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月来,香兰或是得了母亲的吩咐,与我寸步不离,那模样,好似真的担忧一旦我因着二夫人的话便要随时撞柱而亡那般,更甚至,她都不许我靠近房柱,也不许我靠近水池,生怕我说到做到。
心中偷笑,不过是吓吓那二夫人罢了,我可惜命的很,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一览真实发生的历史,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又岂敢寻短见,在找到回去的法子之前,我绝不会随便自尽。
待我把房里的矮几香炉统统研究了个遍后,便搬着几张席子铺在院子里,瞅着天上的云发呆,纪先生在二娘来之后也就鲜少出现,我只当他是怕牵扯上我这个麻烦,也不再理会,只是外面的嘈杂声扰乱了午睡的兴致,偏头问香兰她才告诉我,明日便是二姐出嫁的日子,外面的人都是在打点嫁妆的,我心中暗道,二夫人怕是用尽了手段也没能阻拦这场婚事,且不知顾韦此次下了多少本钱,只是为了能留在洛阳,只可惜,我得不到许可不能出我的小院子,不然有机会去瞧瞧热闹,那该有多好。
:“三小姐。”
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忙从席子上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个驼背的老者身着灰色衣裳,双手束于袖口之中,对着我淡淡微笑,我将目光投向香兰,她忙在我耳边轻声道了句管家,我这才心中有数。
:“不知您今日来寻卿儿,可是爹爹他有何吩咐?”我将他们迎到屋内,笑道。
管家对着身后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端着盘子上前几步,将盘子搁在我面前的几案上,我瞧着盘子里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和几件简单的首饰,不禁佯装意外道:“这是?”
:“回三小姐的话,明日二小姐出嫁,这是老爷为您准备的衣裳与首饰,还望三小姐明日不要失了礼数才是。”
得,感情我这爹爹觉着我这般披头散发,身无一物的模样,被外人瞧见了丢人,我哑然,面上却是欣喜道:“那卿儿在此谢过爹爹了,”顺手从盘中取下一个金镯子,放到管家的手里,笑道,“卿儿的事,有劳您费心了,这些不过是些许的心意nAd1(”
管家瞅了我一眼,面带犹豫,我在他身旁轻轻道:“这个镯子模样普通,爹爹就算是瞧见也认不出来的,您不必担心。”
最后他没有拒绝,将镯子揣在了袖口里,随机对着我恭恭敬敬的一拜,离去,我饶有兴趣的在盘子里那几件金光闪闪的首饰里挑来挑去,香兰却十分不解,“小姐,你为什么要把镯子给他?那可是老爷给您的东西!”
我玩弄着手里的一对耳环,解释道:“他是我爹身边的人,以后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说,那镯子丑死了,我可看不上!”
:“可是明天小姐你戴什么呀?你本来就没什么首饰……难得……”
:“笨死了,明天啊,我的首饰越少,穿的越简单朴素,才越能讨顾韦的欢心!”我弹了弹那丫头的额头,笑的花枝乱颤。
第二日一早便被娘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只好端坐在台前,任凭香兰对我上下其手,梳妆打扮。
:“呀你给我涂的什么?”惊叫一声,吓得香兰赶紧收回了手。
:“小姐,这是胡粉啊,怎的?”香兰略带惊讶的瞧着我,扶额,我自是知道这是胡粉,胡粉即铅粉,是脂与粉的混合物,当时的女子为使皮肤看起来白哲便将它涂在脸上,可是这胡粉对人体有害,古人不知便不怪,可我明知有毒又岂有再用之理?
:“罢了,我如今脸已是够白了,不需涂这个了,”我叹了口气道,“简单上些胭脂便可。”
:“小姐,听下人们说二小姐今早不肯换嫁衣,执意寻死,二夫人怎么都劝不住,最后是老爷来了硬是将二小姐臭骂了一顿,她这才安静呢!”香兰满脸的喜色,想是往日里受了二姐不少气,我透着铜镜瞧着她嘴角上扬,却又专注为我盘发的样子不禁心中好笑nAd2(
:“你瞧你乐呵的,我倒是听说二姐那差个陪嫁丫鬟,你若是愿意我便把你荐了去,也不枉你我多年相伴的情意,如何?”我对着铜镜打趣道,却见镜中那人的手一抖,扯下几根青丝,我疼得直咧嘴。
:“小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香兰略带委屈的声音想起,她重新整理我的长发,接着道,“香兰虽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庆幸,好在出嫁的不是小姐您,香兰真是被小姐你给吓坏了,想到当时您昏迷不醒的模样,想想都觉着后怕。”
我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如今我虽不必嫁,可二姐,是真的不愿意的吧,她也只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