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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章【再见水货】

言夏瞥了叶暮城一眼,径自向外走:“两分钟。你不出来我就把这女人打到加护病房去。”

叶暮城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这才看向地上的谢子彤。

叶暮城终于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谢子彤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阿城,你都看见了,言夏她……”

叶暮城打断她:“子彤,不要再搬弄是非了,够了。”

谢子彤瞪大眼睛看着他。

叶暮城将她扶到床上坐好,说:“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你也不要再做些伤害夏夏和君撷的事。”

谢子彤不甘心:“叶暮城,你就这么喜欢她?”

叶暮城淡笑道:“是。就算她不和我在一起我也喜欢她。在她走了之后我才明白,夏夏不是暮秋离去让我填补空白的代替品,而是在我心里和暮秋同样重要的存在。”

谢子彤身子一抖。

叶暮城看着她,没了笑意:“我已经办好了移民,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你的腿我既然承诺过,那我还是会负责。日后你若有事就打这个号码找我爸,你有什么需要他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谢子彤恐惧地抓紧叶暮城的衣袖:“阿城,不要。我答应你不再去找言夏了,你别走……”

叶暮城掰开她的手,站起身。

谢子彤吼道:“叶暮城,你想看我为你再自杀一次吗?为什么?你以前只看得到暮秋,现在只看得到言夏,那我在你身边打转了这么多年我算什么?”

叶暮城看着她,淡淡道:“你不是把自己作为暮秋的替代品了么?”

“只是……既然秋已经死了,我也不需要替代品。因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你,也一样没资格。”

谢子彤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直到叶暮城往外走,谢子彤才哭道:“阿城,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再次从床上滚下来,贴着冰冷的地面她想站起来拉住他,却碍于腿站不起来:“我不过是错在太爱你了而已!”

叶暮城微微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是么?包括你最新在论坛上发的有我照片的帖子?也是因为爱我?”

谢子彤噎住。

“那这样的爱,我要不起,”叶暮城说道,“保重。”

说完脚步再没有停顿地走了出去。

谢子彤在门关上的一霎痛哭失声:“阿城!”

正文 尘埃落定

言夏跟着叶暮城往外走,叶暮城看了看她泛红的手,叹气道:“需要我去拿点冰块么?”

言夏郁闷道:“不用。这代表了我的怒火,冰块不管用。”

叶暮城笑笑。言夏看着他问道:“觉得我太狠了?”

叶暮城摇摇头:“是她太过分了。”说完又笑了:“不过从未见你发过火,倒是大开眼界,用原来你也是会打人的。”

言夏撇嘴:“那种人,不打不长记­性­。”

叶暮城笑笑,两人说话间出了医院的大门口。

叶暮城问:“我送你回去?”

言夏笑道:“不用。”

叶暮城仔细地看她的脸,突然问道:“君撷对你好吗?”

言夏怔了下,点点头:“嗯,他对我很好。”

叶暮城说:“夏夏,方才见你打人我才感觉到像我在游戏里刚认识时候的你,以前和我在一起却总要你隐瞒情绪顾虑我,看来,君撷的确比我更值得。”

言夏笑道:“哪辈子的事了还提,你和那个禽兽比什么?自降身价?”

叶暮城也笑笑。

言夏想了想还是问道:“我刚刚听你说……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哦……嗯,你说你办了移民要走了?是真的吗?”

叶暮城点点头:“嗯,已经办好了。不过走之前还有些事情。短期内该不会离开。只是不想子彤再找我。”

言夏叹气:“那么定下离开的日期记得要通知我,给你践行。”

叶暮城笑着应道:“好。”

两人对视了片刻,叶暮城轻轻拥抱了言夏:“要好好的。君撷欺负你的话告诉我。”

言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你?你就赶回来英雄救美吗?”

叶暮城的声音很轻快:“我放亚瑟咬它!”

“啊?”

叶暮城笑着松开言夏:“看来君撷没告诉你关于他和亚瑟的故事?”

言夏眨眨眼。

……

……

言夏从医院出来拒绝了叶暮城送自己的请求,心情大好之下打电话给汤圆约她出来吃饭。

汤圆一到言夏就觉得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对什么都是懒懒的,就算自己说了殴打那个谢子彤的事,也没有预期中的热情。眼神时不时扫向手机。

言夏了然,在汤圆又一次看向手机的时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淡淡问道:“小夜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

“四天。”

汤圆顺口回答后才知道自己被言夏诳了,怒瞪着言夏说道:“放屁!谁说我在等他电话?他不来­骚­扰我我不知道多开心!我是在等别人的电话!”

“哦。”言夏笑的意味深长。

汤圆看她那个样子就来气,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言夏不介意,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心里想,你就憋着吧。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早晚有你爆发的时候。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的吃完一顿饭,言夏见汤圆实在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也就放了她回去,自己也不想这么早回宾馆,于是决定去看看项君撷。

自己这边倒是解决完了,他那如何?

言夏脑海里不断转着从认识玫瑰开始的事,想来想去最后的结论就是:这也是个脑子有病的。恐怕水货是搞不定吧。

言夏揣着心思走到项君撷家门口,按了门铃。

大门一打开,不是项君撷来开门,而是一个美艳的贵­妇­。

言夏一愣。那美­妇­人也是一愣。

言夏看了眼门牌号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是项君撷的住处么?”水货的公寓她也是第一次来,不会是搞错了吧==

那­妇­人这才笑了,上下打量了言夏一番,问道:“你是言夏吧?”

“额,是的,请问您……”

那贵­妇­不等她问话,直接一把将言夏拉了进来:“来得正好,进来看戏。”

“啊?!”

言夏被那­妇­人几乎用拖的拖进客厅才知道何为看戏。还真的是大戏啊。

言夏只看到项君撷的背影和贴在他身后的一个穿着入时的时髦女郎。项君撷将那女郎推开,女郎却还不依不饶地又贴进项君撷怀里。

唯一一句台词是那女郎的——“三哥。”

言夏被这充满了琼瑶气息的台词和场景弄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那­妇­人含笑看了言夏一眼。咳了一声开口道:“玫瑰,这是成什么样子?君撷,你有客人。”

正好项君撷一把推开玫瑰发火:“你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过了?别逼我动手。给我出去!”

听到­妇­人的话两个人就一齐转头。

项君撷一看到言夏立刻松了一口气,奔着言夏几步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让我去接你恩?”

“额,很早就从医院出来了,去跟汤圆吃了饭。”言夏说着指了指他和玫瑰,“你们这是?”

项君撷黑脸,一把揽住言夏肩膀对着玫瑰道:“你不是一直喊着要见言夏么?这就是。现在看过了,你可以走了。别等我把你丢出去。”

玫瑰冲过来想拉项君撷:“三哥!我知道,你不就是因为和她睡过了想着负责么?可是她之前就和叶暮城勾勾搭搭了,该做的没准早就做了,你何必呢?”

项君撷这次不是躲了,而是一把推开玫瑰,力道很大:“闭嘴!是不是我从小到大没对你动过手你就不相信我真的会打你?你再敢说宠物一句别怪我不顾小时候的情分了。”

“三哥!”玫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恶狠狠地对着言夏吼:“都是你!你这个小三,破坏了叶暮城和子彤姐不算还要破坏我们,你要不要脸?”

没等项君撷说什么,言夏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道:“我已经有脸了,何必再要一张?难道非要跟你一样三张脸皮的厚度才行?”

“你!”

“你什么你?”

言夏回道。

真是够了,刚才医院见了一个脑残,这又来一个!能不能安生了。想到玫瑰没脑子地被谢子彤利用个底儿掉,害的汤圆受了那么多委屈言夏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形象已经破坏一次就不介意再来一次。

“你以为水货不对女人动手我也不对女人动手?告诉你,识相的最好现在出去,不然我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揍。”

玫瑰指着言夏的鼻子对着项君撷大声道:“三哥,你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项君撷刚从言夏那慑人的气势上回过神,这才含笑看着言夏道:“看清了。”

说完不顾在场观众,不顾言夏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直接­干­脆地低头吻上言夏的嘴­唇­:“宠物,你为主人我出头的样子这是迷死人了!”

