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敖显然是与外人有勾结的,他教中的势力几乎被一网打尽的情况下,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走,连同右护法一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蓝教主和何青葙的脸色都很难看,右护法在教中多年,执掌刑罚,就算对五毒教明里暗里的生意教众不大清楚,但他对各种毒物的了如指掌,若流传出去,后患无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何红药接任右护法,神农秘卷上卷即刻交到了她手中,没有被右护法带走。
事到如今,教中的大清洗是少不了的,寻找神农秘卷下卷也刻不容缓。
面子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实在是不值钱的,何红药对着听完了整个事态明显转变了态度的夏雪宜笑得十分真诚:“夏公子,你看咱们这个泉是不是得快点儿涌?”
夏雪宜为难地动了下肩膀:“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然我听得别扭。哎,剑拿久了,整条手臂就酸得厉害,我是可以强忍着病痛坚持上路的,就怕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情不好出手啊。”
“其实我刚好学过一点按摩的方法,能用在你身上我真是太高兴了。”何红药像女仆一样蹲在夏雪宜身边,轻得连只鸡都掐不死地从上到下按摩他的胳膊,“你看这个力道合适吗?”
“太轻了,完全没感觉,顺便给我倒杯茶来,我口渴了。”夏雪宜像个老太爷一样歪在太师椅上,连根手指头都懒得抬起来。
居然得寸进尺有风驶尽帆,何红药直接拎起茶壶对准他的嘴灌了一气,用杀猪一样地力气捏得他的关节咯吱咯吱响,“你看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扭曲着脸挤出一个笑容,右边脸颊上还挂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夏雪宜忙不迭地挣扎着爬起来咬牙笑道:“我已经全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何红药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感叹,果然是演戏的,男人要是靠得住,连母猪都会上树。
她差点就相信母猪真的会上树了,不过是差点。
云南与西藏接壤,路途虽不算遥远,但其时“木匠皇帝”朱由校坐江山,宦官魏忠贤大权在握,民不聊生,四处都有乱起,地处边疆的云南与西藏更不太平。是以一路行来没有遇到强盗土匪,何红药颇为惊讶,还大方地接受了夏雪宜关于她个人背着巨大包袱赶路的强悍实力吓跑山贼路匪的说法。
事实证明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她单知道她运气不好,但完全没想到会不好到这种程度。
说完这句话的当天,他们就遇到了一群山匪,面对夏雪宜嘲笑的眼神,何红药羞愤得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狠狠地一眼瞪过去,但夏雪宜居然没有继续落井下石,他挡到何红药前面,对着一群拿着锄头菜刀叫着“打劫”的汉子笑道:“劫财还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