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郡阳天城,白府。
一座座气度恢宏的建筑连成一片。回廊假山,雕梁画柱,重重叠叠的飞檐,波光粼粼的水池,美不胜收。府邸西南角有一片大空地,空地占地数百亩,是专门辟出来供白府子弟习武的地方。
“呼!喝!”
上百个少年正在场地中打拳,每人发出的呼喝声汇聚起来,响天彻地,传闻十里。
场地上,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眯眼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坐着旁边还放了一桌的茶水和点心。这种大风天气下,他的衣襟连褶子都没有,好像一个人坐在了琉璃罩中,风都吹不到他。
忽然,他手中弹出一粒花生米。花生米在风中穿梭而过,打在一个少年的脑袋上。
“哎哟!”少年吃痛叫道。
“笨蛋,打错了招式都不知道,快去举五百下石锁!”那个中年人说道。
“是。”那个少年捂着脑袋就去举石锁去了。
其余的少年见状,动作更加规整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个中年人,就是白府的总教头,白峪鹤。负责训练上百个白府内府子弟。这些子弟,无一不是白府之中显达权要的子女,娇贵之躯,都是金窝里的雏凤。但他一点不卖面子,该教训的从不手软,因而在这白府之中大有名声。
“启禀教头,郡主身边几个侍卫要见你。”这时,一个奴仆走来说道。
“嗯?又是柯儿派人来找?”白峪鹤皱了皱眉,挥手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不一会,几个侍卫抬着一副担架急匆匆走过来,纷纷跪下,其中一个说道:“总教头,出事了,白应柯统领,被人……被人……杀死了……”
“什么?”
白峪鹤浑身过电似的一颤,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含了霹雳似的瞪着那几个侍卫,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快把话说清楚!”
他这一起身,刚刚坐的太师椅砰的炸碎成木片!
“白教头,白应柯统领今早在‘铁园’之中,被天一庄的白江雨杀死了,我们把他的尸身带回来了。”在他的目光下,那些侍卫战战兢兢,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白峪鹤一步赶到担架旁,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里面赫然露出一具无头死尸。
虽然没了头颅,但白峪鹤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人就是自己的长子:白应柯!
“柯儿!”他眼中流露出悲凉。
“哥!”又有三个少年扑过来,这三个少年正是白应柯的三个弟弟,纷纷扑住他尸身上呜呜哭起来。
白峪鹤眼中的悲凉旋即被仇恨取代。
“技不如人,死有什么可叹的。你不要含冤而死,爹替你报仇!”白峪鹤一把推开三个小儿子,用白布包裹住白应柯的尸身,将它抛到空中,双掌凌空一拍,尸体轰然巨响,炸开出去,顷刻没了一点踪迹。
“碎骨掌!”
碎骨掌一共十层,把一具尸体碎成虚无,就是第八层的修为!
“爹,你这是……”三个小儿子惊讶,问道。
“死于非命,不得葬入祖坟,我不过把他送入了轮回之中。”
白峪鹤声音哑然,大袖一挥,掩住眼底悲恨,龙行虎步的向内府的议事堂走去。
白府内府,议事堂,是掌握幽郡整个白氏的中枢机构。
“白教头,长老们正在议事。您不方便进入……”白峪鹤刚到门口,就有两个侍卫拦下来。
“老夫有急事,还请行个方便。”白峪鹤看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入,那两个侍卫却不敢强行阻拦,只得跟在后面,说道:“白教头,不要为难小的……”
议事堂中,几个老者正在讨论事情,看到白峪鹤闯了进来,都是眉头皱起来。
“峪鹤,怎么擅闯议事堂?”一个七旬老者问道。
“大人,我家应柯被人谋害,还望诸位长老给个公道。”白峪鹤说道。如果白江雨不是白府子弟,白峪鹤可以直接去找他复仇,但白府有规矩:白府子弟不得擅自相互残杀,尤其是修为高的不能对修为低的动手,否则就处以极刑!如果他因为白应柯杀了白江雨,定会受到重罚。所以不得不到这里请示。
“嗯?”
几个老头都是一脸惊讶。
“被谁害死?!”
“天一庄,白江雨!”
“好个天一庄,来人,速速去捉拿白江雨!”
几个长老立刻下令。
“慢!”忽然,一个锦衣青年从堂后缓步走出来,他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书卷气。身后,还跟着一个须面白净的中年人。
“少宗主!”
一群人见了他,纷纷起身。青年压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
“刘先生,白江雨这个名字好耳熟。”青年向那个中年人问道。显然,他一直坐在堂后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