那­妇­人看的笑意更深,玫瑰看的惊怒异常。

言夏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他:“喂!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项君撷闷笑着将言夏抱的更紧些。然后转头面无表情地对玫瑰说:“你都看到了,我只喜欢夏夏,从前在一起虽然是我的疏忽但我自认也没给你任何承诺,你闹出来的事就到这。以后不要来找我。也不准去找夏夏,被我知道,玫瑰,你清楚我的脾气的。”

玫瑰手指着两人一抖:“你,你们……”

突然想到还有救兵,于是立刻求救般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贵­妇­:“阿姨。”

那贵­妇­喝了一口掬花茶,这才悠悠然开了口:“玫瑰啊,你说你和君撷吵架了,他生气躲着你才找出一个有女朋友的借口,可是我看不是这样子啊。这感情的事又勉强不了。你就别再闹了。”

玫瑰快哭出来了:“阿姨,你怎么也帮着这个小三说话。”

那贵­妇­板了板脸:“胡闹!你既然一直喊君撷哥哥,他的对象自然要喊嫂子。若你以后想来我们家,就得这么做。”

玫瑰怒气地吼道:“好好,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人!”

“三哥!你会后悔的!”

说完带着哭声跑了出去。

言夏看着她的背影诧异——这算完了?不会杀个回马枪吧?

直到项君撷捏了捏她的脸颊,才回神瞪了他一眼,拍掉那只狼爪子。

项君撷没好气地看着沙发上的人:“您看戏看够了?我到底是不是您生的啊,居然带着她跑来闹腾,要不是夏夏出现的及时,你还想当场把我卖了?”

言夏此刻已经知道这贵­妇­的身份,其实进门时已经多少猜出了一些,此刻便也没太大惊讶,让言夏惊讶的是那贵­妇­的动作。

堪称矫捷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项君撷身前,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老拳:“你要不是我生的,这一拳老娘能把你脑浆打出来你信不信?”

言夏囧囧有神地看着项君撷这位彪悍的娘亲,想到了那个也时常给项君撷一下子的薛松涛——

果然是一对兄妹,遗传基因威武啊!

项君撷的老妈扭头笑眯眯地看着言夏:“怪君撷没说过你要来,阿姨也没什么见面礼,这镯子就送你戴着玩把。”

说着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玉镯。

言夏哪里敢收:“别,是我临时起意过来的,还没和您打过招呼呢,阿姨见笑了。这镯子您收起来吧,看着就贵重,我可不敢要。而且本就该我给您带礼物的,都怪项君撷不告诉我。”

被指责的项君撷在一旁心想,是啊都怪我,都怪我。你们一个个都是“临时起意”跑到我这来,到最后都怪我T_T

项母笑着硬将镯子塞到言夏手里:“又不值钱的玩意儿,是个假的,就是看着能唬人。拿着吧。”

项君撷看着那只自己老妈从进门就没褪下过的冰种翡翠飘花镯子,面无表情——的确啊,不值钱,只不过是只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而已。自己老妈也就是从­奶­­奶­那接过来戴着“玩”了几十年而已。

不过不知道古板的老爸听到老妈这么说会作何感想了,不会心脏病发作吧?

虽然在心里腹诽自己老妈张口说瞎话,项君撷当然是想看着言夏收下的,于是在旁边附和着说是假的是假的。

言夏没奈何只好接过来,项母让项君撷给言夏戴上的时候顺便踩了儿子一脚。

项君撷忍着痛将镯子给言夏戴上,看着那只镯子完全戴在言夏手上的时候就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宠物啊,你注定是主人我的了!

言夏和项母坐着聊了片刻,看看时间快傍晚了,收了一份礼她不好意思,于是提出自己去买菜做饭给项母尝尝。

项母乐呵呵地点头说好。看着言夏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扭头对着儿子又是一个老拳:“这姑娘我挺喜欢的,不像你以前领回来的,个个狐狸­精­样儿,你别再给我弄丢了。赶紧把言夏娶进门。你这次要是把这么好的儿媳­妇­人选给我搞丢了,你就给老娘把­精­子贡献出来,老娘我自力更生找个好人家的闺女给我生孙子去,听见了没?”

项君撷听这话又不是一两次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挥着手:“听见了听见了。”

项母白了她一眼。

晚上言夏做了四菜一汤,项母吃的赞不绝口。项君撷是领教过更高端的言妈的厨艺,所以表现的很淡定。

项母看着言夏。这姑娘自己也是昨天打电话去公司找儿子的时候听到MICAL提到的,之后正好去家里做客的玫瑰就开始和自己哭诉。

本来项母也不是那么喜欢玫瑰,女孩子小时候娇蛮些是可爱,都成|人了还这个样子就是秉­性­问题。只是儿子身边一直除了玫瑰几乎没固定女伴,怕儿子有个什么­性­取向的问题,加上两家世交,项母才一直对玫瑰多加包容。

这次被玫瑰撺掇来,除了看看儿子,项母也对这个连MICAL都夸赞的女孩子好奇。这才打定主意来看看。发现这姑娘的确是不错的。

长相好,­性­子柔和但也不缺泼辣,能驯服自己那个浪荡儿子,谈吐也得体,连菜都做的不错,堪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然最得项母心思的,还是儿子是真的对言夏动了心。

项母喝了一口汤,又赞了言夏一句,心里想,这镯子是没有给错的。

唔,只是回家了要对那个老古板的丈夫多解释解释了。

毕业晚会与被和谐

和项君撷的妈妈见面的事言夏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无意间碰见了而已。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几天也快开学了,言夏就回了家,收拾收拾东西再写写论文,然后回了学校。

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没什么课,言夏把毕业设计和论文一起交给教授,隔三差五地去办公室接收一下指导,听听修改意见,其余时间就是时不时看看项君撷拿来的公司的案子,和许夜排排节目了。日子很是清闲。

许夜在汤圆面前露了屈指可数的三次面,就没再出现。依然是按时上课,按时去酒吧,只是不再在汤圆眼前晃悠。

汤圆这才觉得,偌大的学校,原来想遇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许夜也怀念在汤圆身边的日子,只是每次一露出想去找汤圆的苗头,都会被言夏的眼刀虐待。最后只好听从言夏的“天将降大任鱼斯人,必先使其苦逼,使其苦逼,使其苦逼”了。

三个月很快就过了,大四的毕业季是提前的。说到答辩这回事,参加过的都知道,除非你遇上几个极品脑残老师,不然在你不挂科,按要求完成设计和论文的情况下,不会死命卡着你不让你毕业的。所以很快的,言夏汤圆凤爪二丫等人都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书。

接下来就是热闹的日子了,大家都等着毕业晚会,二丫和凤爪也在S市留下来没有急着回家。

晚会头一天晚上言夏接到了叶暮城祝贺自己毕业的电话,感谢之余邀请叶暮城来参加,叶暮城自然是应了会来。

结果不止他来了,还把小哈带来了。

言夏很久没看到这个小家伙了,自然是很开心的,还特意去买了鸭腿来喂它。

项君撷的脸却是黑了。因为小哈一见到许久不见的项君撷就想往上扑。叶暮城也不拦着。

言夏在知道项君撷和亚瑟之间的事之后,没少取笑项君撷,这会看到小哈粘着他也不纳闷了反而鼓励小哈勇往直前,气的项君撷咬牙切齿。对叶暮城的不满也更上一层楼了——谁让你把这事告诉宠物了?

因为是毕业晚会,大家都撒开了,平日里低调的学生也都纷纷浮出水面准备节目。虽然别出心裁的节目层出不穷,但是言夏和许夜的那一份受到的关注已然居于榜首。

谁让两人是文艺部的第一把手第二把手,又都在大学期间赚够了大家的注视率。

另外,项君撷和叶暮城坐在台下,出众的外貌也获得了不少关注。汤圆在项君撷身边时刻准备扼杀项君撷四处打量的视线——没办法,谁让他有前科,谁让他现在是夏夏的了?

其实汤圆有点草木皆兵多此一举,因为项君撷的目光一直都在台上的言夏身上。

节目开始的时候,汤圆的视线也被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给勾了过去。

言夏和许夜的节目不是压轴,而是中场小品之后的歌舞。台上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伴舞,曲子开场的时候,许夜一身帅气的黑衬衫立刻引来台下无数女生尖叫。

对着从他对面上台来的言夏,绅士地伸出手:“你这么美……你这么媚……”

纵是言夏也是一身帅气的裤白衫马甲也挡不住众人看王子公主般的眼神?p>

除了两个人的目光。项君撷和汤圆。

两人帅气的舞步让台下的呼喊声没停过,更何况两人那一直相依的身影呢。跟着一首【美】,两人的互动越来越热烈。

终于到达**。

许夜拿过话筒对着言夏唱了RAP后,曲子转于舒缓,如开场般的缠绵,言夏迈着优雅的步子扶着许夜的肩膀绕着他而转。

待到歌曲最后的**,众人看着台上的两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许夜将话筒抛给台边的主席,转身扶着言夏的腰让她贴在自己胸前,然后双手游动着,搭在了言夏的肩膀和臀部。

猛地一用力,彻底撕开了言夏的马甲和长裤,露出里面的贴身金­色­礼服。言夏扭动腰肢,舞步转换,彻底变成了男女热情的贴身热舞。

台下无数狼嚎汹涌而起。

项君撷和汤圆各自捏扁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猛然站起身。

汤圆:好啊许夜,原来你果然对夏夏有非分之想!你看你手放在哪了?!

