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黑手所害还是庄妃自诛,现下看来竟双双存在极大的可能性!试问尔虞我诈的皇宫有何不能发生?
可怕的念头得不到认证,就此深深地根留心中!
傍晚时分,庄妃从睡眠中醒来,我扶她坐起靠在床头。手捧银碗喂她喝粥,她无神的眼睛冲破灰暗恢复些许色泽。
从来喜口中得知,庄妃生的这场大病来势汹汹险些要了她的命,若非“德亲王”请来神医诊治,怕是命不久矣!
当听到“神医”二字时我心“咯噔”,双拳禁不住握紧,那神医是谁再清楚不过!
晚膳用罢,我陪庄妃有一搭、无一搭的交谈,避开夭折的小皇子以免触及伤情。掌灯时分宫女来报,称神医来为庄妃诊脉。
闻言,我心一紧,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珠帘……当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入时心蓦沉,他也被牵扯进了这场血腥的旋涡!
草湖看见我时脚步明显缓顿,面露惊讶,后意识到时机不对、地点不妥时收起讶色走上前来。
我朝他轻轻一笑,退至旁侧。未去看庄妃的表情,以她的精明必定已有察觉。
片刻后草湖诊脉完毕,起身对庄妃说道,“娘娘洪福齐天,心结已解,加以时日便可痊愈。”
“有劳医师。”庄妃含笑点首,收回手臂。
“草民再为娘娘配制些丹药……”他正说至此,珠帘掀启。闻声望,只见一道明黄入目。不需多想,此明黄普天之下只一人可着!
草湖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腹中,与我双双行礼,“草民(民女)参见皇上!”
“免礼。”皇上走向床榻落坐,一面牵起庄妃的柔胰、一面对草湖问道,“娘娘身体可有好转?”
“回皇上,娘娘已无大碍,待草民再配制些丹药辅助治疗即可,娘娘只需静养。”草湖将言至半截之语讲毕。
“好!”皇上严肃的面容终缓下,轻哑的嗓音难掩喜悦。“你医治娘娘立了大功,待娘娘病愈之后朕定当重赏!”
“谢皇上!”
“你们先退下吧。”
“是”我与草湖同应,双双退出寝室。
立在室外小殿,草湖率先压低嗓音喜道,“凌姑娘,真想不到在宫中遇见了你,两月来可好?”
我笑弯了眼睛,点头回道,“很好。”两月多未见,他还是那副率真的模样,睢他方才与皇上谦谨对答,还以为是转了性。
“来,让我为你把脉,瞧瞧身子调养的如何。”说着,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搭上脉博。
我侧首望着他俊秀的容颜,在他面上看见了逐渐扩大的笑容,随即闻他惊喜言道,“你身子的恢复比预计要好,依此看来不出一年使可身强体壮!”
闻言,我“噗哧”一笑,打趣调侃,“你当我是水牛吗?还身强体……”言语间眸光流转,瞥见那立于殿口处的人时微微一怔,“壮”字也卡在喉咙里没有发出。
见我望着殿口怔神,草湖顺我视线看去。
烈明野立在殿口定定的望着我们,因殿内烛火照明有限,他又立在殿口不前,故尔瞧不太清楚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晓得他盯着草湖牵着我的手。
见状,我下意识抽手放袖,做了才知此举有“欲盖弥章”之效!
小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绷、有些清冷,就连那烛火都感受到寒意摇曳不定,随时均有熄灭的可能。
草湖不晓得我与烈明野为何相互对望却不言语,纳闷地轻搔脸颊。
我试图看清烈明野的表情,却每每总是被阴影阻碍看不真切,当我举步上前时他却转身离去。
定足,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有些恍惚。我今日方才入宫,掌灯时分他便追至,是来看我的吗?还是要给我些叮嘱怕我再自作聪明为自己招惹更多的麻烦?
不晓得,他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这样不发一言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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