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季将钱袋放在手里掂量了几番,眼里的精光一绽,这袋子里少说也有八十钱,他哈哈一笑,将钱袋扔在桌上,随即道:“不知道我一个区区泗水亭亭长,能帮到顾兄弟什么?顾兄弟尽管开口,我刘季义不容辞!”
我摇摇头,香兰替我回答道:“我家公子并非有求于亭长大人,只是听闻亭长大名,特来交个朋友,往后生意往来,还将多次经过沛县,到时候望还能再与亭长大人一醉方休。”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刘季并不费力的就理解我话里之意:以后我还要多次带货从沛县经过,到时候你丫的地头蛇可要护好我与我的货的安全。显然这对刘季来说并非难事,他只是大手一挥,爽朗笑道:“那是自然,顾兄弟放一百个心,沛县有我刘季在,随时都欢迎你来!”
其实我本意并非如此,不过我突然莫名其妙送了他一堆钱,又说要与他交朋友,若不真的提出个什么要求,只怕他才要起疑,到时候我指望与未来的汉高祖搭上关系的想法可就彻底破灭了,所以干脆让他觉得我有所求,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将桌上的那袋钱收到怀里,我拍拍手,店小二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我朝着刘季点点头,小二顺着目光看去,这才笑道:“哎哟,刘老三,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怎么今个儿不上曹寡妇那儿喝酒,倒跑我们这儿来了?”
刘季显然与对方什么熟悉,也不管对方言语中的调侃,只是一手拍过去,嘴里叫骂道:“去你老子的,快把你这里的好菜好酒都端上来,我刘季今个儿交了个新兄弟心情好,要请他大吃一顿。”
那店小二显然也有些吃惊,偏头看了我一眼,见我默不作声只当我是应允了,这才意外道:“人家公子人模人样的,居然还会跟你交朋友,渍渍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刘老三,你有银子付酒钱吗?我这儿可不是曹寡妇那儿,不给赊账的。”
:“你这小子,再跟你老子胡闹!少废话,快去!老子是那种赊账的人吗!”
那店小二啐了一口,这才骂骂咧咧的去后堂准备饭菜去了,我在面试之后暗暗扶额,司马迁老爷爷果然没说错,刘邦他果真是极为喜欢骂人,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恨不得张嘴就问候人家爹娘还有祖宗了,无怪乎他当了汉王后将郦食其和英布给拾掇的服服帖帖的nAd1(
之后便是由刘季在那大吃特吃,我本想将面纱摘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作罢,酒馆这地方本就繁杂,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酒足饭饱后,刘季虽然对我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之事有些不解,香兰只得解释说我面相丑陋,怕吓到别人,所以从小便带着纱帽,刘季虽心存疑虑,倒也未深究,这账自然是我结的,掌柜的看在刘季的面上免了酒钱,我在心中微微笑,这刘季,如今不过是一个泗水亭亭长,不务正业,群众关系却依旧打理得有声有色,也无怪乎后来他来一呼百应,手下良将众多,因为自古不过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如今的小混混刘老三,显然已隐隐透出几分汉王的风范来。
看着天已经有些微微泛黑,我忙拉着香兰往私馆走,岂料刚刚迈进私馆一步,边见随行的大夫朝我走了过来,对着我道:“公子,那位已经醒了。”
我眉毛一挑,见周遭无人,开口道:“带我去见他!”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的颤抖与喜悦,那人一惊,显然不知我为何这般反应,我也不打算解释,怎么解释?告诉他我是激动于也许马上可以看到未来颠覆秦朝的谋圣张子房?他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
到了一间偏僻的小房间,我一推开门,便见一个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坐在床边,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的样子,双眼被白布给严严实实的蒙起来,我用疑惑的目光投向大夫,他对我解释道:“这位身负多处刀伤,胸口那处最深,不过大多也结痂,而头上曾遭重物所击形成淤血,造成短暂的失明。”
我点头,意思就是暂时瞎了,也好,那现在他就看不见我的模样,我放心大胆的将纱帽摘了下来,随手搁在桌上,而那人显然已经得知有人进了他的房间,不由得问道:“可是顾公子?”
声音不卑不亢,带着一股悠然的气度,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在那一瞬间就如同一阵电流,轻微的刺过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仿佛三月开的花,温润的如同一片山涧的清泉缓缓淌过,我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人的声音,是我从未之前从未听到过的,低沉婉转nA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