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西真微微一笑,道:“你以为能随时出入王帐的人,只是一个顽气十足的疯老头吗?他胸中装着数十万北冥土著呢!即使是现在,他登高一呼,大半冥军中的土著都会响应。”
这大大出乎九婴的意料,看来,这和谈之事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只是玉西真和句极之间的事。
玉西真又道:“光是北冥人的生存,就已经很难解决。更何况,我昨日听了你提到多闻军塞之事,心中又多了一层担忧!”
九婴蓦地想起句极在交给他玄冰军戒前说过的话,皱眉道:“尾大不掉?”
玉西真看着他,道:“看来,我对你还是低估了!”随即叹道:“正是!毕亥能瞒着我一件小战事,那就必能瞒着我更多的事。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在冥军中的统治力了。”她能当着九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意之诚。
九婴怎会感觉不到,起身正色道:“西真姐请放心,你既以肺腑之言相告,九婴必然尽力。天下苍生如一,我绝不是只为梵原一处着想的人。你所提的问题,我会思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我在清凉境,至少还要呆到海宁盛会之后的。”
玉西真也站起身来,笑道:“别看临天似乎是口头上答应了彭祖的提议,但在话语中却没有一句承诺。你和真儿终会在一起的!”
旁观者清,九婴听她一说,更觉得多了点信心,对玉西真辞道:“西真姐,我这就回去了。”
玉西真上前将手放在九婴胸口,九婴一惊,随即感到一股冰凉向胸中透来,那冰凉真气一触即收。
玉西真皱眉道:“原想帮你疗一下伤,想不到你体内真气已充沛至此!你的功力马上就要跨入战神境了,修得好象是火系,但似乎又不是。我的水系功法抵触太大,你回去后让律才他们帮帮忙。”
听说自己的神武境已修到顶峰,九婴大喜,告辞玉西真回使臣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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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祖和彭前回到府中,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狼籍。
彭祖直奔禅房,发现盛龙鼎已不在。九婴手下留情,左文的伤势虽重却不足以致命,在彭祖输入真气后很快醒来。
清凉山附近,能重伤左文的高手只能是在夜宴上的几位。而夜宴期间,只有九婴离开过。
彭前本就对九婴妒忌,此时更是恨之入骨,道:“父亲,我们何不把这小子干掉!”
彭祖看着儿子,摇了摇头,道:“前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担当大事?”
他疲惫地在禅床边坐下,道:“我和你去偷换盛龙鼎的原意,你忘了吗?我们原想让玉西真在海皇出现时无法蓄集灵元。当清凉王用海皇灵珠盛满灵元回归之时,灵元在我方手上,就不是玉西真提条件的时候了。”
他昨日在玉西真手下受伤,刚刚又为左文疗伤,心力交瘁,靠在墙上继续说道:“可是,昨日换鼎之事不密,被冥后查觉,我就知此事必不能如愿。如今,鼎已回到玉西真手上,我再去找九婴的麻烦,于事无补了。”
彭前问道:“父亲,你怎知鼎已回到玉西真手上?”
彭祖看着儿子,眼中带着失望,无力地说道:“玉西真不告诉九婴,九婴怎能知道?”
彭前无语,彭祖站起身来,慈爱地拍拍儿子的头,道:“现在,对你最重要的,就是在追风赛中胜过九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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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回到使臣馆,陆须和道无尽自然是没有睡,泼律才仍在兽厩给黑风喂草料。九婴拖着他便往厅房走,泼律才叫道:“拖我干嘛,现在还有比照料黑风更重要的事吗?”
九婴心情极好,大笑道:“老泼,我找到件更好玩的事。也许这事,是你一生中最好玩的!”
四人在厅堂坐下,九婴却不开口,只是盯着泼律才。泼律才早已心痒,急道:“九婴,你快说啊!想急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