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寒指着远处一个亭子,对青宁说道,“那边有一个亭子,亭子边上桃花开的正艳,在那里看景应该很不错的,我们到那里去坐一下吧!”
“好呀!”青宁没做考虑即答应,先一步走到前面去了,陈寒也慢慢地跟上。
青宁依然蹦蹦跳跳到处跑,看到好看的花跑过去摘一束来,陈寒依然边走,除了看景,他还在看人,希望在来往的那些年轻女子当中,能发现他想看到的人。
只是来游玩的年轻女子虽然多,陈寒却一直没看到他希望看到的人。
这个时代的女子胆子还是挺大的,虽然看出来青宁是跟随陈寒一道来的,但还是有不少的女子在看到陈寒那英俊的外表,不一样的气度后,过来搭讪,希望能与陈寒结识,但对这些姿色和气质并不出众的女人,陈寒也只是委婉地拒绝。能第一眼看到就有不一样感觉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至少今天没有出现过。
跑到前面一段距离的青宁看到陈寒在四处瞎看,也跑了回来,有些娇嗔地说道:“子寒,你走快一些啊,在看什么啊!”
陈寒笑笑,“园中景色这么美,不好好看一下,那不是太可惜了!”
青宁看了看盛开的桃花、杏花,还有满地的落英,点点头,“那好吧,我陪着你慢慢走走看看!”
两人也就一道走着,往陈寒刚刚所指的那个亭子里走过去。
远处看去,这个亭子挺大,有几位公子姑娘模样的人站在亭边欣赏景色,亭子一侧一石桌边还有一个人独自坐着,桌上放着一壶酒,却是没有下酒的菜,这个一身穿着不是很好,但面色看上去颇有气度,年纪约摸三十岁上下的人,不顾边上人的侧目,自个瞅几眼外面的景色,再饮一杯酒。
看着这个人酒应该喝了不少,却没有说胡话,酒量应该不差的。
或许这个饮酒的人坐在这里有点煞风景,一些站在这里欣赏了一会景色的男女,也都先后离去,陈寒和青宁踏进这个亭子时,只有这名有点奇怪的人在喝酒。
陈寒和青宁走到亭子的另一侧,倚着亭子站定,看着面前曲池中那略微泛着绿色的清澈河水,河边的桃、柳,及错落有致分布的各种房舍,还有那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轻声地说着话儿。
春日的曲江景色还真美,至少远比后世时候的曲江遗址公园,还有大唐芙蓉园美的多。陈寒在到西安旅游时候曾去过曲池遗址公园、大唐芙蓉园这两个景点,虽然这两个公园已经修缮过,大唐芙蓉园里面有许多的复古建筑,紫云楼等很是磅礴大气,但总是少了一些古味,再加上园边上的那些现代建筑,历史的韵味并不浓厚,如今面前这个集后世曲江遗址公园、大唐芙蓉园面积在内的曲江芙蓉园,无论是风景布局还是建筑格调上,在陈寒感觉中,都满是让人迷醉的古韵味。
时空的距离,沧海桑田的变化,同一地方相隔一千四百多年的两种风格的景致,陈寒在相隔几天间就欣赏到了,一切还真恍如在梦里。
不知怎么的,看着面前明净天空映衬下的美丽景色,陈寒竟然有莫名的伤感起来。
边上的青宁在看了一会景色,再瞅了几眼神情复杂看着远处的陈寒道:“子寒,曲江芙蓉园景色这么美,你今天能做一诗吗?”青宁说着又换了种语调,“你做一诗让我听听,好不好?”
陈寒回过头,看了看一脸渴望之色的青宁,又看看另一边那个在独自饮酒的青年人,点点头道:“好,那我就随便作一诗,作的不好,你莫要笑话!”
青宁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作的诗一定很好,我怎么都不会笑话你的!”
陈寒笑笑看了眼青宁,再转过头看着前方曲江池上泛着的氤氲,正了正身子,仰起头,吟道:
“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边高冢卧麒麟;
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荣绊此身?”
陈寒吟了两遍,再转头看着青宁道:“青宁,怎么样?”
这是杜甫所作的《曲江》中的一首,刚刚陈寒心中有点莫名的伤感,无端就想到这诗,也就把它吟了出来,他也不去管适不适合眼前的景致,反正青宁这小丫头对诗赋不太了解。
青宁还未回话,却传来一个人的喝彩声:“好诗,好诗,这位公子竟然能做出这等好诗来,实不是简单人物…何用浮荣绊此身,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此等心境,佩服佩服!”
陈寒转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在独自喝酒之人,此时却放下酒杯,往他所站之处走了过来。
有些惊怕的青宁本能地往陈寒左侧躲,陈寒却笑着迎上去,他总感觉这个独自饮酒的人不一般。
陈寒在这人面前站定,作了一礼道:“在下随口所吟之拙作,让这位兄台见笑了!在下姓陈,名寒,字子寒,想必兄台也是位博学之人,所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请指出来!”
陈寒在心里叹了口气,自称拙作,那位现在还未出生的杜子美知道的话要气的打滚了。
“不敢,不敢,陈公子所作实是一难得的佳作,指教万万不敢,”那人回了礼,“在下姓马名周,字宾王,博州人氏,在下也一向喜好诗文,想…”
“什么?你是…马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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