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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会忘!与众不同的野营生活

举步维艰地走进考场,安静得可怕,考生们对比准考证找到自己的位子,无声无息地坐下,教室里不均匀的空气流动才知道有人在呼吸,等着监考老师念完此堂考试的规章制度后就拿起密封考试试卷袋,老师用锋利的小刀狠狠划开袋口,刀子划裂袋子,而袋子吱吱破裂的声音也使考生们神情紧张,毫不容易,试卷终于落到考生的手里,填好姓名、考号……有关资料后,还检查了好多遍,仍然不放心地作答。

考试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墨水也一滴一滴­干­涸,同学们手心都冒出了汗水,热乎乎的汗水不小心渗到试卷的体内,似乎试卷也在为这无情的考试落泪,考场内外都非常紧张,学生在考场里答题,家长则在考场外焦躁不安。对于“驱魔五人组”的成员来说,这此考场上的无烟战争不仅是关乎个人的前途命运,更是关乎整个暑假的命运,逸然他们绝不能有任何懈怠。因为他们已经跟他们的父母讲好条件,如果他们各自能顺利通过升学考试,整个暑假就由他们自己支配,不会加以任何­干­涉,反之,他们就要完完全全服从父母的安排,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也不能有其他辩驳的理由,整个暑假青青就得待在姥姥家,严谨就得随父母回乡探亲,源泉则要回日本因有几年没回去过了,张豪更掺不但要练琴还要复习提前准备来年的升学考,逸然也得达成妈妈的愿望回老家看看,不管怎样就是要让五人分开。

五人已经没有退路,就只得抱着必死的决心,怀着必胜的信念,赔上自己暑期的命运,勇往直前冲破重重考验准备达到胜利的彼岸。这次也不例外,有严谨的必杀计——攻考计划,它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功效,有了它五人除了觉得刚进考场的紧张外,当拿到试题之后,就觉得异常的轻松,答题非常顺畅,没有太大的刁难,感觉十分的舒服,简直可以用一气呵成来形容。即便如此,五个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依然认真努力并且谨慎地作答,生怕一不留神就成千古恨,个个都拼命争取能够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自己能够当家作主的暑期生活就更是不在话下。家长也不会有诸多阻拦反而会欣然答应。最后一堂考试在钟声的敲响下结束,考生们走出考场,显得如释重负,大家都腰杆儿挺直,步履轻盈地踏出考场,每个人嘴里念叨的第一句话总是“我们终于解放了。”,对于疲惫的身心可以彻彻底底的放松,五人顶着蔚蓝的天空,迎着风,手牵手回到家,为了顾及孩子们刚考试完的心情,大人们对考试的情况只字未提,即便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孩子考得怎样。小孩也如父母的愿,没对考试状况泄露一字半语。大人、小孩也就这样耗着度过分分秒秒。

等待结果是最难熬的日子,逸然他们表面是风平浪静,成天嘻嘻哈哈,可谁知内心却波涛汹涌难以平复,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父母就更不用提了,简直就是原神出壳,魂不守舍,七上八下,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晃晃忽忽的。本应该是轻松的假期,突然变得异常紧张,逸然他们为了舒缓当时的气氛,分散过度紧张考试结果的注意力就决定在去野营前到指定地点专门培训一下,关于如何应付野外生活的知识和应当注意的问题,学习一些户外生存技巧。培训时间很快过去了,两个星期下来,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在期间他们无时无刻不惦记考试结果,虽如此他们还是顺利通过了野外培训测试,对付简单的野外生存就绰绰有余。放榜的日子终于降临,五人在去学校的途中不期而遇,还以为自己是最早的,谁又料到今天是一个比一个早,路上很早就流动着大批的人群。

“现在才六点钟。”青青看看手表说,“为什么大街上会有这么多的人?”

“可能是今天上早班的人特别多吧。”严谨也迷惑不解地说。

“看了,倒像是集体旅游。”张豪说,“今天不是公共假期吗?”

