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绝的修为极高,功夫怪异,这一声断喝,音波里竟似含着罡气。
九婴耳中只是一震,而那几个问刑军士离得较近,承受不了,被震得跌倒在地。他正要现身,十丈外一人“啊”了一声,却是个女子的声音。不一时,一队冥军追了出去。九婴这才醒悟过来,维绝发现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女子。他的这种凝音攻击,也是针对那女子的,只是音波并不易控制,不免散出一些,是以在帐蓬中的众人会承受不了。
维绝鄙夷地看看地上气绝的军探,以及半天爬不起身来的军士,道:“没用的废物!”便往大帐走去,也不理众军是否抓到那名潜入的女子。
九婴刚刚领教了维绝的凝音功,不敢造次,屏气凝神,直至维绝离开。他潜出大营,尾随刚才出营的冥军方向而去,直追到城外草原,远远看见搜捕的冥军和逃跑的女子。那女子显是受了音波震荡,脚步踉跄。众冥军很快将她围住,周围没有火光,只看见那女子手中寒光点点,半跪在地上,似是持剑当胸相抗。
七八名冥军围着她,以长矛虚刺,那女子本就受伤,连身子都站不起来,四周都是敌人,短剑遮拦几下,便再也举不起来。
一个冥军以矛尾挑那女子的下颌,将她抬起脸来,随即笑道:“这些天,抓了这许多梵军军探。今天倒走运了,抓到个女子,姿色还不俗!”众军纷拥上前,淫声笑语,不堪入耳。那女子听在耳中,羞怒异常,却头昏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九婴早窥伏在侧,抢上前去,将众军击昏。他前一阵大开杀戒,不愿再随意杀人,况且身着清凉境的绿罗长袍,遮住半张脸,料这些冥军在夜间也记不得像貌。他一手将那女子提上肩头,御剑向域脚营飞回,直入客栈帐中。
梅真儿正在帐中惴惴不安,见九婴进帐,一脸喜色迎上前去,却又看见他肩上扛着一人,忙帮那女子放在地席上。九婴关心那女军探安危,只顾把脉观色,头也不回地对梅真儿道:“取点水来。”
半晌却没见梅真儿挪动,九婴抬头问道:“真儿,怎么了?”
梅真儿嘟着嘴,道:“大半夜地去偷个姑娘进来,还要我倒水。我不干!你快把这姑娘送回去。”
九婴急道:“你说什么呢你?这是我刚刚救出来的梵原军探,被维绝的音攻震伤了。”梅真儿“噢”了一声,跑去拿了水袋,帮着喂入那女子口中,口中道:“九哥,不好意思,我听说有一种坏人叫采花贼的,就是这样空手出去,再带个美女回来。”
九婴为之气结,不再理她,他刚才把了下那女子的脉象,却似没有什么内伤,心中对维绝的凝音攻击大奇。其实这种音攻,并不能如罡气一般直接伤人,而是以音波震耳,由耳及脑,使被攻击者暂时头昏,失去平衡。
那女子被音攻击得昏昏沉沉,又被九婴胡乱扛在肩上疾飞,恶心欲呕,躲在地上后才好了些,又喝了几口水,终于敢睁开眼来,问道:“多谢你了,恩人怎么称呼?”
九婴直接对她亮出戒指,道:“九婴。”
梅真儿在边上嗔道:“人家一问你就说,你是好久才告诉我的。”
那女子还有些头晕,无力转动,听得帐中还有人,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九婴道:“不碍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