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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弓月流星

岳文海傲然一笑道:“总有一天,我岳文海……”

洪七公点头拍拍他的肩头道:“有志气!但愿你能以天下为己任,消灭这些武林败类,在江湖上放出异彩!”

绮儿站在一旁,黯然一叹,垂下头去。

岳文海心头微微一怔,看了她几眼……

绮儿这时双目含泪,垂下头用手揉搓着她的手帕。

岳文海悚然心惊,忖道:“数日相处,这姑娘似对我有情了!”

他连忙撇过头去,定了一下神,朗声道:“各位后会有期,请多珍重!”

他转身便飞奔而去。绮儿茫然望着岳文海的背影消失在尘埃里,她怏怏道:“他走了!他……他……好绝情呀!”

吕枝梅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往事,当时宇文寰不是也和岳文海一样雄姿英发,可是现在人在哪里呢?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卷走了她的爱情,破坏了她的幸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看她的女儿,仍然在痴痴望着岳文海离去的方向,朝阳照在她的脸孔上,红润得像一只苹果。

她喃喃自语:“绮儿已经再不是小孩了……”

绮儿蓦然转身问道:“娘,你在说什么?”

吕枝梅赶忙擦了一下眼睛,道:“没有什么,我们该走了!”

不知何时,降龙神丐也已经走得无影无踪,母女二人缓缓向宫道上走去。

落日余晖洒在石头城上,把那座高高的城墙,染成金黄|­色­。

一个身着黄衫公子服的青年,衫袍一撩,便跃上城墙上面。

他举目向城头下一望,只见有三间小屋,依傍城墙脚下而建,一阵奇异的鼓声正从那小屋里传出来。

黄衫青年略为向那三间小屋打量一眼,低啸一声,便纵落到那三间小屋前。

恰在这时,鼓声戛然而止!黄衫青年走到那三间小屋正中央一间小屋的门前,举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良久,没有人开门,室内静如死寂。

那黄衫青年心中大疑,用力把门一推,“咿呀!”一声,门便被他推开,向里面一看,不禁使他一呆!原来,室内四壁萧条,仅有一盲目老者坐在竹椅上,那个老者发长尺许,面­色­枯瘦,左腋挟着一面金­色­小鼓。

推门之声,似乎惊动了盲目老者,沉声问道:“谁呀?”

黄衫青年答非所问道:“请问老丈,这里是不是金家?金,星云老前辈在家吗?”

盲目老者心头微微一怔,忖道:“金星云这个名字我早已不用了,只有二十年前岳斌才知道我隐姓埋名移居此地,莫非……”

他忖思片刻,忙问道:“谁找金星云?你是谁?”

黄衫青年答道:“在下岳文海,奉先父遗命,特来拜访金星云老前辈。”

盲目老者惊喜参半又问道:“令尊是岳斌?你说先父……”

岳文海语音黯然道:“先父临终,叫晚辈前来拜访金星云老前辈。”

盲目老者闻言十分惊讶,问道:“令尊已经仙逝?叫你来见金星云有何为证?”

岳文海道:“有面铜牌为证!”

盲目老者道:“把铜牌拿过来!”

岳文海犹豫一下,问道:“老丈是什么人?莫非就是……”

盲目老者似乎不悦,冷冷道:“老夫先要摸到铜牌,然后才告诉你金星云在何处。”他提起右手准备去击金鼓。

岳文海暗忖道:“他是个盲目的老人,就是存心想骗我,也跑不出我的视线。”

他从怀中摸出一面黄|­色­铜牌,递给那个盲目老者。

盲目老者的右手,在铜牌上缓缓抚摸,面­色­越来越沉重,良久黯然一叹道:“故人确已不在人间了,不过可喜故人有后……”

他把铜牌递还给岳文海,一只盲目中,已滚出两颗豆大的眼泪。

岳文海一愕,问道:“老丈莫非就是金星云老前辈?”

盲目老者点首道:“不错,老夫埋名在此,已经有二十年了,天天在等待你来,好把一件东西送给你,同时还有话要对你说!”

“嘿嘿!老鬼是金星云!”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声音。

岳文海悚然心惊,转身张目向外四处搜巡。

盲目老者低声道:“不要乱动,声音就在墙外。”

他沉声问道:“何方朋友,请进草庐一谈!”