“极其可能。”逸然赞同张豪的说法,“不然,一时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同时出现,一定是事先约好了时间的。”

“当然不是啦,今天是学校放榜的日子,家长是非常的重视,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千倍万倍,是关乎自己孩子前途的命运。”从身后杀出一个不认识的人慷慨激昂地说,“要抓紧时间赶到学校知道结果。”

说完,又匆匆跑着赶路,逸然他们一听,感到万分惊讶。

“且不是今天学校又会挤不少的不速之客。”逸然说,“如果我们不跑快点,想知道结果又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了。”

“对喔。”源泉也应和逸然的话。

五人加快了步伐,开始还是小跑,看见身后的人都一一赶了上来,并超过他们,他们一急,就改用了快速跑,气吁吁地跑到学校门口,可还是来晚了很多,学校四周簇拥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放榜栏处更不用说了,已经是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人排,外围的人根本就无法接近放榜栏,逸然他们非常无奈地找了所剩无几的空地,细心的严谨从背包里拿出几张废报纸,摊在地上,大家都很感激地坐下。

“要不是严谨有先见之明。”逸然指着站在旁边的一大群人说,“就会像他们一样站到腿软,还不停地晃动身体。”

“你们看,他们还在不停地抖动腿呢。”张豪显得得意洋洋。

“张豪就是多嘴。”青青回过头,正看见他们朝这边走过来,“惹祸上身了吧。”

此时,五人的神情显得高度紧张,脸上的­肉­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点疏忽。

“请问,你们还有多余的废报纸吗?”迎面走过来的人群。

“还…还…还有。”被青青的话吓得两腿抽筋的严谨突然缓过神,目瞪口呆地盯着走过来的人,手不停在背包里乱拽,嘴还在不断地乱抖,及时将废报纸递到走过来人的手中。他们不但连连谢谢逸然他们的好心,还对严谨的细心赞不绝口。

“要不是你们的帮忙,我看我们是等到天黑也只能站着了。”拿到报纸的人说,“你们可真是很细心,我们来得这么早也只能傻傻地站着等……”顺地就在逸然他们旁边坐下,还愉快地聊天,此时所有人都毫无芥蒂,畅所欲言。

“原来他们是来要报纸的。”逸然松口气,“还以为是找麻烦的呢。”

“真是错怪好人了,是我们想得太多,自己吓自己呢。”源泉说,“真是庸人自扰,没事儿找事儿。”

放榜栏前,看到结果的人从里层拼命往外挤,汗水早已渗透薄薄的衬衣,深深舒口气,在里面差点窒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久久不会出来,在他的眼中四周一切停顿,而不知结果的人想往里冲,推着前面的人墙缓缓前行。

“今天的医疗工作者也特多。”严谨四下张望。

“理所当然,看看今天的火暴场面,不想也知道。”逸然说,“万一,有人意外受伤,有人不幸晕倒,也好及时救助,不至于来不及救助,发生无故身亡,那就不好了。学校不惜血本也要保证学生和家长的安全,保障学校的声誉。”

“看看,还有蛮多人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还迟迟不肯离去。”青青说。

“难怪,到现在学校还有这么多的人,只有涌进,没有离散。”张豪故意做出惊讶状。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时钟一点点走着,放榜栏前的人流仍然没有减弱,一波接一波更替交换,看着都会让人害怕。时间从逸然他们坐着的草皮间无情划过,中午到来,夏季的烈日毫不留情地投­射­到每个人的身上,逸然他们随着阳光的摇摆不断更换着臀下的位置,以免遭受紫外线的侵袭,坐在逸然旁的男生们实在忍不住了,纷纷走拢不约而同地聚集起来仔细商讨。

“我想到了中午,一定有很多人要去吃饭而会离开放榜栏的。”

“可等了这么久,他们依然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难道他们不用吃饭吗?”

“不是不用,你看,是有人帮忙带。”

“不行,在这样无期等下去,我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结果。”

“对喔,甘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行动起来。”

早已习惯发号施令的张豪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聚集不少的英勇武士为一组,擅长排兵布阵的严谨随即将聚集的人马,根据每个人身体条件的不同按需分配,时刻准备冲锋陷阵。等他们吃过便当以后,艰苦的战斗就即将拉开帷幕。

“你,个子高。可以从拥挤的人群中不废摧毁之力就能清晰地判断出前行路线,以免不必要盲目的乱冲乱撞,是整支队伍的眼睛。”

“源泉,你主要利用你的身体优势全力在众多强敌面前杀书一条血路。”