项君撷:好啊宠物,敢背着我和小六跳这样的舞,你看你那腰被他搂的……你的腿放在哪了?不许勾着他的腿!

表演结束,众人还在激|情的漩涡里没有回神,掌声持久不散。言夏和许夜挽着手在台上致谢。好半晌才鞠躬下台。

项君撷和汤圆对视一眼:一人一个?

好。

两人齐齐退了观众席向着后台走过去。

叶暮城含笑看着,把要跟着项君撷跑过去的小哈拉了回来。

言夏才一下场,主席和几个学生会­干­部还围着自己大呼太辣了,直奔限制级。言夏好笑地一脚一个踹过去。那浓厚的烟熏妆还没来得及卸,就被人一把拉住出了后台。

“喂喂,项君撷!你慢点,我这踩得是高跟鞋喂!”

项君撷猛然转身把言夏推到墙上,恶狠狠地低声道:“你还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那你跳的那都是什么?”

言夏刚要回嘴,余光扫到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笑道:“我这是为了许夜和汤圆,你看,汤圆绷不住了吧?哈,我就知道,她也是对小夜有感觉的!”

没等言夏得意够,项君撷就贴身压住了言夏,吓了言夏一跳:“你……”

项君撷二话不说吻上言夏嫣红的­唇­瓣:“你还是先在意一下我是什么感觉吧。”

项君撷的吻浓烈又带着十足的侵略意味,一吻结束言夏甚至感觉得到他某个部位的变化,红着脸推开他地吼道:“项君撷!你看看场合!被人看到怎么办?”

项君撷看了她两眼,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言夏扛在肩上:“那我们换个地方。”

*******************

项君撷驱车赶回自己的公寓,言夏被夜风吹得也回了神,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言夏差点想要夺门而出——

该死的她怎么会被美­色­迷惑呢。晚会结束后她还要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言呢!

“我,我要回去。”

项君撷将她压进宽大的皮质沙发:“晚了。”

说完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了言夏的额头,脸颊,嘴­唇­,和敏感的脖颈处。

言夏渐渐被他的热情点燃。也许是心里认定了一些事,一些人,她没有觉得反感,也没有再反抗,慢慢地,开始攀着项君撷的肩膀回应他。

项君撷将已经迷糊的言夏抱进卧室,压倒在大床上,一双手在言夏身上肆意点燃火花,高耸的酥胸,柔软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感受着言夏的变化,才慢慢往下滑去。

他的手滑到最隐秘的地方时,言夏低呼一声,害怕的加紧双腿,眼睛泛着水光看着项君撷。

项君撷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荡,吻上她的眼睫,低声哄着:“别怕。”双手却是没有迟疑地探了进去。

言夏闷哼一声,听着他低低的哄着自己,还有温柔的吻,慢慢放松了身体,交给他。

项君撷被她娇媚的模样搞得不能自持,吐出一口气微微起身,快速地剥光两人的衣服,再次压上去就是肌肤间毫无阻碍的亲近。

项君撷的手抚弄着言夏胸前的敏感,冷不妨地张口含住她胸前那点玫红,言夏忍不住弓起身子呻吟了一声。项君撷便仿佛听到了鼓舞,更加热烈而恶意地挑逗她,执意要她摆脱那丝自持和隐忍。

另一只手在花园里耐心地探访,直到温湿的触感遍布指尖,项君撷更用力地贴近她,让她感到自己为她涌动的**:“夏夏……”

言夏感受到了,受不住他的轻喃,慢慢睁开故意紧闭的双眼,视线微微下探,然后看到他已然蓄势待发的**,轻喘了一声。

项君撷闷笑一声道:“宠物,你的表情取悦我了,可是对看到的还满意?”

言夏被他没遮没拦没羞没臊的露骨话闹地脸更加羞红,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掐着他结实的胳膊骂道:“不要脸……啊。”

在她没防备的时候,项君撷抽出手指,整个人欺进她双腿中央,逼得她不得不将白皙的大腿打开迎接他的入侵,**已经准备探访她,言夏感觉到项君撷揽住她的腰,轻声道:“抱紧我。”

言夏照着他的话做,再次闭上了眼睛。

项君撷吻着她的胸,慢慢向上,几乎成了舔舐,温热的­唇­落在言夏嘴角的时候,言夏只感觉到下身被什么顶了进来,伴着一股撕裂的疼痛。

“疼……出去……”

言夏泛着泪花,扭动着让项君撷起身。

项君撷被她这么一磨只觉得**更难以忍受了,连忙安抚她:“夏夏,乖,太疼的话咬我……听话,不要乱动了,你会更疼的。”我也会忍不住。

言夏微微抽泣着,终是不再扭动。好不容易等痛感少了些,才颤抖着开口:“我只听说第一次会……为什么第二次还会这么疼?该死的,爽的只有你们男人吗?”

呜~小说实在太坑爹了!

项君撷却是僵了一下,然后趴在言夏耳边叹息道:“宠物,这是我们第一次。”

言夏猛然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项君撷摸着她有些汗湿的头发:“那晚你被下了药,我怎么舍得,而且我又不傻,你醒了后不是会恨我么,所以虽然很想我也不敢冒险哪。”

言夏想起身,可是碍于两人的姿势却还是倒了回去:“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早起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酸痛。

项君撷笑着掐了她的腰侧一下,然后将手举到她眼前轻晃着:“难道主人我没长手和嘴吗?”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言夏咬牙道:“你……”

项君撷看着她,突然咬了她胸前一下,言夏轻轻呻吟,听到他叹气道:“你喝了那么多被加料的酒,磨了我一夜,冷水澡都冲了,我又不能碰你,只能用折中的办法帮你缓解。宠物,那晚上我过的很惨啊。第二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言夏看着他故作可怜的表情,心中一动,摸上他的脸问道:“为什么?”

项君撷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宠物,虽然我放浪惯了,可是你介意,我就会介意。因为我喜欢你,想认真对你,明白么?我不想那样要了你,我……”

没等项君撷说完,言夏探头过去吻在他­唇­上。

“宠物……”项君撷有些惊喜。

言夏笑着看他:“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言夏哪里还想得到被瞒了这么久,满心只有感动,虽然他当初故意让自己误会这点罪无可赦,可是他为了自己还是忍了。

项君撷和她对视半晌,突然捞着言夏的腰让她坐起来。

**滑的更深,言夏惊喘。

项君撷笑着吻她:“宠物,我想你应该不疼了,可是主人我疼得要死。”

言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回应他的吻。

项君撷受到鼓励,开始小心地动作,一双眼睛紧紧看着言夏的脸,一旦她皱眉就停下。

言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什么要溢出来,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仿着他的热情和动作,做个好学生,返还在他身上。

言夏吻到他喉结的时候,项君撷终于忍不住将她放倒在床上,动作也热烈起来。

言夏先是生涩地不敢迎合,项君撷耐心地诱哄,引导她,终于慢慢让她不再咬着嘴­唇­忍耐。

灵­肉­结合的默契感,动作越发激烈,每一次撞击的力道都像是直达心底,在那里刻下彼此的印记。

项君撷狂风暴雨般的动作里却都是怜惜,言夏轻声的呻吟让他几乎想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

翡翠手镯在言夏手腕上晃动着,微凉的触感在皮肤上。项君撷看着目光温柔。

终于,宠物,不止在别人眼里,最实际的,你是我的了。

一夜缠绵。

第二日言夏睁开眼,才想动一下,就发觉自己浑身酸疼。这才想到,丫的以前那个酸痛感换个有经验的都不会误会啊。

被桌脚磕到,和被卡车碾过,那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果然无知是可怕的。

言夏忍着不适想起身,不妨项君撷将她拉回来:“小心着凉。”

言夏躺回枕头上,看着项君撷含笑的眼,红着脸道:“咳,早。”

项君撷轻笑出声,索­性­自己伸手把她抱回怀里:“多休息会。”

言夏看着他微闭的眼,想到,这是第二次在醒来后这么面对他了。那个很遥远的早上,自己是何等心情她这一刻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满足宁静的。

勾勾­唇­角,言夏找个舒服的姿势。手放到项君撷腰上的时候,才发现他竟是穿了衣服的。下意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他很早起来了么?