冷冰冰的声音又传道:“在下奉宫主命令,在此等候多日了,金星云,你如果识相的话,速把那面金鼓抛出来,否则,哼!”

盲目老者金星云面容一动,又问道:“江湖上三大宫,老夫与他们素无恩怨,阁下属于何宫,敢不敢说出来?”

冷笑之声,立刻响了起来。

“有什么不敢?哼!”

那冷哼之声,使人听了不由打个寒战,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妙相宫’,高手早已遍布江湖,还怕你这个瞎子报仇吗?”

岳文海怒道:“原来是‘妙相宫’的恶徒,待我去收拾他们……”

岳文海身形一弹,正想跃出室外,突然一股劲力,似铁箝般的按住他的肩头。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金星云的右手抓住他的肩头,动作之速,劲力之强,使他心头一懔。

金星云低声道:“孩子别妄动!”

这时室外又传来狞笑之声道:“瞎子,你还不快滚出来?”

金星云侧耳倾听,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室外继续传来辱骂之声。

片刻之后,金星云讶然道:“‘妙相宫’来的人不少,孩子,你学过多久的武功?”

岳文海把月来的际遇,告诉金星云。

金星云愁眉一展,微笑道:“好,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等会儿你可从室内地道出去,速按铜牌上所记找到那四个人,然后到华山取‘晶玉剑’,学到剑上‘大云棰’的绝学,再赶赴天池……”

岳文海道:“是不是铜牌上那四句话就是四个人呢?”

金星云道:“对!那第一句话‘巨阙一剑震中州’,是一个怪老头子,住在恒山,个­性­怪僻,以剑术而成名江湖……”

“你和谁在说话,老瞎子……”门外传来怪声。

小小金鼓“咚!”的一声,门外便传来一声惨叫!岳文海非常奇讶,他仅见盲目老者右手在鼓上一击,门外便倒下一个黑衣大汉。

金星云盲眸翻了一下,淡淡一笑道:“孩子,你觉得奇怪吗?”

岳文海笑道:“莫非鼓里藏有暗器?”

一个月来他闯荡江湖,阅历已经不少了。

金星云笑道:“孩子真聪明,不过这面小小的金鼓,妙用无穷,它可以杀人,可以迷人,也可以使人的­精­神振作……”

他歇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江湖上的高手,人人都想获得这面‘神鼓’。”

“哦!”岳文海哦了一声,心想:“我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这面什么‘神鼓’而来。”

他心中正在作此忖想时,忽然听了门外有人高叫道:“瞎子!你再不出来,我们要放火烧屋了!”

金星云面­色­微微一变,仰面思索一会,对岳文海道:“孩子,我想把这面金鼓送给你……”

岳文海没有等金星云把话说完,忙道:“老丈厚礼,晚辈实不敢当,晚辈今日来此,乃家父遗言,并非为‘神鼓’而来的。”

金星云面­色­忽然不悦道:“孩子,你说的什么话,令尊与我乃刎颈之交,我的年龄已到就木之年,留鼓何用?你年轻有为……”

蓦然,外面传来许多冷喝之声,道:“咦!杀死我们一名护法,遍身找不出伤痕,我们放火吧!”

另外一个声音道:“不行,万一把那个‘神鼓’也烧了,我们回去怎么对宫主交待?只有冲进去,活捉那老瞎子。”

“可是那瞎子武功又高,而且还有那面‘神鼓’……”

“这样吧!我们重重把他包围,几天之后定可以饿死那瞎子。”

“哈哈……此计甚妙,我们就这样办吧!”

声音沉寂下去,片刻之后,四周一片死寂。

金星云长吁一声,右手在小小金鼓上敲了起来。

初时敲得很缓慢,其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渐渐地越敲越快,如风雨骤至,如长江巨浪,如闪电雷鸣……

使人听了悚然心惊,如千军万马袭来,使人心胆俱裂……金星云低声对岳文海道:“孩子,速拼除一切杂念,闭目静坐,考验考验你的定力。”

岳文海初时极受鼓声惊扰,渐渐人我两忘,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鼓声已停,金星云一拍岳文海肩头,朗笑道:“岳家有子如此,岳兄死亦无憾矣!”

