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我止住眼泪,嘹亮的哭声也跟着渐渐停下,直至外头由乱复静。
本已肚饿,另加放声大哭,力气全无,我阂起双目疲惫睡去。房门就那样开着,无力闭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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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还在睡梦中的我因一阵剧痛醒来。刺痛,头皮每一次被拉扯均引发全身蜷缩!
未等我看清何人拉扯,“啪、啪、啪”几记耳光无情抽下,头昏目眩,许多闪亮的星星将我包围。
“啊——”我惨叫了声,口中腥甜,血丝淌下嘴角。
“贱人!”一道恨怒之喝响于头顶,我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奶娘!
“昨日你煽我一巴掌,今日姑奶奶让你加倍奉还!姐妹们,给我煽,煽花了她这张碍眼的脸!”
“啪、啪、啪”许多只巴掌狠辣的抽在我脸上,我眼前金星一片,人影缭乱,晕眩中细数,煽我者至少五人!
我咧开嘴唇无声惨笑,这便是我的生活,这便是原主人的生活,惨不忍睹!!
她们不止打我的脸,更将我拽下床扔在地上踩踏,每一拳、每一脚均落实。好痛!真的好痛!我得不到营养的虚弱身躯岂经得起此般虐待?不需多时,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施暴。
大脑混沌白茫,已不会思考。除去奶娘的笑声,还听到另一道,是那名标志的丫环!参与殴打的还有她!
“砰——”一声巨响,随音落,雨点般的拳脚嘎然而止。响亮的抽气声回荡在这间充满暴力的房间,“扑嗵、扑嗵”几声沉音此起彼伏。
殴打为何停止?出了何事?那几声“扑嗵”听上去很像……
一面想着、我一面费力张开眼眸,努力令视野由模糊转渐清晰。殴打我的确为五人,她们一一全身颤抖的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殆尽。
一道人影挡往门外阳光,我看去,只见烈明野铁青着面容立在那里,其中一扇门扉支璃破碎……那是,他砸的?
“少、少、少爷……”奶娘的声音极度颤抖,恐惧,无措。“您、您不是、不是出、出出、出府了吗?”
她言语,另四人均垂首,不气不敢出,颤抖加厉,冷汗滴在地上泛开一只只晕圈。
“出不出府用得着你管吗?!”烈明野似旋风般快移上前,“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抽上奶娘的脸。
“哇啊——”奶娘的叫声当即音劈,一口鲜血吐出,染红地面,与汗水的晕圈融合在一起刺目醒脑!
我下意识秉息,双目紧盯奶娘。烈明野一巴掌抽下,她的半边脸肿比天高!
见烈明野暴怒,其余四名丫环忙磕头,“砰、砰、砰”的闷声在房内快速漾开。
烈明野犀利的目光射至我的脸上,我全身一抽,颤抖着睫毛与他对视。他双目中燃起的火焰比昨夜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身为主子的威严受到挑衅的愤怒!
他将我从头打量至脚,从脚打量回头。看罢将目光调回奶娘,面部肌肉狠狠一抽,目露凶光,大喝一声:“来人呐——”
“少、少爷……”一名男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抖动双腿提心吊胆应声。
“把她给我拖出去仗毙!!”烈明野一脚踢上奶娘的腹部,引得她又吐出一口鲜血。
“仗毙”二字令我眼前一黑,脑中即刻浮现出勾心斗角的血腥宫廷!
“不——”奶娘一面吐血、一面抱住烈明野的腿,惨烈哭求,“少爷,奴婢知错了!不要将奴婢仗毙,奴婢是小少爷的奶娘!”
此言一出我立即闭起双目,心在抖、为她送终。她错了,不该以烈苍炽作为条件,那样只会坚定烈明野仗毙的决心!
果不其然,烈明野在怒吼,整间房子都在颤动!奶娘被拖了出去,惨烈的叫声穿刺耳膜。待声音远去时我才心惊胆颤的睁开眼睛,房内死寂。
“奶娘与环儿是主谋!”为脱责,三名丫环尖叫,同指跪在我脚旁的标志环儿。
“来人,仗刑三十!狠狠的打,生死由命!”烈明野下达处罚命令,环儿闻后当即晕死,晕着被人拖出去接受仗刑。
“把她们三个也给我拖出去,仗刑十五!堵住她们的嘴,若让我听见叫声我要你们一并受罚!”烈明野面部肌肉连续抽动,瞪着瘫倒在地不会动弹的丫环,与上前拖行的男丁。
人全被拖出去了,房内顿时空下,只剩我与他。
亲眼看见他的残忍暴行,我只觉身子好冷,如坠冰窟!他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他伸臂将我从地上抱起、放上床,放罢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怒火仍存的说道,“我外出三日,你去后山采些熏衣草,归来时我要沐浴!”说完,带着火气大迈步离去。
我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将目光调向破烂的门板,盯着那块门板再无调转。
现下我明白了,他本以出府,奶娘等人借此机会来给我教训,以报昨日耳光之仇。但,却不想烈明野去而折返,只为交待我采集熏衣草,而她几人也因报仇心切遭受了灭顶之灾!
奶娘必死无疑!环儿凶多吉少,已算半只脚迈入鬼门关!而另三人怕是受完仗刑也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烈明野走后不久,一名年约半百的老大夫前来为我治伤,想来他是被烈明野叫来的……我的心有些疼、有些揪,是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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