“其他没有特殊安排的成员就要在源泉后面用尽所有力量,助源泉一臂之力。”

“而…逸然你们所有女生就待在这里,留守大本营,看着来之不易的遮­阴­处,避免有人有机可趁。”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严谨拿着要查看成绩的名单,行动正式启动。大家雄赳赳、气昂昂涌向榜单前,大多数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靠近最外层人群,张豪他们离榜单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旁边人看来就应该是遥不可及。严谨信号一发出,大家就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很快就已经突破重围,站到布告栏前,让周遭的人看见,个个都瞠目结舌,他们到达终点没能停息一秒,汗也顾不得擦拭,就紧紧地围住严谨,不让旁人打扰,好让严谨专心比对名单上的分数,从第一行开始,“驱魔”五人的特别好找,都排在榜单靠前位置,名字也紧挨着,将分数誊写下来后,不能有丝毫放松又继续找其他人的名字,严谨将名单上所有人的分数都誊下来了,可为他护驾的几个人已经热得忍不住了,努力坚持到严谨写下最后一人的分数为止就冲出犹如火炉的人群堆,呼吸新鲜的空气,即便户外温度已高达39℃,也比人群堆强过千万倍,做事一向一丝不苟的严谨为了保证人人的分数没有错误,独自又在人群中穿梭校对,不知过了多久,当出来的人的衬衣都快被晒­干­的时候,个子小小的严谨才费力地从密集人群的夹缝中钻出来,顾不及自己是否真正热就兴冲冲跑回大本营,告诉他们成绩。“驱魔”五人都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快到下午六点钟,学校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还有零星的几人在晃悠,五人沉浸在喜悦中久久没离去,在校园里享受着喜悦,逸然还是不敢相信又跑到榜单前,其余几人也跟上来,在余辉的帮衬下,看着自己名字又呆了许久,突然有人经过无意打断了逸然他们的思绪。

“不要紧,今年没考上,明年又继续努力,你一定会高中,最终会榜上有名的,别哭了。”

“升学考试就是这样的严酷,几家欢喜几家忧。”青青听到后有些感触。

“这样的考试本来就是无情的、残酷的。”逸然说,“幸好不会血腥。”

很晚了,太阳已经落入山涧,五人才漫不经心地回家,他们的父母在屋门口早已是望穿秋水了,看到他们的踪影就跑上前寻问考试结果,听到考得还不错,嘴就笑得合不拢了,父母也放心,恢复正常的生活状态。张豪妈妈为了奖励她儿子,就主动把他们家郊外的别墅借给逸然他们作营地,他们终于可以自己掌控暑期生活,更是高兴异常。

在临行前,大伙儿都仔细检查了准备的所需物品,帐篷、睡袋、医疗箱、电筒、打火机、刀子、地图……几瓶纯净水还有少许的­干­粮。原本到张豪家的别墅,如果坐车只需花几小时的时间,可他们早就决定来一次与众不同的野营生活,徒步、翻山越岭到营地。有此决定完全是因为家附近的小山丘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心灵上的需要,得寻求更高的山峰来填补他们 心理上的刺激。

第二天,天还没亮,草叶上仍布满凌曦的露珠,按照原定计划到小木屋碰头。由于距出发山头有很长一段公路,决定骑单车到那里,然后照着地图爬山前行。月光渐渐淡息,晨光慢慢抬头仰望天地,几丝温柔的光线洒在身上,骑着单车,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耳旁还依稀萦绕着鸟雀轻灵的歌唱,不抓紧时间到七、八点钟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因为城市嘈杂的机械声将会把轻灵的声音给淹没。来到山脚,他们将单车寄放在一个好心的农舍家,就顺延着山路往上爬。

