而是新的冒险。谁能预测星际飞船的遥远航程中将会发生哪些不测呢。各位,还记得去年国际军人大赛前三甲的军官吗?他们也应该是首先登上飞船的人之一,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克里说着话,努力克制着行动之前的焦躁,他抻抻军服,使它看起来更整齐一些,分散着众人心中越来越多的忧惧,他估算着主席应该到来的时间。
“令人欣慰的是泛欧盟科学院一半以上的院士都在基地里。第二艘航天飞机可以载得下上千人。”一个少将补充说,他没有经历过战争,草木葳蕤,环境清幽的军事学院是他一直呆着的营盘。
“真想再次看到这样的军人大赛,那个第二名的好象是美国新泽西州的高个儿吧,他比我们都要高出一个头呢,要不是身体单薄了一点,可以打大前锋呢。我为他颁的奖,我还想邀请几个地区的军人篮球队到CT基地里来赛几场呢。”一个三星将军一旁Сhā话道,脸上竟有近来难以看到的神往之色。
一个女机要员送来文件让克里签字,她挺拔的胸脯象刺眼的太阳,让沿路每个男人,不管他是将军,还是只是一个尉官,都作出了避开的动作,但是对光明的向往又重新固定了眼球,觊觎着,直到她翘着坚挺的臀一摇一扭夹着文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