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也知父亲用意,对付句极时虽是偷袭,父子二人还是受了些轻微内伤。
虎贲卫终于一拥而上,九婴与尹喜亦御剑而起,被上下左右团团围住。虎贲都是御剑境后期的修真者,修为不低,且平时训练有素,进退攻防都能成阵形。
九婴大开杀戒,弧月斩上下左右翻飞,将自己和尹喜裹在罡气之中。他此时还不能使用巨招,耗费真气。因为虎贲卫之后,还有三个高手虎视眈眈。
阙战观战良久,对天宗道:“九婴修为果然不浅,但要想两人全身而退,恐怕难于登天。不消二位出手,阙某先贡献一次头功。”
他腾身而起,已向九婴攻去。
虎贲卫见有高手加入战团,向两边让开一些,以罡气远攻。修真高手对决中激起的气劲,不可小视。
九婴接下阙战的罡气,见他大开大合,罡气波纵横交错,打得绚丽异常,但接得却不怎么吃力。见有人自愿上前消耗九婴体力,天宗父子乐得旁观。
二人战得数合,阙战突然推出一个巨大罡球,喝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九婴立时明白过来,忙以护体罡气护住己方二人,借阙战罡球推力,向后飞去。透过罡气,只见阙战眼睛通红,血光流动。
“血神咒!”九婴暗叫不好,可也只能急速飞退,眨眼间已抢出宫门之外。
阙战叫九婴快走之时,天宗父子已同时出手,罡气轰上阙战后背。两个通灵境高手的罡气立时破去阙战的护体罡气,一击之下,立时将阙战真身轰为血块,他的血神咒终未使出。
“我错看阙大神使了!”九婴悲愤异常,拉着尹喜全力飞遁。
尹喜问道:“九哥,阙战叔叔怎么办?”
九婴直望北城狂飞,愤然道:“他已祭起血神咒!”
尹喜叫道:“九哥,你放下我,我要回去和天宗拼了!”
九婴的手如铁箍般将他牢牢抓住,喝道:“要报仇,就要把这些奸贼杀尽!我们回赴那。”
尹喜清醒过来,亦道:“对,回赴那!”
身后虎贲和天宗父子已经追来,九婴自众禁军头顶疾掠而过。城内禁军未接到军令,都不敢妄动。
二人直掠出城门,向城北飞去,九婴于剑上吮指吹哨,远远看见黑风从林中奔驰靠近,将尹喜丢在黑风背上,御剑相随。
看到黑风,九婴便想到读月用心良苦。昨晚实际上已是诀别,读月取酒明心,又将黑风藏到北郊,但却始终无法向九婴揭露天宗阴谋。
她先受天宗养育之恩,再沐九婴关怀之情,前后难以取舍,竟走上自刎一途。
而相较影风之对尹喜,九婴可以想象尹喜此时心情:“他的初恋,只是一个阴谋的产物。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天宗父子率八百虎贲卫追出梵宫,勒令梵城守军各守其岗。捕杀九婴,人多并不能解决问题。
黑风与九婴的奔驰速度极快,八百虎贲卫被越甩越远,天宗父子却越来越近。
黑风先驰出半里之遥,天宗父子初时追速虽快,但时间一长,也要被拉远。此时二人得以接近,是因尹喜为等九婴,没有将黑风催至极速。
眼见天宗接近,尹喜急道:“九哥,我们共乘一骑!”
九婴心知黑风若负两人,必定要被天宗追上,而自己的御剑速度甩不开这两人。他决心保住尹喜,于是道:“尹喜,你先走!告诉真儿,我回不了并浪了!和楼甲师父说,我没有给他丢脸!”
他这句话等同于遗言,尹喜喊道:“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九婴苦笑道:“你不明白吗?梵原现在处于水火之中,只有赴那城可以有力量转变形势。梵原可以没有九婴,却不能没有你。尹喜,你身上担子很重,回梵城组建新军报仇。你……你就让我偷下懒吧!”
他怕尹喜因情误事,举掌向黑风臀上一抽,黑风从未被九婴这样重击过,吃痛猛窜,眨眼间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