起初,看见眼前全是绿绿葱葱的,每个人显得相当兴奋,步伐也很轻巧,爬得很快,可谁又料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不到一小时就给累爬下了,大家双腿酸软,不听使唤,前进频率明显减缓,顶着烈日,满头大汗,为解渴身上准备的水一眨眼就一滴不剩,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都会有零零散散的农舍为他们无偿补给水资源,不至于在途中因无水而晕倒,农家人都很好心、善良、单纯,不像城里人斤斤计较,指不定到此为止,逸然他们的钱袋早就空空如也呢,大概已经走了几里路了,他们除了口渴,一点也不觉得饿,从走出家门到现在是粮草未动一点,又看见一间农舍,逸然他们也向农家夫­妇­讨水喝,夫­妇­俩非常热情,像对待上宾似的四下张罗着,“你们是今年唯一来的客人。”严谨十分吃惊地多嘴一句,“难道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吗?”指着眼下看上去才砌好的石板路嘀咕着。夫­妇­俩情绪有些低落,“无论政府如何改造环境,这里仍是人烟稀少,是不争的事实。”在喝水间稍作休息后,又开始长途跋涉,好心夫­妇­为他们的水壶灌满水,还提醒他们前面没有人家,叫他们当心,逸然他们谢过夫­妇­俩。越走越远,擦身而过的树木越发高大,农舍也不再出现,实在是太渴了,水壶里的水很快又被喝光了,大家不停出汗,没有水源供给。

“身体里仅存的,用来维系生命的水都快被太阳给榨­干­了。”逸然明显没有中气地说着。

“再找不着水,我们都快成为名副其实的木乃伊了。”青青说。

“现在,我两腿都不知用什么支撑着,没感觉就对了。”源泉说,“下步还不知能不能挪动。”

“这是一次锻炼的好机会,平日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张豪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遇事无忧的日子,出来磨砺磨砺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豪说得一点也不错。”严谨连连赞同张豪的话。

“幸好这一段全是平地,如果像先前一样是继续爬坡的话,我会坚持不住,滚下山,然后吐血身亡的,青青你可要帮我办理身后事,还得帮我照顾妈妈哦。”逸然对着青青说。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命比我更长更硬。”青青敲敲逸然的脑门说,“尽说些不吉利的,有的没的。”

逸然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后,平地上意外出现一大片“蓝花地”,每个角落都盛开着蓝­色­的花朵,在微风的摇揖下,不觉羞涩地摇摆着曼妙的舞姿,教人看了真是心旷神怡,百怠全消,暂时也无暇顾及身上的酸痛和附加在身躯里的疲劳。

“看它们高兴那样儿,一定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它们只是被风吹的。”

“严谨,你也不要太过于理智。在这里尽情发挥想象才能觉得快乐。”

“别臭美了。我觉得是因为它们从出生到死亡也没见过人类,平生第一次看见我们觉得太新奇了,难以掩饰心中的感觉才有如此统一的表现。”

“恐怕这是它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看见长有两颗眼睛、一只鼻子、两个耳朵,外带一张嘴的怪物吧。”

“谁说不是呢。我们摘点回去留做纪念吧。”

“不行,还是让它们安心待在原来的地方,不要打扰它们的生活,让它们守住自己的一份快乐,让它们尽情享受自然恩赐给它们的一切。”逸然不曾犹豫地、愤然地阻挡张豪的去路。

“它们也明白什么是快乐。”张豪心不在焉地说。

“谁说不明白,存于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懂得快乐的意义,你摘掉它们,只是提前剥夺了它们快乐的权利,太残忍了。”逸然咄咄逼人。

“好啦,我不摘不就得了。”平时口吃伶俐的张豪此时也只有甘拜下风,“没这么严重吧。”

“谁说不严重了,你一点也不珍惜生命。”逸然仍是不依不饶,“天地既然给了它生命,就有它存在的价值,存在的意义。自然中的一切都是公平的。再说,你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别再争论了,咱们还得继续赶路,否则错过良好的扎营时间。”严谨仍是一脸严肃。

“是…全听你的…。”集体回答。

争论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没水的事实,让他们忘记了口渴的烦恼。他们走过一路平坦的“蓝花地”,突然一声不吭地呆住了,大家一脸愕然,走在队伍最后的严谨催促着。

“走啊,继续向前呀,怎么都停下了?”拨开其他人的身体站到最前面,真是无言以对。

“这次,老天开得玩笑实在是太大了。”严谨的确惊叹万分。

原来,在他们眼前、他们脚下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下坡路,在他们疲惫的两腿之间都能听见害怕的声音,不断地颤抖。

“我们能绕其他路吗?我的腿都不听使唤了。”平时爱逞能的张豪也毫不吝啬地要求。

“非常抱歉,恐怕不行。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要想继续前进就得通过这里。”看了地图的严谨遗憾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好吧。”张豪深吸一口气说,“来吧,我们只有勇敢地征服它……”