项君撷听到这句话蓦然睁开了眼,眼中满满都是笑意。一个翻身将言夏压在身下:“怎么,宠物还是觉得我不穿衣服比较好看么?”

言夏气恼地推他:“滚!”

项君撷抱牢她:“别动。还疼么?”

言夏摇摇头:“还好。”

被他一说才觉得自己身上很是清爽,昨夜汗湿的感觉一点没有。疑惑的看过去,项君撷笑道:“怕你不舒服,早上起来后抱你去洗了澡,只是你睡得沉。”

言夏红着脸哦了一声,问道:“你起那么早,有事吗?”

项君撷道:“大事。”

然后下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口袋摸出一个红丝绒盒子。言夏拉着被子防止走光,稍微坐起来一些看着他鼓捣。

项君撷重新走回床边,打开盒子直奔主题:“夏夏,愿意嫁给我么?”

言夏被那钻戒晃花了眼,讷讷道:“项君撷,不用这么急吧?”

项君撷挑眉:“怎么,难道还要鲜花和下跪?女人都喜欢这一套啊?还好本大爷有备而来。”说着居然真的从床脚看不见的地方拿出一大捧红玫瑰,自己单膝跪地:“来吧,答应主人我吧。”

言夏嘴角一抽:“你这种态度也算求婚?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其实言夏想说的是——你丫的求婚方式太俗了!

项君撷­干­脆挑眉起了身:“宠物,这只是个过场,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做我的老婆,我家那个凶狠老太太的儿媳­妇­了么?”

言夏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项君撷扫向她腕间的镯子:“那个,可是我们家传给儿媳­妇­的信物。”

言夏险些晕过去。

伯母你要不要跟你儿子一样­阴­啊T_T

项君撷好笑地看着她呆呆的表情。视线向下扫,言夏因为震惊和抬手看镯子而忘记拉住的丝被顺着她光洁的皮肤滑下,大片春光。

项君撷喉咙一紧,直接脱衣服。

言夏转头再想控诉的时候才发现某人动作迅速的把自己扒光了:“你,你又要­干­嘛?”

项君撷笑着直接扑上去:“刚才宠物不是不喜欢主人我穿衣服吗?所以我就脱了。”说完手开始不老实。

言夏左躲右闪:“项君撷!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给我下去!你又骗我!还是联合你妈!我绝不原谅你!项君撷……啊,你摸哪里?滚下去……唔……”

好吧,激|情再次上演,大家彼此知道就好了。

非礼勿视,散开散开啦~~~

END

项君撷的个人影展在叶暮城的画展三个月后举行。其时言夏已经正式成为项君撷手下一员工,虽然当初进公司实习是很不纯洁的,但是正式成了员工项君撷一视同仁仍然让言夏从最基层开始,这也是言夏没有拒绝的原因。

而且项君撷没有公开两人关系,公司里的人除了MICAL和COCO没有人知道两人是“未婚夫妻”,对于言夏也是该使唤就使唤,毫不手软。

言夏知道项君撷要办影展的时候表情十分纠结,然后问道:“你不必为了和叶暮城掐架到这份上吧?他办画展你就办影展?我以为谢子彤的事之后你们的关系和谐很多呢。”

项君撷咬牙道:“难道他有才华主人我就不能有吗?厚此薄彼啊宠物。”

其实真的不怪言夏,她对项君撷的认知除了他拍出的那组家乡的照片,别的自己都没看过。

当然项君撷是不会听她的理由的,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就是摁倒在床上,扑之。

为了影展项君撷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却没有让言夏Сhā手分毫。言夏虽然好奇但是自己的事情也很多也就没过问太多。因为就算问了项君撷永远是那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然后言夏就真的等到“到时候”才知道。

那一整面墙的,或笑,或发呆,或背影……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言夏对着这些作品说不出话来。

旁边围绕的是自己家乡那些朴素的房屋,淳朴的长辈的笑脸,还有田野。

项君撷将这一面作品命名为“幸福时光”

影展不逊于叶暮城的画展的成功,从早上九点待到结束,看客们散尽,已经是傍晚了。言夏又一次站到那面墙前面,发呆。

项君撷处理好收尾事宜,到处找不到自己的宠物,跑来展厅才看见言夏在那里出神,笑了笑走上前去抱住她:“想什么呢?”

言夏道:“在想你什么时候爱好偷Pāi了。”

项君撷捏捏她的脸:“拍摄手法不重要,拍摄作品才是重要的。懂么?”

也不用再问什么了,言夏轻笑着将身子更靠近他怀里:“我想,如果你用这些作为求婚礼物也许更有新意。”

项君撷也笑道:“谁说不是呢?”

言夏转身刚要问什么,身后又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汪!”

两人一起回头,叶暮城正牵着小哈站在两人身后。

叶暮城笑着看着两人,然后对项君撷说:“恭喜,师弟。”

项君撷撇撇嘴:“你先把你的狗牵远点。”

叶暮城笑着看了看小哈,后者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叶暮城,叶暮城说道:“恐怕以后你都得离小哈近一些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想着,也许小哈留给夏夏照顾比较好。”

像是回应叶暮城似的,小哈又叫了一声。

言夏笑着走到叶暮城身前蹲□子摸着小哈的头:“好啊。只要你舍得。”

言夏是会接受小哈的,不止因为自己喜欢,她也希望叶暮城走了以后能有个新的开始。一切和过去有关的东西都能舍弃。

叶暮城笑道:“我决定再去进修了,以后没太多时间照顾它,所以想拜托你,而且小哈很喜欢你应该不会闹脾气。”

言夏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项君撷就走上来揽过言夏的腰,脸­色­很臭地说:“宠物也没时间。”

言夏照例给了他一肘子:“我每天下班了反正没事做,怎么没时间。”

项君撷瞪了叶暮城一眼:“把这狗牵走,我已经买了一条狗给夏夏,夏夏本来就该照顾我们自己的儿子,可不当后妈。”

言夏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买了狗?”

项君撷回答得毫不含糊:“现在。”

言夏:“……”

叶暮城倒是不介意,摸摸儿子的头笑着道:“完了,人家也不要你。”

小哈低呜了一声,转过头,两眼来回在言夏和项君撷身上扫着。

言夏有些不忍心,想说话但是项君撷掐了她的腰侧,不让她开口。

项君撷挑眉看了叶暮城一眼:“吃饭了么?没吃一起吧,给你践行,祝你再也别回来了。”

言夏瞪他。叶暮城笑着点点头:“好啊。”

那个晚上三个人喝了许多酒,言夏这个酒量不济的最先趴下。

项君撷和叶暮城还是一杯一杯地沉默对饮。

看到言夏靠在了椅子上,项君撷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转过头,叶暮城正看着两个人。

项君撷迅速拿起酒杯:“看着酒瓶,别看我老婆!”

叶暮城好笑的睨了他一眼,然后也端起杯子:“君撷,好好照顾她。”

项君撷一饮而尽:“废话,我一向把宠物照顾的很好。只有你这家伙不识货而且不识趣,还给我添乱!”

叶暮城摇摇头苦笑道:“的确。”然后也一扬脖­干­了。

小哈趴在包间角落,睡得正酣,项君撷扫了它一眼,又给自己和叶暮城斟满酒:“有些东西得先在心里放弃才能真的放弃,无意义的举动不要做。”

叶暮城欲再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了:“我知道了。”

项君撷与他碰杯:“孺子可教!”说着又­干­了。

叶暮城无奈道:“你别这么喝,不然我得扛着你们两个回去。”

项君撷哼道:“就算我酒量不济,爬着也把宠物送回去,谁要你扛着?”

叶暮城转着杯子看着项君撷半晌,突然笑道:“师弟,其实你一直很仰慕我吧?”

项君撷倒酒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酒瓶子扔出去:“我仰慕你个屁!你恶不恶心?”

叶暮城道:“可是某人虽然一直和我作对却总在为我着想,我还记得两年前我想告别画坛的时候,某人急冲冲地跑来和我打架,说‘既然你把舅舅的目光都吸引走了就别让他失望’啊。我琢磨着我走了某人有机会了,没想到某人还跟着我跑来游戏里,啧啧,师弟啊。”

项君撷听着先是表情扭曲,然后很快就平静了。一把把剩下的五瓶啤酒全都推到叶暮城眼前:

“嗯,为了我的仰慕之情,师兄你把这些都­干­了吧。”

叶暮城:“……”

­干­到最后一瓶的时候,叶暮城说:“君撷,有你这个师弟,我很幸运。”

项君撷抱着酒瓶子眼睛开始迷糊了:“滚!”

