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发布了作为摄政王的一连串号令,众人接旨退下。
伏姬见众人退下,这才于席上向柳相拜倒,道:“恭喜主人成就伟业!”
柳相此时脸上反而没有了在殿外草坡上的激|情,淡淡道:“你在清凉殿蛰伏十多年,今日之事,当推首功。此后,你就稳坐这国后之位吧!”
伏姬拜于地上,道:“伏姬蒙主人收留,才有今日,敢不以死效命?”
柳相笑道:“此后,即使在无人之处,你也不要如此敬我,以免招来闲言碎语。”
他站起身来,对着殿外,狠狠一咬舌尖,嘴里的血腥立时使自己清醒过来,自言自语道:“柳相,你千万不要因为起步的成功就沾沾自喜!万里河山,在等着拜倒于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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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九婴和梅真儿到达了云末。
与之前所见过的清凉境城市相比,云末更象梵原的城市。其实,这一边土地上,根本就没有城墙。
没有费太多的力气,九婴和梅真儿就找到了彭祖的府邸。
那是青山之中的一座大木屋。
清凉王仙逝的消息早已传到这里,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着一条白色麻布,这是清凉境表达哀思的礼仪。
彭祖每日都在木屋前等候,见到二人来到,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道:“想不到,柳相真的反了!”
梅真儿经过两天两夜的旅程,更兼兵变的惊吓,早已身心俱疲,彭祖立时让左文安排她休息。
九婴和彭祖站在木屋前,看着这一片云末的山地,云淡天高,就如彭祖此时异常的平静。
彭祖问道:“回牙、程逸和李省三位城主呢?”
九婴道:“李城主当场殉难,回、程二位率近尉死战,掩护我和真儿突围,现在恐怕……”
彭祖摇头道:“想不到我自以为修为千年,已臻不惊不怒的境界,却还是没能逃出柳相的计算。是我的过失,害死了他们三位!”
九婴无地自容,低头道:“是我没有能发现伏姬与柳相的勾结,才致使殿卫兵符落入伏姬手中。翼侯,你已经尽力了!”
彭祖道:“若不是丧子之痛,令我心神大乱,也不至于让柳相有时间调兵逼宫。三位城主的属地离清凉殿最近,只要我稍加调拨,必能将此难化于无形。唉……”
九婴道:“此刻不是后悔之时。我看云末山地平缓,又无城郭,若柳相兵来,将以何拒之?”
彭祖留恋地看着眼前蜿蜒青山,道:“为今之计,只有弃云末,走并浪。以我和秦骑有生之年,保幼主于一城之中。”语气中悲凉至极。
九婴上前,握拳道:“翼侯,断不可英雄气短!你以为偏安于一隅,就对得起先王和清凉境万千子民了吗?彭公子的血仇,难道你就不报了吗?”
彭祖长叹道:“我又能如何?以一人之力回天?如今大势已去,若强以智力扭转,只会给清凉境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
九婴直视彭祖,喝道:“翼侯!柳相之志不止于此!”他几乎有点绝望了,如果彭祖不能振奋起来,孤城被破便只是迟早之事。若如此,他倒不如带着梅真儿回梵原。
彭祖生性恬淡,在属地云末以德化民,不建城池,薄于商业。而且与普通子民住在一起,各家各户自给自足,并无上下之分,深得云末人的爱戴。周围的人听说彭祖家里来了客人,都站在附近静静候望,听到九婴对彭祖大声说话,虽然没有喧哗,但大多都怒目而视。
彭祖却不生气,皱眉道:“谋反篡位,胜者为王。他已是清凉境实主,还有何志?”
九婴道:“他要倾清凉境国力,吞并冥梵,统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