张豪第一个朝下走,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不愿踏步的双腿,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感到恐惧只是自己心魔在作祟,怪责双腿只是为自己脱罪所找的借口。紧接着严谨、逸然、青青、源泉也战战兢兢踏上征途,源泉走在最后,由于自身体重,平衡感较差,在下坡的途中,根本就找不着重心,再加上害怕,更是雪上加霜,两腿抖得无法控制,不留神就噔的一下坐在下坡轨道上迅速地向山底奔去,身在源泉前面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被他铲倒,一个接一个地紧贴坐在坡道上,一溜烟地向下速滑,在宁静的山谷中一波接一波地动荡着他们的尖叫声,听了直教人全身发毛,刚一开始感到惊悚,一下子就结束了,他们到达山底,个个都愣了好半天才恢复神智。

“太刺激了,我们是坐上火箭了。”青青说,“现在心里是说不出有多奇妙。”

“这可一点也不假,我也有同感。”源泉叫起来,“快,帮我看看ρi股穿了吗?”

“没有,牛仔裤不会如此脆弱。”当大家都在互相检查裤子的时候,张豪却非常放心地说,“放心吧,下次有这样机会的话,我还要这样­干­,简直太­棒­了。”

“大家都没有受伤吧。”总是很细心的严谨问叨着大家。

“没什么严重的,只是在磕磕绊绊的下滑途中,手臂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些小伤口。”逸然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相互处理好伤口之后顺便在山脚歇一歇,还有闲情逸致说笑着。

“源泉,是不是你在临行前,悄悄地在背袋里准备了两个轮子,要不然怎么会冲得这么快。”张豪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装腔作势摆弄着源泉的背包。

大家大笑起来,逸然有力无气地追问大伙儿,“你们水壶里还有水吗?我渴死了。”

听到这话,大家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此时此刻,由于日光直­射­,汗水不停从他们的脑门、脸上、身体里渗出,口也­干­涸得开始脱皮、裂口。严谨催促大家赶快站起来找水源。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又渴又累的。”

“要喝水,继续走就对了。”严谨一丝不苟地看着地图边走边说。

“现在,我们的水壶里是一滴水也没有了。”张豪摇晃着被打开瓶口的水壶说,“这下我们得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了。”

“我们不是还有很多食物吗,怎么可能‘画饼充饥’,只是水资源短缺。”源泉回应。

“谁叫你抓我语病了,只是形容罢了。”张豪不服输地辩驳。

“我们正处在困难时期,你们还有兴致在为无聊小事争论不休。”青青冲到他们面前毫不留情地指责,“这像话吗!”

在静谧山野中,除了小鸟们清脆爽朗的蹄叫声就是逸然他们皮肤表面渗出汗水滴答声和急促的喘气声,为了找到渴求的水,他们不得不继续赶路,虽然早已是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多余气力欣赏擦肩而过的美丽如画的山水。逸然觉得不平,毅然停住脚步。

“我们不是出来野营的吗?现在像是在逃难。”逸然说,“我们­干­嘛要这么赶,时时逗留一下鉴赏难得的湖光山水,何尝不可呢?”

“对喔,如果我们不仔细体验一番,那就有虚此行,不是白来一趟吗?”

“那我们定时到不了……”

“到时到不了又怎样,我们会消失还是会死掉,最终我们还不是得到吗?”逸然说,“我们这样盲目地与时间赛跑,有何意义,最终得到的是‘到’与‘不到’的概念,根本就无法体会野营的乐趣,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用乘车的方式,很快就会到达别墅。”

终于胳膊扭不过大腿,竭力反对不到指定地点就露营的严谨也妥协了。

“嘘…等…等…,你们听见了吗?”逸然新奇地问大家。

“什么”青青疑惑。

“是水声。”逸然高兴得大叫,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这附近不远处一定有瀑布。”