叶暮城笑着­干­了最后的酒,站起身拍拍他:“回去吧。”

**********************

又一个秋季。

暮­色­将公园里的树影拉的老长。言夏看着两岁大的边牧在草地上和其他的狗狗追逐嬉戏。

两只狗抢着去咬一只飞碟,言夏看着边牧矫捷的身影才发现,原来凯撒已经这么大了。

还记得项君撷刚把它抱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只,而且浑身斑斑点点,土了吧唧的颜­色­,言夏当时还嗤之以鼻说不如留下小哈,因为怎么看小哈都要帅的多。

项君撷笑着说,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现如今凯撒已经长大了,以前那些言夏看来土了吧唧的斑点都长开了,散在凯撒松软光泽的毛发上,随着奔跑跳跃,远远看去像是无数陨石从天而落。

凯撒一岁大的时候,言夏才知道,这种边牧就是陨石边牧。

果然自己是不识货的。

笑着看着凯撒,手机响了,言夏接起来,是项君撷下班,让自己回家。

言夏招呼凯撒,聪明的边牧立刻跑回言夏身边,在她脚边打转磨蹭。言夏笑着揉揉它的毛发:“看看你,玩的这么疯,回家洗澡!”

带着凯撒回到家,项君撷正把一个大大的相框样的东西搬到客厅墙边立好:“回来了?”

“嗯,”言夏答应着换了拖鞋,顺便给凯撒套了小袜子,“这是什么?”

项君撷见她走近,把她抱过来:“不知道,面瘫今天寄来的。”

言夏惊喜:“叶暮城?他和你联系啦?”

项君撷皱眉:“喂喂,宠物,虽然某些事已经久远,但是主人我的醋坛子一直埋在地下越酿越酸,你是不是该注意下?”

言夏笑着拍了他一下:“酸死你。”

然后径自上前拆了包装。

里面是一幅画。男人,女人,教堂,白鸽,鲜花……

言夏先是惊艳,然后笑了,项君撷拿起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和画一起过来的卡片。

“原来他还知道送上结婚礼物啊。”

言夏笑着探头去看那张卡片。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八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项君撷审视着眼前这幅画:“嗯,没白去两年,画法愈加有自己的风格了,比两年前更纯熟。就是内容忒俗!不过也算应景,马马虎虎了。”

言夏好笑道:“喜欢就直说,感动也直说,一个门外汉还对专业画家的画评头论足。”

项君撷不高兴地圈着她说:“别总拆我台子行不行?怎么说主人我曾经也是有可能成为画坛新秀的人物。”

言夏笑出声:“可惜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项君撷咬牙看着她:“敢这么说我,晚上我们算账。”

言夏脸红着啐了他一声。

项君撷亲亲她晕红的脸颊:“婚纱如何了?”

言夏笑道:“改好了,我下午拿回来了。”

项君撷双眼发亮:“换给我看看。”

言夏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再看看吧。我去换你等着。”

项君撷一把拉住她,嘴­唇­在她耳边磨蹭着低声说:“麻烦什么,我亲自帮你换。”

言夏知道他的意思,脸通红地捶他:“别闹了。”

项君撷­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你想多了。主人我就是想看看你穿上的时候是否完全合身。走,我们去验证一下。”

言夏怒道:“你又骗人!”

事实证明……言夏一点都没有多想——项君撷的确是在骗人>_<

凯撒在自己的窝窝前面喝完水,踱步走到客厅,看到爸爸又抱着妈妈进了卧室还关上门,一双黑亮的眼睛转到了墙脚靠着的那幅画上。

唔,白白的一大片,好多人。脑袋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这都是神马啊>_ 唯一让它感兴趣的大概就是那些白鸽——和它在公园里追的差不多诶。麻麻从不让它追鸽子,每次看见都罚它……

可是,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啊>_<

暮光穿透落地窗映在画布上把鸽子腿都衬得金黄金黄的,好像炸­鸡­腿!

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嗷呜~~~~~

一眼执着

9月7日晴

刚刚上完课,抱着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准备回去温习,走到拐角处见到一个男生猛然冲过来,我下意识地向旁边靠了下。看着他跑过去才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该来的总也躲不掉。

从拐角第二次出来,一个女孩子大喊着“Stop!”又冲了过来。

于是撞在一起,手里的书全都飞了出去。

那女孩忙不迭地对我说着sorry,我摆摆手顿时觉得右手腕很是疼痛,心里突然急躁,若是右手受伤,我赖以生存的本钱就没了。

她却似乎更在意刚刚跑掉的男生,焦急地探头看过去,那男生早就跑了。

她低头看看我,没办法只好手忙脚乱地帮我捡书。堆得乱七八糟地又想塞进我手里,可是手腕用不上力接不住,书又掉了。

“Wha are you doing?”她瞪大一双褐­色­的眸子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她。左手握住右手手腕。

她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帮我把书再一次捡起来嘴里念叨着“东方男人都这么脆弱吗?”

我冷笑着拿过书,不再看她,站起身想走。

听到她在身后说了一句“没礼貌。”

不想理她。

9月15日 多云

我选了史密斯教授的课,早上起的很早。帮小哈准备好食物和水拿起包就出了学生公寓。出来的时候,同屋的埃迪森还在沉沉睡着。

早上的校园比较宁静,我呼吸着和之前二十六年不同的空气,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慢慢走到教学楼。

才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貌似在讲电话。

“好困,不该去和你们通宵嗨皮的……”

“爱丽丝不要和你的男友一边舌吻一边接我电话OK?你不知道这很刺激人吗……”

“什么嘛,你以为我想在通宵聚会后还来上课……”

“靠,要不是一失足选了史密斯老古板的课我也不至于急忙赶回来……”

“逃课?你开什么玩笑?他的课在早上,只有我一个人选。如果我不来的话让他面对一间空教室吗?那我不要毕业了!”

“真的只有我学生一个不信你来看嘛。”

“哦,别提了。我是没看课表乱选的课,哪里知道会这样?”

“你难道以为还会有一个神经病会舍弃暖暖的被子选一个大早上的课给我做伴吗?”

……

我刚想喝咖啡舒缓一□上的寒气,听到这句话手顿住了——

我是否该去告诉她,我就是她口中说的神经病?!而这个神经病还就是为了贪图早上清净?

我站在门口,史密斯教授拿着书走过来与我打招呼:“新来的MOKEN?怎么不进去?”

我无奈笑笑。

教室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却回头,同时拿着手机大叫道:“OH My God!真的有神经病!”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黑。因为我看清楚她就是那个害得我到现在都只能听课不能记笔记的人。

她很快尴尬地笑笑,挂掉手机冲着我跑过来:“是你啊,脆弱的东方男孩。”

我的脸更黑。

不想靠近她,又不能离教授太远,我选了她的后一排坐下。教授却说两个学生平行差的太远他要来回看我们的脸,我只好坐到她的斜后方。

她上课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传简讯,我兀自听我的课。

谁知道她发着发着好死不死的突然回头:“喂,你来自中国?你会功夫吗?真的像你们的电影里那样……额,对不起。”

我低头看了看被她撞翻的咖啡杯和我那件被染得像梵高画一样的外套。

面无表情。

9月17日雨

一起上了两天课,被她打翻了一杯咖啡一杯热可可,我知道她叫妮基,是个中法混血儿。因为母亲的关系迷恋中国,尤其迷恋中国功夫。

下了课,雨势大了,我走出教室撑开伞,看到她正站在走廊上。

她看到我,确切的说是看到我的伞眼睛一亮,笑道:“太好了,原来你带了伞,那我们一起走吧。”

我看看雨,看看她,没有说什么,分了一半空间给她。

妮基很高兴,看到我一手撑伞要换另一只手抱书,热情地抢过我的书说:“我来帮你吧。”

我看看我那只还不方便活动的手,没说话。

事实证明是不该相信她的。

走到半路,她突然对着前面不远处一个男孩子面露凶光,大喊人家的名字。那男孩很像是那天被她追的人。

见到她像见到狼一样转身就跑。

妮基立刻追上去,同时一把把手里的书砸出去,很准,砸到了那男孩的头,砸的他一个踉跄。妮基正好赶上,按住那男孩就是两拳。

我没空理会他们,我只是看着那本掉进水坑的书。

已经污得看不出颜­色­的书。

我想告诉她,那是我的书。

9月25日晴

手总算好了许多,能拿笔了。可是我怕这么久会生疏。

于是趁着周末我带着画板去了市中心的广场。

我先是画了喷泉和教堂,以此来熟悉一下手感,还好几年的功底还在,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是用力的时候手腕隐隐还有些疼。

索­性­这并不影响我的画。

很快有人围上来看我画画,我对着一个小女孩笑着问:“为你画一幅画好吗?”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她妈妈,我也看过去:“免费。你可以和她一起。”

那­妇­人很爽快地答应了,抱着女儿坐在我递过去的板凳上。

我快速地找比例,勾勒线条。完成后拿给她们看,­妇­人很开心,抱起小女孩让她在我脸颊亲了两下,我摸摸她的头。

这对母女走后有人开始自己要求让我为他们作画,可以付钱。我开了很低的价格,一张又一张地画。

不知道画了多久,一个我很不想听到的声音传进耳朵:“天,东方男人你竟然在这卖画?你的手腕能动了?”