岳文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好险呀!好险!”

金星云哈哈大笑问道:“你看见些什么?”

岳文海道:“开始似有千军万马向我冲来,继之便见有许多人互相厮杀,满山遍野都是死尸,使人恐怖已极,后来便见有许多披头散发的美女,一个个抱尸痛哭,哀伤之情,使人心酸泪下……”

岳文海顿了一下,继续道:“最后那些美女竟擦­干­眼泪,在我面前摆出万种风情,向我乞怜,向我求爱,我只有咬紧牙关,闭目定心,不久,那些美女已经烟消云散,我面前的境界突然晴空万里……”

金星云不断点首道:“本来是一种幻觉,只要不为所扰,便可以平安度过。”

他盲眸一翻道:“孩子,你现在到门外去看看他们吧!”

岳文海依言走到门外一看,不禁使他心头一懔!原来,“妙相宫”那些高手,一个个都跌倒在地上,全身缩成一团,面现痛苦之­色­,仿佛正在恶梦之中……

岳文海暗忖道:“这鼓声的确非常奇妙,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返身走进室内,金星云笑道:“现在他们都乖乖躺下去了,至少要昏睡一天一夜才能清醒过来,我想把一些事对你交待一番,不负你此番之行。”

岳文海躬身道:“洗耳聆听!”

金星云道:“老夫年事已高,而且双腿已经麻木多年,不能行走,所以想把‘神鼓’送给你,希望你不要推却。”

岳文海拱手一礼,面带严肃地说:“老前辈宝物,晚辈实不敢接受,不过听老前辈言外之音,似遭人陷害过,仇人是谁?能否见告!”

金星云笑道:“岳文海,你真聪明,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他笑容忽敛,黯然一叹道:“多年来未报的血仇,也许可以报了。”

岳文海道:“老前辈有什么未了恩仇,请统统说出来吧!晚辈不才,将尽全力以赴,不会有负老前辈的重托。”

金星云突然肃容拜倒下去道:“我金星云何幸,在死前能了却一番心愿。”

岳文海赶忙回拜下去,道:“我岳文海一个晚辈,何敢劳伯父如此重礼,请快起来,有话慢慢谈吧!”

岳文海迅速扶起金星云,安坐在椅子上。

金星云双手将那面小小金鼓,递给岳文海道:“贤侄先收下这个鼓,然后我才会告诉你。”

岳文海笑道:“晚辈绝不能受此重礼,况且此宝可以防身,还是请老前辈留下自用吧!”

金星云面­色­一变,怒道:“你怎么如此迂腐?”

岳文海见金星云把神鼓送他的意志已坚,遂不再推辞,拜倒地下,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接受。

金星云面上层露笑容道:“这样才像岳斌的儿子。”

霎时,使岳文海又想起在灵隐寺父子相逢那幕惨剧……

岳文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前辈太厚爱晚辈了,何以为报,现在请说出前辈生平恨事吧!”

金星云道:“不忙,先把如何使用这面‘神鼓’的方法告诉你,然后再谈其他。”

他咳了几声道:“你不要小看这面金黄|­色­的小鼓,若能懂得使用,便妙用无穷……”

岳文海Сhā嘴道:“关于‘神鼓’的妙用,刚才前辈不是当场试验过了吗?”

金星云一挥手道:“你别Сhā嘴,听我说下去。神鼓除了能施放暗器,迷人本­性­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妙用。”

金星云得意地说道:“可以闻声而预卜吉凶……”

岳文海大喜道:“真有这种事吗?”

金星云笑道:“我偌大的年纪,说话你还信疑参半?”

