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野芒这样惊骇。他自小立志从军,对装备和技击都颇为上心,一眼认出神武境修真者专用的龙角长刀,自然认定九婴是神武境修为。
其他人也是同感,全场一片寂静。
九婴本意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公王孙,击破镔铁甲,心中已经解气,只是听得公王孙仍是如此嚣张,心中厌恶,这才拔出刀来,要吓退这个不知进退的公子哥。
公王孙脸上都是惶恐之色,正要叫从人快走,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正在公王孙要走未走之时,空中有人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千溪城闹事?”
公王孙抬头一看,面有喜色,叫道:“爹爹!”
那人正是公王孙的父亲——千溪城神使公王怒。公王怒听得公王孙的从人来报,立时大怒,也不召集梵军,孤身御剑赶来。
公王怒落入场中,根本不看九婴等人,径直走到公王孙面前。
公王孙哭道:“爹爹,那些人恃强凌弱,欺负孩儿,把您给我的镔铁战甲都打坏了。”
公王怒“啪”地一个耳光打去,怒道:“没出息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公王孙脸上立时红肿,不敢再说。
公王怒这才转过身,向众人看去,目光停在九婴身上,看见他手中擎着龙角长刀,心中也是大为惊讶,戟指九婴道:“必是你伤了我的孩儿!”
九婴见他身着军用白金战甲,想必也应是神使一级的军职,他自小由楼甲带大,对梵军原就有好感,便拱手道:“在下九婴,令郎适才与这位朋友比武,得胜之后,出言羞辱,在下这才出手。出手重了些,望前辈见谅。”
公王怒冷笑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使用军用的龙角长刀。这是缨杰那老家伙给你的吧,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回头问公王孙道:“他刚才是用这刀伤得你?”
公王孙低声道:“是空手发的罡气。”
公王怒心中一惊,以徒手罡气能击裂镔铁甲,看来这年轻人的攻击力还要超过军中神修士。只是此时,他忌得不是九婴的修为,而是九婴的背景。
缨杰这人,他是知道的,不会随意将神使订制的武器卖于常人,那么,这年轻人多少应和梵军有些关联。再者,看他的相貌,不过是二十多岁,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一定是家学渊博或出自名师。
虽然刚才公王怒出言不逊,但九婴想对方爱子心切,情有可原。于是不再搭理,回身去查看野凌伤势。
他发现野凌的伤口已不再出血,抬头笑看叶儿。叶儿见九婴目光中满是赞许,心中得意,笑道:“九哥,我用真气封住了他的伤口。怎么样,不错吧?”九婴点头。尹喜叫道:“我也帮了忙的……”
三人自顾自交谈,公王怒更下不了台,怒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今日打伤了我孩儿,绝不能就此罢休!”
九婴听他口气蛮横,心中有气,站起身道:“前辈要待如何,悉听尊便!”
公王怒道:“我是本城神使,也不欺负后辈。你接我三招,能不能接下都是你的福缘,三招过后,一笔勾销。”顿了顿又说:“若是没有这胆量,也就罢了,向我孩儿陪礼,再赔我一副一样的战甲,此事也算了结。”
若说是九婴与公王孙比武伤了他,这些条件倒也不算苛刻,但因公王孙之前种种,九婴哪肯去向他陪礼,更别说赔甲了。一时倔气涌上心头,应道:“那在下不自量力,接神使三招吧。”
公王怒听他应战,心中暗喜。他虽然表面粗鲁,但毕竟统军多年,心细如发。先提出三招之约,既可保持神使的气度,又能为儿子讨回一口气。
九婴怎知这个神使一瞬间竟闪过这许多念头,此时只求自己气顺,更不惜身受重伤,幸好方笛送的黄金战甲穿在身上。
叶儿、尹喜都极为担心,叶儿从不违拗九婴之意,只有心中暗暗祈求神佑,尹喜则立即除下身上木棉战甲,给九婴罩在黄金战甲外,道:“九哥小心!”他日日与叶儿、九婴在一起,不知不觉称呼也跟了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