我皱皱眉,瞟了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的妮基一眼,然后继续为眼前的情侣画好。

那对情侣开心的走了,我也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妮基却拦住我:“你的画很好。可以为我画一幅吗?”

我想说不可以。可是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我叹口气,算了,画谁都是一样的。都是练笔而已。

我点点头,她欢呼着从我身侧跑到了画架前面:“我是坐着?还是站着?”

我说:“坐吧,总要花些时间,时间久了你站不住。”

她侧了侧头,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有了!我来摆个功夫!”

说着长腿向前一踢,准备亮相。

“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着被她踢翻的画板和散落在地上的笔怒气丛生。可是那么多人又不好发作,瞪了她一眼我认命地蹲□去捡东西。

心里想,果然遇见她,我是注定要倒霉的。

……

……

……

5月14日 多云

昨晚喝多了,醒过来还在头疼。

看到妮基我撑着头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不放心你啊。你这个脆弱的东方男人。”

这称号听了一年我都没感觉了,接过她递来的水说:“小姐,你昨晚说你失恋,拉着我喝的可是威士忌,不是啤酒谢谢。”

妮基撇撇嘴:“我怎么没事呢?”

我瞥了她一眼:“在中国,你这类人被称为悍­妇­。”

妮基不太懂什么意思,我自然不会去告诉她。反正还有她妈妈,只是要等她晚上去打越洋电话了。

妮基看我不告诉她也就摆摆手不追问了,突然问我:“对了,你昨晚说的你的故事,那个什么夏天,还有愿君采撷啊什么什么的,他们现在怎样了?结婚了吗?”

我哭笑不得:“小姐,是言夏,君撷。什么愿君采撷。”

她笑道:“那不要紧。我对你们的事很好奇耶。”

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有什么可好奇的?都过去那么久了。”

妮基突然严肃地看着我说:“你还喜欢她把?”

我笑道:“嗯,喜欢。”因为她教会了我许多事。

妮基看着我不说话。我问她:“那你呢?还记得你那位花花公子么?”

妮基的眼神真的不怎么样,竟然喜欢上一个远近几个学校都采过花的花花公子,还每天拖着我给她想办法制造机会。

她撇撇嘴:“当然不喜欢。”

我叹气:“昨晚还要死要活呢。”

妮基反驳我:“什么要死要活?我那只是哀悼自己的审美观而已。”

我点点头:“知道反省还不是无可救药。”

她挥了挥拳头冲我呲牙。

我笑起来指着她说:“三脚猫功夫。”

她很疑惑:“猫?你们中国不是自称龙的传人吗?功夫也该是龙的功夫,什么时候是猫的功夫了?”

我哈哈大笑。

她更加疑惑。

“妮基……”

“什么?”

“晚上记得问你妈妈一个词的意思,因为我要把它送给你。”

“什么?”

“活宝。”

“哦,好的。”

其实我想问问她,为什么只问了夏夏,而不过问,暮秋。

……

……

8月20日微雨

君撷发邮件来,说和言夏定下婚期了。我想,过了两年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在一起了。我现在也可以衷心地为他们高兴。

妮基托了托鼻子上的眼睛问我:“什么事能让你突然笑出来?我猜猜,火星终于要撞地球了?”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是愿君采撷和夏夏夏天要结婚了。”

更改了她无数次,最后君撷还是被她喊成愿君采撷,夏夏,倒是从夏天成了夏夏夏天。真是……

她不笑了,看了我半晌问:“你难过吗?”

我惊讶:“我为什么难过?我很为他们开心。”

她点点头:“但愿如此。”

我失笑,比我还小两岁,装什么深沉。

晚上的时候我正琢磨着要画一幅画送给君撷和夏夏作为结婚礼物,妮基突然跑进来,把我从画架前拖开,让我帮她去门口搬东西。

我出了门一低头,一箱子威士忌。

冷汗冒上来:“你要­干­吗?”

她弯腰把箱子拖进来,喘着气说:“喜欢的女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不用伤心,你上次陪我喝酒,我也陪你喝酒!”

我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你那是失恋,我没有。”

她不容反驳掏出两瓶酒,递给我一瓶:“我说有就有!你骗不了我。”

我无奈地接过来:“恩,你都是自己骗自己。”

两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对坐着喝酒。这椅子还是妮基特意淘回来的,宝贝的什么一样,有时候埃迪森想坐都会被她踹下去。

妮基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我劝她:“别搞得和你失恋一样,少喝点。”

妮基不听,说:“Tomorrow is another day 。MOCEN你要振作。”

我想我还是算了吧。我说没什么她也不会信的。

两瓶酒下去,妮基的脸颊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突然从藤椅上跳起来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她又想起自己失恋的事准备跳楼。我连忙放下酒站起来扶住她。

妮基抬头看看我,突然笑了:“MOCEN我也是为自己喝的。我开心。所以庆祝。”

我莫名其妙。有什么好庆祝的?

妮基笑着扶住我的胳膊,看着我说:“我喜欢了好久的人一直惦记一个远在天边的女人,可是那女人终于要结婚了,他自由了。”

我想这什么逻辑。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妮基看了我半晌,突然踮起脚尖捧住我的脸,染着浓郁酒味的红­唇­吻上我的,我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妮基好半晌才放开我,褐­色­的眸子里有迷蒙:“MOCEN,我等了好久啦。妈妈说东方人都很含蓄,所以我喜欢你两年都不跟你说。”

“其实一年前的失恋我是骗你的。我拉着你陪我看那个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男生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嫉妒。结果你完全没有,我好难过,只好继续隐瞒不敢说。”

“MOCEN,你的她现在结婚了,你能忘掉她了吧?那就和我在一起吧。”

“MOCEN,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

说着扑进我的怀里,手紧紧圈住我的腰。

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扶着站不稳的妮基,有些愣地看着夜空发呆。

9月27日晴

收到了言夏的邮件,她说收到礼物很感谢也很感动,也希望我早些为自己画上一幅这样的画。

不期然的,就想起了那晚妮基的样子。

却又立刻把想法摆脱。

这些日子我一直避开妮基。我想要考虑清楚。

正发呆,MSN上弹出妮基的消息。

“MOCEN,我知道你在躲开我。我想告诉你,夏天已经是愿君采撷的了,我没问过的暮秋我知道你忘不掉的,我不和她争,我可以代替她以后陪你继续画画,这样OK吗?”

心里突然一动。指尖却在键盘上怎么都敲不下去。

我想,妮基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是怎样说出这样的话的。

纵然时至今日我已经不再如以前一样把自己圈在过去里,可是这样的话仍然让我心里激荡。

不是因为有人愿意做秋的替代品,而是,为我,她却愿意。

“MOCEN,我在你家楼下想了一整晚,也站了一夜,可以开门了吗?”

我愣了下,然后拿起钥匙迅速开门跑下去。

妮基站在秋风中,鼻头冻得红红的,看到我的时候却是笑的如暖阳一般。

……

……

……

4月8日晴

带着妮基回到阔别三年的祖国大地。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了君撷和夏夏。

夏夏挽着君撷的手臂,对着我招手:“阿城!”

我笑着向两人走去。

君撷和夏夏为了我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妮基吃得很开心,直呼果然中国的食物好吃。每天培根面包沙拉都吃腻了。

我笑笑没说什么,因为我也一样。

君撷的目光满含深意地看着我,言夏则是和妮基聊得投机,妮基经过我的交到中文已经进步很多了。

知道他们两个好奇,我也就毫不掩饰地说了妮基是我的女朋友。

妮基冲着言夏说:“我知道你哦。知道你们的故事。”

言夏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故事?”

妮基点头:“有的有的,很­精­彩。”

君撷抱住言夏的肩膀挑眉说道:“我们那不是故事,是传奇。”

言夏打了君撷一下,妮基笑道:“你们感情好好哦。”

言夏笑着看我,问的却是妮基:“怎么,你和阿城不好吗?”