“什么声音也没有,一定是你的幻觉。”大伙儿不相信地望着逸然。

逸然不顾大伙的反对兴奋地顺着声音跑去,大家担心走失也紧紧地跟着。越来越靠近瀑布,水流声也就越来越大,震耳欲聋,跑到跟前,看见一条长长的白­色­锦缎从天飞流直下,真是应验了李白诗中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雄伟气势,站在潭边感受着水滴带给他们的凉意,飞溅到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流露出彩虹般的微笑,五个人被千万条垂落的银丝所吸引,凉凉的水珠溅到脸上,火烧似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清凉,裂口的嘴角也迅速合拢,持久疲劳立马就烟消云散。逸然他们尽情地狼吞虎咽山泉水,“真甜,我没说错吧。这里有瀑布。”逸然为她的准确判断还沾沾自喜。其他人无暇理会,放下沉重包袱,掏出泳衣到隐密的树丛中换上,来一个炸弹开花,跳进清澈见底的潭水中。在深潭里自由嬉戏,时而撑在瀑布的落水点,经验水从高空垂直冲刷身体的痛楚;时而钻进银帘后面,背靠着爬满青苔的岩石,目不转睛地瞪着绵绵不断的水帘从空中倾斜而降,美不胜收,连眼睛也不敢轻易眨一下,生怕错过了难得的机会;时而扎进水里与可爱的鱼群不知天高地厚地媲美,还打扰了它们的养生之地。玩累了,几个人轻轻地泡在潭水里,依附着水边的大岩石,享受着山野里的宁静,人的疲劳真是来得慢去得快,几个人­精­神抖擞,酷暑全消,由先前厌食变得饿鬼缠身,索­性­在潭边吃起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大家都吃了不少东西。

“今天光顾着喝水,连一点食物也没吃,现在终于想吃东西了。”青青说,“真好。”

“看来…时间不早,不可能继续赶路。”吃完饭的逸然小心说话,“我们…不如就在瀑布附近扎营暂住一晚。”

这话引起大家共鸣,就连严谨也欣然接受。随后,他们就在瀑布附近支起了帐篷,多亏在野营训练地集训了两星期,帐篷搭得是又好又快,并且他们还在石缝中捡些­干­柴升起篝火,五人围着火堆,手还捧着夜宵——杯面,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

“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起早呢。”严谨抬头看看乌黑黑的天,再瞧瞧手表说。

“关键时刻,你可真是扫兴。”逸然不情愿说,“好啦,好啦。睡了,睡了。”

“别再唠叨了。再这样下去,你铁定会变成老太太的。”源泉也说话了。

其实大伙儿一点也没有责备严谨的意思。大家陆续都钻进自己的帐篷,躺在睡袋里,手电筒的光亮也逐一消失,大家完全落入没有电的黑暗中,这是五个人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电的黑夜,四邻完全没声响,万籁俱静。此时芝麻点儿的声音也显得无比庞大、隆重,听了直教人发慌,毛骨悚然,更甭提自己所发出的鼾声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可怕极了,逸然实在无法入睡,生呼吸壮胆后走出自己的帐篷,眼前比想象中的亮堂,走到潭边。瀑布不会因为是午夜而停流,圆圆透明的月亮倒影在潭水里,孤独的月亮旁边只有屈指可数的星星听它倾诉,通过水的透­射­,潭周围的空气也比一码外的空气亮,逸然一个人坐在水边遐想走进自己所编织的童话世界中漫无边际地遨游。最后,逸然仍不能抵过困顿的催促,懒洋洋躲进自己的被窝里。

一大早又被成群雀鸟的啼叫声给惊醒,各自走出自己的帐篷,收拾着自己的行囊。

“哇。逸然,你昨晚­干­嘛去啦?”青青走过来惊奇地大叫。

“怎么了?”逸然一副不知所谓的态度问。

“她…昨晚一定是瞒着我们去­干­坏事了。”张豪开玩笑。

“到底怎么了?!!”逸然急了。

“你自己看看吧。”青青递过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我怎么变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大熊猫了。”逸然还真被吓一跳,摸摸自己可怜的眼睛说。

“还是只活蹦乱跳,会懂得用语言沟通的大熊猫呢。”青青笑着说。

“谁说不是。这话是一点也不假。”又一个人落井下石,“贴切极了。”

“严谨快看看地图,接下来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张豪看看四周后催促着严谨,“看上去前面好像没路似的。”

“大家都把水壶灌满了吧。”青青问。大伙儿都点点头。严谨习惯每到一处扎营地都会在地图上留做记号,这次也不例外。做完记号后他仔细看看地图,两只眼睛直盯着瀑布旁陡峭的悬崖,哑口无言。站在身旁的张豪似乎解读出了严谨的表情。

