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缘儿得意地背起双手,一面和九婴并行,一面道:“慈家船坞可不是吃素的,这两艘巨舟都已造好,我检查了十余天,品质绝对是好的。不只如此,我们还造了一艘备用巨舟,完全不收清凉王的币石。”
九婴诧异道:“那你们造来干嘛?这样的巨舟平时出海也用不上啊!不是明摆着亏本吗?”
慈缘儿笑道:“九哥,做生意你就是外行了。慈家的生意这么大,若是只为挣币石,何必去揽这件破事?为造这巨舟,三家船坞停了多少生意!既然都是亏本的买卖,那就一送到底,以保险为由再造一艘,让清凉王觉得慈家是真正可以信赖的商家。有他一句话,慈家此后的生意就更大了!”
九婴点头,心道这商场与格斗场并无二致,有时虚晃一招,只是为了将对手引入空门,目的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慈缘儿看九婴满腹心事的样子,笑道:“怎么?是为了和彭前的追风赛吧?这次输了,你和真儿公主不是要分开了?”
九婴回过神来,道:“输?你看我这匹好风兽!”
慈缘儿道:“兽倒是好兽,只不知九哥的骑术如何?”
九婴跨上兽背,在沙地里遛了两圈。慈缘儿摇头道:“也难得九哥能这么快上手!但是公子彭前可是清凉境数一数二的骑术高手,你未必能胜他。”
九婴下了兽背,沮丧道:“那怎么办?”
慈缘儿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以为我慈缘儿只是拿你开涮啊!一听到你参加追风赛的消息,我就把旗下最好的骑师给你召来了,他叫原余,是近年三届追风赛的头名。”
九婴登时喜出望外,慈缘儿嗔道:“九哥,你是知道的。按理说,我巴不得你和真儿公主不成。人家这样为你,你要怎么谢我?”
九婴顿时语塞,慈家富甲全境,自己屡次受缘儿相助,还真想不出要怎么谢。
慈缘儿见逗得他下不了台,笑道:“九哥,瞧你还当真了!你救过我和我父亲的命,就凭这个,我怎么帮你都是应该的。”
九婴叫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能施人以大恩却不记在心上,慈缘儿歪头看着九婴,心中爱恋又深了几分,但她明白九婴心中只有梅真儿。想起自己孤身一人,不禁有些悲凉之感,心道:“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奢望与九哥能在一起。也许,这无垠之海才是我一生真正的归宿。”
一群银羽白鸥掠过头顶,向东直Сhā向海上天际。
慈缘儿心中感慨,对九婴说道:“父亲告诉我,天下之大,无论是梵原还是清凉境,都不及这大海。这群银鸥每季此时飞向东方,过得三十天,再从天际飞来。若不是海中有岛,它们又怎能在空中连飞这么久?就算有,那也应是海涯了。”
九婴听她述来,眼望天际,不禁神往。
慈缘儿又道:“我此时便如一只鸥鸟,在海上飞行,没有同伴。也不知哪里是属于自己的海涯之岛!”
九婴听出她语中深意,想说些话来安慰,却不知从何切入。
此时,一群银鸥落在地上,慈缘儿已回复乐天心性,上前抚摸,那些鸥鸟无人捕杀,都不害怕。
蓝天碧海,阳光明媚,软沙上人鸟相戏,相互间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九婴想到自己的净世之梦,不禁看得痴了。
那名叫原余的骑师不但让九婴受益匪浅,而且还带来了一副上好的兽鞍。说是一副,实际上包括络头、兽衔、兽缰、胸带、镫鞍、障泥等七八件,都是轻巧质地,风兽配具中的极品。
骑术岂能一日而精?九婴在原余指导下,虽进步很大,但若与原余相比,差距仍是甚远。连练数日,他有些灰心,忍不住问原余道:“原师傅,我现在有几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