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见他爱子如此,和方笛果然是天生一对,心中好笑,口中安慰道:“尹叔叔,且不说尹喜到达御剑境,已是密迹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没有遇上他爱的女子,那是缘份未到,他现在才二十多岁啊!再说,他的炼器受禺老师真传,真正才是独享青睐,梵原正是多事之秋,你何愁他没有前途?”
尹俭笑道:“我那儿子天天只知和我们呕气,要是有你这么会哄人,我和方笛还不笑歪了嘴啊?”
又再叹声气道:“牢骚归牢骚,我这几日是烦得不行!好不容易争得桑河堡副守将的空缺,却又派我来建这个什么临时军寨,眼看桑河堡前冥军云集,我却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扛石背木。英雄无用武之地,这还不得把我活活憋死啊!”靠近巨岭的很多地方常年云层密布,确实是个不见天日之处。
这一下转入正题,九婴面带忧色道:“尹叔叔你未必就能闲在这里。”接着将多闻的局势相告。
尹俭越听越是兴奋,一改先前长吁短叹,正色道:“公王怒这家伙不知在想些什么?冥军数倍于我,岂是儿戏?事不宜迟,传音珠在巨岭附近不能使用,我也不能擅自调兵离寨。就不多留你了,你速赶去和继元商议。”
九婴见尹俭与公王怒的反应截然不同,心中大惑,知事有蹊巧,八成是公王怒久未上前线,太过轻敌了。他立即起身,对梅真儿道:“我估计我还要回来,军情紧急,我一个人飞得快些。你先留在尹叔叔这里,若两天内我没回来,你直接到桑河堡找我。”
梅真儿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情势急迫,也不再多说。
九婴告别尹俭,向桑河堡疾驰。此次他已预感到多闻的危险,在途中更不停留,只在真气不继时换了几口气,不日赶到桑河堡。
向守军亮出军戒,军士刚说一声“继神使在城头……”九婴径直拾阶而上,赶到城头见继元。
还未上城头,他已听见堡前喊杀声震天,心道:“难道北冥军此次动作如此之大?不知桑河是否也要增援?”
继元身材高大,双手支着一柄粗大铜槌,对着北方冥营默然而立,长发不束,随北风乱舞,气度威猛。
“果然不愧是梵原名将,堡前已在交锋,他却泰然自若。”九婴奇道。
来到继元身旁,拱手道:“继神使,在下九婴,刚从多闻赶来。”往墙外一看,这才恍然。对面敌营前冥军正频繁调动方阵,数千匹冰兽来回奔驰,卷起漫天尘土,杀声震天,尚未发动进攻。
继元并不是泰然自若,而是在沉思之中,听到九婴说话,回头一瞟他手上军戒,带着几分不屑道:“想不到前番在这里相见,你刚从北冥回来!再来时已是一名神使了。”
随即手指前方敌营,浓眉紧锁,道:“敌人如此虚张声势,已折腾了足足三天,就是未发动过一次真正的攻击,搞不懂毕亥今次玩得什么花样?”
继元与他所见过的梵军将领不同,没有一句寒暄,说话都直接切题。九婴看了看,问道:“敌人军力如何?”
继元道:“看它声势,感觉有数万之众。冥军前营后尘土终日不断,看不清其它营寨的情况。前营中约有五千军士,照此计算,全军应有三万余人。但依北冥人的一贯作风,他们早应开始进攻。我派出十余名军探,都没能潜过前营。”实际上,那些军探不担未潜过前营,也未能回到堡内。
九婴问道:“继神使,敌人有三万多人,以桑河堡的军力,可以支持得住吗?”
他的问话乍一听,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继元顿时有些不快,傲然道:“堡中驻军万人,我又经营城防数十年。只要继某在,北冥人绝不可能突过巨岭。”
九婴不理他的体会,又问道:“若是以多闻的城防,您带八百人可敌得住八千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