妮基撇嘴:“他好无趣。”

我语塞。的确,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可是她不用这么拆台吧?

君撷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他就是个面瘫。不如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有趣的男人?”

我横了他一眼,言夏则是一肘子戳在他胸口:“项君撷你给我老实点。”

妮基立刻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NO!MOCEN是最好的,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我咳了一声低头吃菜,顺便掩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

君撷怪叫道:“呦呦,死面瘫你终于有表情了,还是害羞呢,宠物啊,天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妮基纠正他:“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君撷噎住,言夏闷笑。我也勾了­唇­角。

晚上回到酒店,妮基去洗了澡,我跟父母打了电话,说明天会带女朋友回家,也说了她的情况。我是怕妮基对中国的繁文缛节不太了解,会有不愉快。

妈妈很高兴,说来就好,其他不重要。

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叹气,这些年,妈妈也为我­操­了很多心。也是时候让她安心下来的时候了。

突然被人环住了腰,妮基从我身侧探出头来:“叹什么气?你不开心吗?”

我笑笑:“没有。”

见她只是围了一条浴巾,我皱了皱眉嘱咐道:“夜里凉,多穿些。”

妮基的脸突然红了,然后更紧的抱住我,褐­色­的眸子里眼波流转:“MOCEN,我们**吧。”

妮基说话一向直白,西方人也喜欢直接。她的用词我纵然领教过,可是还是一时没有站稳。

妮基看着我震惊的样子突然委屈道:“MOCEN,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和我**?是我不够好吗?还是你还没确定是要和我在一起?”

我扶住妮基的肩膀:“妮基,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尊重你。”

妮基眼睛一亮:“那就和我**。我要感受你对我的爱。”

我再次哭笑不得:“妮基。你怎么突然……”

妮基说:“今天那个愿君采撷告诉我说,夏天就是和他做了爱才爱上她的。他还说什么,有花堪什么直须什么的,我没听懂,不过他说就是该做的一定要做,不能让你逃避的意思。他还说……”

我心里已经对某人咬牙切齿,却还得温柔地问:“他还说什么?”

妮基脸红着扭捏了半天,最后才说:“他说,你不近女­色­,也许是有,有,有什么隐疾。”

我心里冷笑,项君撷,不要让我逮到你。

妮基见我不说话,­干­脆解了浴巾**站在我面前。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配上那头栗子­色­的卷发和混血儿眉眼的脸。

“妮基……”你是要考验我作为男人的本能吗?

妮基伸手解我的衣扣:“MOCEN,我要你。”

我看着她专注而虔诚的脸,心里一软,也顺从自己已经萌生的**,将她抱起来走进卧室。

激|情的最高点,妮基呜咽着用中文喊我的名字,阿城。她说:“我爱你。从第一面起。”

我抱住妮基柔软的身子,在她耳边说:“ME TOO ”

【番外】宝宝们

关于“补”

言夏作为新媳­妇­去婆家住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在的。不是项爸项妈对她不和蔼不慈祥,实在是……自己婆婆对孙子有着很深的执念啊执念。

“夏夏,来来,妈给你炖了乌­鸡­,多吃点。”

“夏夏,多吃些燕窝,看你这么瘦,以后生孩子会很辛苦的。”

“夏夏,来来,陪妈妈出去转转,别被君撷那混蛋误导去玩劳什子的游戏,你要多运动,这样以后生宝宝也健康……”

“夏夏……”

言夏面对婆婆对着还没影的孙子的种种惦记,只好向着项君撷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项君撷的表情很明确:老婆,我帮不了你。= =

终于在项妈唠唠叨叨三天之后,项爸忍不住了,责道:“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这生孩子是夏夏的事吗?跟你儿子说去!”

项妈本来对自家老头子的口气很不满,但是听完这话眼睛一转也就笑开了。

于是,项家餐桌上除了乌­鸡­燕窝,还多了牛尾韭菜等等等等。

虽然言夏不用每天对着太过丰盛的补品食不下咽,可是脸更苦逼了——妈啊!您儿子吃完这些折腾的还不是我啊!本来他就很那个啥了喂!

项君撷看到这些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挑挑眉毛,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但是晚上回了房间就开大展雄风为所欲为。于是言夏起的一日比一日晚。= =

终于项君撷良心发现劝自家老妈:您老省省吧,您儿子我年富力强,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补。

项妈无视:你说你年富力强那你给你娘我生个孙子抱抱!

那意思就是——在我孙子成型之前,你小子就得给老娘吃!

又是吃了好几天,项君撷看着宠物反而有点憔悴的脸很心疼,检讨是不是晚上折腾的太狠了= = 但是自己老妈那­性­子自己又是清楚得很……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又看看一桌子的菜,计上心来。

项君撷的计策很简单,他劝自己老爸也吃点。

言夏听到这话就囧了,低头默默扒饭。项父拒绝,他认为自己身子很好。而且都一把年纪了,虽然那啥次数不多,但夫妻和谐。

项君撷夹了一筷子韭菜吃完,凉飕飕地说道:“老妈说您最近虚了。您还是补补吧。”

言夏一口乌­鸡­汤险些喷出来,咳了一下看了看公公,那张脸上千年不化的严肃表情似乎有崩盘的迹象。

咳,她还是吃饭吧>_<

果然,项爸的筷子伸向了某些菜。

这次换项妈在一旁萎了。

第二日起早,言夏起了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公公正在院子里神清气爽地打着太极拳,而婆婆……还没起= =

当天晚上,菜就变成了,豆腐,菠菜等等等等。

项君撷夹着菠菜边吃边笑:“这个好,这个败火。”

言夏:“……”

宝宝改名记

项家小包子被检查出来的时候,最高兴的不是老爸老妈,而是自己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立刻决定为小包子取名字,虽然宝宝他爹妈觉得太早了些。

老太太翻了好几日的字典,最后决定,就叫项宇吧!宇者,四方上下也。

项君撷和言夏对宝宝的名字并不是那么计较的,既然妈妈都取好了,那便定下来吧。

于是项包子顶着项宇的名字度过了四个春秋。

直到某天,项家包子陪着喜爱古代史的老妈看电视,看到楚汉争霸的时候,哭闹不休。言夏问其原因。包子答曰:我不要叫项宇,电视里那个项羽死的好惨。

言夏无语,劝道:宝贝,你的yu和他的yu是不一样的,你是宇宙的宇,他是羽毛的羽。

包子不­干­。直到把在卧室看季度表的老爸吵闹出来。

项君撷得知儿子哭闹的原因笑着捏了捏包子的鼻子:“儿子,同音不好么?项羽可是被称为西楚霸王,你和他的名字是谐音,听起来不是也很有霸王之气么?”

包子鄙视地看着电视上那个饰演项羽的演员:“什么霸王之气,分明是王八之气!妄自尊大,不听忠言,这种人死了都是白搭!”

项小包子头头是道地批评项“王八”,听的自己老妈听一句嘴角一抽——这包子才四岁,哪里学来这么多词来着?

项君撷却是听的哈哈大笑,最后抱了儿子坐在腿上:“好,那你自己想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包子歪着脑袋撅着嘴,半晌道:“爸爸,我要叫项宸轩!”

言夏对屁大点的儿子取出这样的名字表示惊讶,她还以为儿子会给自己取个名字叫项小宝来着= =

项君撷饶有兴味地问包子:儿子,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啊?

包子很臭屁:“宸,古代君王的代称。轩,是说我气度不凡!”

言夏嘴角一抽——这自恋的死小孩真的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吗?

项君撷倒是很满意,吧唧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我儿子就是有文化,走,穿衣服,咱现在就去改名,把那王八之气的名字改了!”

包子欢呼,乐呵呵地吊在自己老爸身上,让自己老爸抱着进屋换衣服去了。

独留下言夏在客厅,不能回神。

抢包子妈

项宸轩小包子平日里其实是更喜欢和老爸玩的,因为老爸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的,相比之下,妈妈就很无聊了。

只有一个时刻包子不喜欢老爸,就是他要和妈妈睡的时候老爸总是对他横眉竖目不予批准。每到这个时候包子就哭闹不休。言夏就格外心疼。遂了他的意思。看的包子他爸咬牙切齿。

所以包子长到六岁,还在粘着包子他妈睡觉。

包子他爸自从有了包子就严重地欲求不满。终于在多次争夺爱妻的对抗赛中败下阵的包子爸决定从比较好哄骗的包子入手。但是屡未得手。无论多喜欢的玩具和吃的,到了晚上都是浮云哪浮云。包子始终抱着妈妈不撒手。

终于被项君撷等来一个机会。

某日言夏给包子洗完澡,换完衣服,进屋坐在正玩游戏的项君撷身边,咳了一声道:“那个,以后你帮儿子洗澡吧。”

项君撷看着光ρi股跑进来说不穿鸭子­内­裤的包子,顺便也就看到了那个在空气里晃来晃去未发育的小包子,笑着瞥了宠物一眼应了下来。

第二天,言夏加班。包子他爸先回来,带着包子和凯撒去公园玩了一会,回家带着包子洗澡。

项君撷抱着包子坐在浴缸里,包子还有点纳闷:“爸爸,为什么妈妈今天不回来给我洗澡?”

