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鼻是森子在群里最喜欢用的表情,除了表示不屑外,还有一个他专属的含义――“群里没人么?”“喂,你们都在么?”“你们还活着么?”
“你丫还活着么?”――我几乎是立刻选择了这个解释,但立马我又甩甩头赶走了这个念头,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是森子在攀枝花医院呆着无聊乱发着玩的吧,就跟他在网上无聊时会跑群里刷这个表情一样,他怎可能知道我那时高山反应了,更不可能未卜先知此时我们正在遭遇死亡事件……
“怎么了鸽子,没电了?”镜子问
“没,就发发呆”
我关掉短信,跟镜子蓝牙传输去了
之后天在不知不觉间转亮,沐浴着如大冰柜一般的高原晨空气,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像是甩开了整晚的高度紧张绷直了的神经松弛下来,我突然很想睡觉,于是就去睡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也照例不记得有没有做梦,只知道是被小字叫醒的字的声音很慌乱,说又有人死了
我立即清醒,从睡袋里翻身跳起来跑出帐篷,心里想着谁死了?凶手摸进接待站杀人了?这一想更是无比慌乱,即使看见婆婆和周家苗好好地站在那里也安心不下来,而一秒后我反应过来这种不放心是――镜子呢?!
我抓住小字问,小字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睡糊涂了吧,我刚才不是说了镜子跟李飞一起去看尸体了么?”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我蹲在溪边洗了一把脸,刺骨的寒冷令我彻底清醒过来,跟着小字沿着小溪向上游走去
镜子和李飞正站在上游一堆乱石旁边,神情严肃的望着溪中我走上前一起看,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第二具尸体――或者说,没看见全尸卡在石头中间的是一截断臂,已经泡得……惨不忍睹李飞说他早上起来打水,看见一截染血的袖子顺流飘下来,便往上游去找,找到了这个
镜子说:“或许这个人还没死”
我点点头,说:“也或许跟昨天的还不是一回事,我看这山上热闹得很,如果是普通登山者受了伤,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样吧,镜子你回去保护那些老弱妇孺,我和李飞沿着水源寻找一下,如果张大叔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接着报警”
镜子说成,我和李飞便往上游去了李飞说这条小溪是从一个山洞中涌出来的,不过那个山洞十分鞋只能钻进去一只老鼠而溪流在到达这里之前,会先穿过一片冷杉林,林子很密,可能不好走我心想早知道我就把那把斧头拎过来了
冷杉树在眼前跟松林打成一片,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你我的下面还有很多不知名小灌木而我发现林子密其实不算什么问题,我瘦我骄傲,挤挤就过去了℃正有问题的是松针杉叶掉了一地,被晨露一沁,踩上去十分滑溜,再加上青苔作陪更是滑溜得无以复加我埋头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没逃过一不留神,脚底一滑,啪嗒一下跌到这个斜坡另一边的坎下去了李飞来不及拉我,只能无奈的围观整个过程
我跌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疼,全身肌肉都在疼,骨头也跟碎了似的疼,伏在那里好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要叫李飞拉我上去,却眼角余光一晃,看见在一棵冷杉下,有那么一抹不和谐的色彩
“等等”我向赶过来作势要拉我的李飞摆摆手,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走过去看究竟,然后我就看见一个方便面口袋
带方便面上山吃倒不奇怪,吃后没有环保意识到处乱扔虽然可恶,但也不该让我这么在意到底是哪里不对?我蹲下去盯着口袋看了半天,一抬头,发现原来是这棵冷杉树的样子不太对当时远远的看,只觉得这棵树的背面藤枝纠结,而这时在近处看,才发现不是自然的纠结绕到另一边去看,原来那里有一个依托着灌木丛和冷杉,用树枝搭起来的简陋窝棚
李飞随着我的动作,也发现了那个窝棚,连忙跳下来跟我一起查看只见那个窝棚里有一堆燃过的树叶,还有泼洒在溪边的方便面残渣△叶灰烬已经没温度了,但是方便面残渣看上去很新,用树枝戳了戳还有弹力,大概也就是昨晚的事
除此之外没什么人类活动的痕妓,就算有,我这个伪侦探显然也发现不了,正想招呼李飞走了走了,手中的树枝却无意间刮了那堆灰烬一下灰烬在我眼前轻舞飞扬,我眼睛一亮,蹲下来仔细扒开那堆灰,拣出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纸有字
纸上写的东西,我一眼望去只觉得喵的怎么每个认识的汉字跟别的汉字组合起来我就看不懂了呢……咦,这种情况好像很熟悉……
我确定,我捡到了一张奇门遁甲术打印稿残篇,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上面写了什么?”李飞问,我懒得解释直接递给他,作为一名傈僳族同胞,他比我还头大,惊讶道:“这是什么鬼画符?!”
“你猜对了还真是鬼画符,不过我也看不懂”我把那张纸取回来,折叠了一下揣进兜里,想着下山后找森子问问
李飞说:“那我们继续……”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我抬起头,瞅着他神色不对,正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但我还没来得及转身跟着一起看过去,他已经回过神,一把将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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