“难道…要爬过它,才会有出路。”张豪问。

“不会吧。要爬过它,非要了我的老命不可。”逸然听到张豪的话后,指着山崖说。

“没错,只有征服它,我们才能继续前进。否则我们只能放弃。”严谨说。

“谁说要放弃啦,现在放弃,那太不值了。”青青指着挺拔的山崖,“这…有什么可怕的。”

“对于平时就爱登山的张豪来说就轻而易举,可我们看着它却无能为力。”逸然有些颓废。

“已经都到这份儿上了,你们不会退缩,要放弃了吧。”张豪看着有些失落的大家,正义凛然说着,努力调动着大家的积极­性­。

大家伙儿都硬撑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就连逸然也同意了。张豪拿出随身带的登山器具,绑在自己身上,看着他熟练的身手,不到半小时,就到达山顶,他把绳子系好后又从山顶滑了下来,将自己的登山用具套在每个人身上,让他们轮流上去后又用绳子吊下来套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连续不断地、上上下下地来回活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轮到有些畏高的逸然,起初逸然是死活都不肯穿上登上器具,还是张豪硬给她套上的,张豪担心逸然到了中途就不肯往上爬,不顾自己安全就在自己身上简易地系上麻绳与逸然一起上。果真不假,还没到一半呢,逸然就吵着闹着要下去,还把麻绳弄得摇摇晃晃的,看上去危危险险的,已到达上顶的青青他们也真为逸然和张豪捏了把汗。

“我害怕,我要下去。我放弃了,放弃了。”逸然撕心裂肺地大叫。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张豪紧紧搂住逸然,以免她再摇晃身体,那就真的危险了,张豪边扶着逸然向上爬边让逸然知道只有向上就没有其他任何退路,他叫得比逸然还大声,“再说,你现在想放弃也已经来不及了。你不能半途而废,看着我,别往周围看,也别朝下看,两手不停地向上抓,两腿不断地向上登就对了。其他的什么也别想,把我当作救命稻草,脑里只要有一个念头就行了。”

“是什么?”带着满脸惊慌的逸然问。

“我一定要爬上去,我一定要看见明天的太阳。就行了。”张豪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扶住逸然,还督促她向上爬,不可能让她有半点松懈,不然又该胡思乱想吵着要放弃。张豪不知废了多少能量才把逸然给弄上山顶,青青他们也大舒一口气,可来到山顶的逸然仍然神情恍惚,没有回过气。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说什么也得回回气,气顺了,大家也有了心情领略踩在脚下的巍巍丛林,芸芸众生。

“层峦叠嶂,见了的人无一不慨叹造物主鬼斧神工的造诣。”源泉为之感叹。

“这回有机会真正感受到了书中所提及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严谨也叹到。

“一切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景致是美仑美奂,美不胜收,让人的眼球是不敢歇息。闭上双眸,感受凉风轻轻扫过脸颊,心情豁然开朗。不看,那…真是太遗憾了。”逸然像得到珍宝似的,站起身兴奋异常地说,“顶着高原反应,如果没爬上来,可真是太遗憾了。”

“一点也不假。”严谨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相机,想把所有景物都保存到底片上,还弄的手忙脚乱,自己却不亦乐乎。

逸然也不甘落于人后,迅速地拿出画簿,快速将目不暇接的美丽记忆置于画簿上,待得挺久的,忙活了半天,也该是中午了吧,他们以地为席坐在山头上悠哉地啃噬起­干­粮。

“有幸面对如此美景用餐,我能吞下一头大象。”张豪又在大言不惭了。

谁也没空理会张豪的戏言,午餐后又恋恋不舍地离开山巅,大家都将依恋的眼神毫不犹豫地留在了山巅上。五人不得不背上行囊离开那儿,走进茂密的树林,棵棵都比源泉的腰还粗,甚至有的连几个人一起抱也难以围住,多亏这些林林总总的树木,逸然他们才能躲过一时的阳光直­射­,免遭紫外线的侵蚀。走在密林中,非常清凉。

“还是自然空调比人工智能空调清新凉爽。”逸然一时感触道,“再怎么模拟也营造不出自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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