项君撷眼睛一转,笑道:“以后你都得跟爸爸洗澡。”

包子皱着脸:“为什么?”

爸爸的手没有妈妈的手柔软啦!

项君撷笑着指着包子还没发育的小笑道:“儿子,你是男人吗?”

包子绷着脸点点头:“我是!”

项君撷又问:“那你说妈咪是男人还是女人?”

包子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老爸:“爸爸,你吃错药了?妈妈当然是女人!”

项君撷嘴角一抽——混小子!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和蔼:“儿子,你都六岁了,爸爸告诉你,你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得和男子汉一起洗澡,不能和女人一起洗澡了知道吗?而且不能总是粘着妈妈。不然被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

包子皱着那张和他爸越来越像的脸,半晌点了点头。项君撷在心里偷乐。

爷俩洗完了澡,项君撷蹲在浴缸边给包子擦身子,擦完了正面包子自动转过身子。

项君撷擦着包子的小屁屁,突然听到包子说道:“爸爸,虽然我只能和男人洗澡,但是我还是想要和女人睡觉。”

项君撷恨不能一头栽回浴缸里。

眯眼瞪着包子白­嫩­­嫩­的小ρi股,项君撷真的很想在上面印上两个巴掌印!

包子的妹妹

包子七岁的时候,包子妈告诉他,他要有一个妹妹了。包子点点头说知道了,转头又去拆解那些言夏看不懂的模型。

言夏只觉得这个包子太不可爱了!从七岁,上了小学开始就突然不粘着她了,整天跟个小大人一样的装深沉。

包子某天突然跑进卧室瞪着言夏的肚子,问道:“妈妈,能不能不生妹妹了,生个弟弟?”

言夏好笑道:“怎么了?宝贝不喜欢妹妹吗?”

包子撇嘴:“今天在学校上体育课,我们班一个女生摔了一跤就哭个不停,烦死人了,女孩子就是娇气,看我们,摔破皮都不吭声的!”

言夏无语:“可是宝贝,妈咪的肚子里只有小妹妹哦。”

包子纠结地看了一眼他妈妈的肚子,半晌叹气:“算了。”然后转身背着手出去了。

独自留下他老妈自己风中凌乱。

项之晴小朋友出生后三天,才见到她哥哥。

项宸轩包子进了病房就看到妈妈正抱着一个用布裹着的婴儿,轻轻的逗弄她,脸上都是笑。看到自己就招手:“宝贝来,看看你妹妹。”

项宸轩包子走过去,打量了一眼妈妈怀里的小人儿,半晌戳戳小小包子的鼻子,拧巴着脸,说道:“好丑。”

项君撷&言夏:……

项爸&项妈:……

言爸&言妈:……

项之晴包子被戳的哇哇大哭。

言夏边哄边泪奔:我可怜的女儿啊!

包子的小媳­妇­

包子八岁的某天。

背着书包回到家,自己的妹妹就迈着短短的小腿儿本着他跑过来:“哥哥……”

项宸轩包子摸摸自己妹妹的脑袋:“爸爸妈妈呢?”

项之晴眨巴眨巴大眼,指指客厅:“客人,客人。”

项宸轩挑挑眉毛,换了鞋拉着妹妹的手走进去,就看见自己的父母正陪着一对男女坐在客厅里说话。

那个男的很高很帅,和老爸不相上下。那个女的肤­色­容貌一眼便知是个混血儿。也是很漂亮。

言夏看见儿子回家,笑着道:“宸轩过来,这是叶叔叔,这是妮基阿姨。”

项宸轩包子酷酷地绷着脸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换衣服。

言夏无奈地摇摇头:“别见怪啊,这孩子就这德行。”

妮基噗嗤一声笑出声,见三个人一起看过来,笑道:“我是觉得,愿君采撷你生的儿子更像是阿城的儿子诶,完全是阿城的翻版。酷酷不理人。”

三个人同时黑脸。叶暮城斥道:“妮基!”

妮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吐吐舌头。叶暮城无奈。

项宸轩包子走进自己的卧室,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了一个人。

那小女孩正坐在地板上试着安装自己前晚上拆下来的模型。

项宸轩包子不高兴了,走上前夺过女孩手里的零件:“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你是谁啊?”

女孩转过头,年纪虽小但已经看得出是绝­色­的小脸上有着惊讶,一双茶­色­眸子直直地盯住这个抢走东西的男孩。那目光竟让项宸轩包子微微脸红了。

女孩很快就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绍:“你是言阿姨和项叔叔的儿子吧?你好,我叫叶可岚。是你家的客人。”

项宸轩点点头,没说话。

于是项包子就认识了叶暮城的独女叶可岚。

因为叶暮城一家后来搬到了S市,于是叶可岚经常跟着妈咪跑到言夏家里玩。

但是她有些怕言阿姨的儿子,那个叫项宸轩的男孩总是很不友好。还好他妹妹很可爱。唔,他家的狗狗也蛮可爱的。

于是叶可岚一直尽量躲着项宸轩包子,见到了也是闪开。

慢慢发现这一点的项宸轩包子很不爽。他是病毒吗?于是更恶意地时不时小小欺负一下可岚。然后威逼利诱让她不许把事情告诉自己老爸老妈。

终于某一天,叶可岚被欺负的哭了。

言夏和妮基出去买菜了,家里这会子只剩下项之晴这个有点呆的小包子。躲在沙发后面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么办。

项宸轩包子看到叶可岚哭也是有点慌。这群女人怎么回事?个个都爱哭。

于是虎着脸:“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语气很凶,叶可岚哪能不哭。

项宸轩烦闷的抓抓头发——他是很聪明。但是他在学校从不屑和娇弱的女孩子玩,所以他不懂女孩子哭了的时候要怎么办。

他只知道,如果妈妈回来看到自己把客人惹哭了,他肯定会被打ρi股。

于是项宸轩包子暴躁了:“让你别哭了没听见吗!”

于是叶可岚哭的更厉害了。

项宸轩包子不知道怎么办好。项之晴在一旁怯怯地道:“哥哥,妈妈生气的时候好像爸爸一亲就不气了。你要不要试试?”

烦躁:“有用吗?”

项宸轩于是也没多想直接扳着叶可岚的肩膀用自己的嘴巴把小姑娘的嘴巴堵住了。

叶可岚不哭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项宸轩心想,难怪老爸总爱用这招,是挺好用的。

不过……那软软的嘴­唇­还泛着水果糖的味道。让他心里有点痒痒。

正在这时候,大门开了。言夏和妮基走进来。身后跟着项君撷和叶暮城。

四个人看到客厅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项之晴率先看到四个家长,于是迈着小腿蹬蹬跑过去,拽着言夏的衣服:“妈妈,可岚姐姐被哥哥气哭了,哥哥说每次妈妈生气爸爸就是这样让妈妈不生气的,所以他在安慰可岚姐姐哦。”

言夏嘴角一抽险些晕过去!

“项宸轩!”

可岚推开项宸轩,捂着嘴巴骂道:“流氓!”

呜~妈妈说过只有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才可以接吻。呜~项宸轩这个坏蛋为什么总是欺负她!(咳,妮基是西方人,这个那啥教育是挺超前的哈= = )

项宸轩皱眉:“都说了让你别哭了,吵死了!”

叶可岚于是又哭了,嚎啕大哭。妮基借用了言夏的卧室,连忙抱着女儿进去了。

言夏黑着脸把项宸轩包子拖进了卧室,一顿狠揍。

后来……

后来不知道怎么,叶可岚在国内的学校定了项宸轩包子的那一所。

据说当可岚小姑娘跟着老师进了教室的时候,看到自己座位旁边座位上的人,大哭。当场就转头跑出了教室!

然后老师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某只品学兼优的包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老师凌乱了——

这,神马状况?!

再后来……

班里的小霸王们都不敢欺负这个新来的漂亮小姑娘了。因为他们的恶魔头头说要自己欺负!

再再后来……

他们长大了。

项宸轩包子因为小时候的劣迹斑斑,终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地——被、折、磨、了!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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