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妹妹”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只是想说而已,随便对谁说都行”Dm
“哦”
“我们本该一起被收养,不过我放弃了,因为那时我13岁了我已知道我想要什么,而想要的东西中,‘家庭’绝对排不上号”
“所以你来了这里?”
“对”
“可是我想回家”
“回不去的,会死”
“那就死好了”
两个男孩子的声音在脑袋里对着话,一个正在经历变声期,声音有一些嘶哑№一个还是一副儿童嗓子,但是冷冰冰地毫无生气我不想深究他们在说什么,转移开注意力,迷迷糊糊只感觉到自己正躺在柔软舒适的东西上,便顺势翻了个身,任凭睡意继续自由地把我的意识拉入混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在梦境中行走,在一栋教学楼里反复行走,却怎么都走不到出口有许多人来来往往,但是他们也出不去,我们无法互相帮助,只能同行我觉得这个梦以前似乎做过,但念头只一闪,便过去了□至后来都记不起自己在做梦
而后这个梦境渐渐淡去,我再次听见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离得近一些,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离得远些∴年絮絮叨叨着,我听了好半天才听懂几句话,好像是在抱怨野鸡没几两肉,吃不了几口也啃不动,不懂那些追求野味的人在想啥而中年男人偶尔才说上一两句,传到耳边时更是趋于模糊
过了一会儿,意识总算彻底清醒过来,青年和中年的对话都清楚的传进了耳朵,只听青年说:“这个你放心,他肯定不是干这行的,我看也不会干他那身板是干这行的料么?而且多三好学生艾刚才在下面还劝我自首来着”
中年淡淡地接了一句话:“有些事身不由己”
“这个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吧,所谓身不由己都是各种牵挂造成的∧里头一冷,得失衡量清楚明白,谁都没法让你身不由己,包括自己也不能当然,多数时候自己最重要,也不是不能……”
“你说话还挺有深度”
“他点过我一句,以前我爷爷也多多少少说过那么些,只不过以前都觉得老头子说的是些什么玩意儿,不想听!这不差点就死了一回么,我总得有点感悟吧好歹我美术学得还不错,有诗人的底子……”
这乱七八糟的逻辑,我突然想起说话的这个人是谁了我微微睁眼,翻了个身,惊动了那边的两位,果然走过来查看我的状况的人是尸体而我也猛然找回了之前的记忆,连忙一下子坐起来,说道:“我们在哪里?”
尸体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看这绿水青山的,像在人民大会堂么?”
我往四周一环视,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看这黑灯瞎火的,你敢不睁眼说瞎话么?”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睡袋里,但头顶没有帐篷,只有层层叠叠的树枝,半遮半掩了月光,斑驳地洒下来而树下有一方空地,燃着一个无烟土灶,火光映照着坐在灶旁横倒树干上的一名男人那男人的脸十分难看,有很大一片面部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