他停顿一下道:“三天前,我闻鼓声,便知道今日要发生吉凶参半的事,果然不出所料。”

“哦!”岳文海哦了一声,不断打量他手里那面小小的金鼓。

金星云道:“敲鼓是一种艺术,我现在把敲鼓的指法告诉你,你慢慢去练习体会,自然可以发挥它的妙用。”

他边说边把手指敲打的方法,一一告诉岳文海。

岳文海聪明无比,听了一遍便能牢记。

金星云讲完敲鼓之法后,好似完成一桩大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贤侄到厨房去取酒来,我们来一次最后的痛饮,同时告诉你一些毕生难忘的往事。”

岳文海迅速从厨房取出两瓶陈年百花露。

金星云饮了满满的一大杯后,凄然说出他的往事来。

“远在二十年前,我为了要取得在苗疆‘神鼓上人’的那面‘神鼓’,冒险远涉苗疆,后来虽然取得这面鼓,可是被神鼓上人发现,随后追赶而来,在泰山一场激战中,中了神鼓上人发出之毒功,正在危险之际,幸亏你父亲岳斌赶到,打败了神鼓上人……”

金星云黯然一叹道:“从此后,我便失去双目,麻痹双腿,因为四支毒镖分别中在双目及双腿之上,无药可医。”

“啊!”岳文海啊了一声,说道:“如果那时遇见韩翠,便可能有希望医治。”

岳文海把韩翠中了­阴­阳掌,她自己如何疗伤的事简单地说出来。金星云摇头道:“恶运并不止于此,以后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得到了一面‘神鼓’,纷纷赶来明抢暗夺,后来你父亲把我安置到这里,隐姓埋名,渡过二十年的岁月……”他长叹一声,便结束他的忆旧。

岳文海道:“晚辈.立刻去找韩翠来,替老前辈医治双目如何?”

金星云摇首道:“不必了,老夫已到垂暮之年,生有何欢,死又何憾,明日清晨,‘妙相宫’大批高手可能赶到,贤侄在天明之前,必须离开此地。”

岳文海道:“晚辈扶老前辈一道走,先到苗疆去找‘神鼓上人’报仇,然后再去‘啸风楼’……”

金星云苦笑道:“贤侄美意,老朽心领了,时间还早,我想教你几招试试!”说着,右手闪电似的向岳文海胸前抓去!岳文海猝不及防,忙向一侧闪躲,突然又见满天掌风,罩将下来!他轻啸一声,一式“拒虎御狼”,双手全力推出。

金星云低喝一声,五指发出黑­色­的光雾,向岳文海胸前三大要|­茓­上抓去。

闪电般的抓到,岳文海大惊失­色­,急忙一式“御云乘风”

向后飘退,同时击出伽蓝五式绝学——兽云吞落日。

金星云身形几闪,便飘落地上,点头道:“颇有乃父之风,可惜内力不足,伽蓝绝学不能发挥威力。”

岳文海笑道:“前辈过奖了,刚才前辈那一招,好像厉害无比,几乎无法闪脱。”

金星云笑道:“这也是‘伽蓝五式’中之一的云龙探爪手,贤侄注意看我出手的爪法,现在就传授给你——”

他长袖一撩,五指如钩,倏然抓出,顿时四周发出呼啸风声,整个房子都为之震动。

金星云一收招式,似在回忆当年纵横江湖的豪举,幽幽一叹道:“人老了,招式也没有当年锐历了。”

岳文海看得不断惊叹,连看几遍后便完全记熟了。

金星云道:“时间不多,我来为你补充内力,贤侄坐到我的面前来。”

岳文海依言,坐在金星云的身前。

金星云伸出右手,紧贴在岳文海背后的“命门|­茓­”上。

岳文海立刻觉得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他的体内,而后又延伸到四肢百骸……

他摒除杂念,调息行功,片刻之间,便到达物我两忘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突然被一阵怪啸之声所惊醒,他睁目一看,天已黎明,门外有三条大汉闯了进来,他再看身旁倒卧的金星云,身子已经僵硬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刻闪入脑中,他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条大汉,三柄长剑,闪电般的­射­到!岳文海口中“嘿!”的一声,霍然跃起,飞起一脚,便踢落三柄­射­来的长剑。

他右手模仿金星云那“云龙探爪手”的招式,向三个冲来的大汉一抓,惨叫声立刻响起……

三条大汉“噗通!”一声倒地,他手中抓了三颗血淋淋的心!蓦在此刻,室外突然响起数十声怪啸之声,敢情是“妙相宫”大批高手都已经赶到此地了?岳文海看见金星云为他补充内力,竟致真力耗尽而死,不禁泫然泪下,泣道:“金老前辈,晚辈一定为你报仇!”

他拾起地上的长剑,在室内挖了一个洞,草草地埋葬了金星云,便向室外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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