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齐太史可是大大的有名,十八年前崔杼杀了给他带绿帽子的齐庄公,被当时的太史给记了一笔“崔抒弑其君”,崔抒杀了太史,太史的弟弟一样写到“崔杼弑其君”,崔抒连杀三个太史,太史家最小的一个弟弟,还照样写“崔杼弑其君”,当时宫外还有个修野史的南史氏,听说宫里面修正史的太史家快死绝了,也拿了本竹简写上“崔杼弑其君”准备进宫接着干。
结果崔杼杀累了,还有别的事要做,就没宰掉最小的太史氏,没有让南史氏农转非调动成功,南史氏不得不继续回家务农。
对于这种牛人家族,杜营还是很尊敬的,不看齐景公和晏婴丞相,先对太史氏点头为礼,这才正视堂中的两人。
除了坐着的三个人以外,侍从和卫兵皆是笔直站立,威武庄严。
高踞正中的齐景公好奇的打量着底下两个人,这就是丞相晏婴着力看重的两个人才,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老的太老,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嫩的太嫩,还硬要装成老成持重的样子,要是两个人神情掉个个还顺眼点,现在这副怪异的样子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谁是老聃?谁是孔丘?”齐景公实在是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的心情,只想快快走完过场,回**去陪美人玩乐。
“鲁国孔丘,见过国君。”孔丘不亢不卑,拱手为礼。
这年头见国君还不兴纳头便拜,只有祭天祭祖之类大典或者父子师徒才会出现跪拜大礼,可见杜营当日占了孔丘多少便宜。
“楚国老聃,见过国君。”杜营照方抓药,懒洋洋的微微拱手便收了架势。
吱吱声传来,有如鼠叫,却是一旁的太史氏已经拿着竹简雕刻起来。
三个人里面齐景公傲慢,杜营敷衍,只有孔丘才是一举一动合乎礼数,陡然看见自己的言行被人在一旁记下,反应也各不相同。
孔丘是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史官工作的景象,顿时觉得这是一种很伟大的工程,不带偏见的记录历史,做一个直观的历史见证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杜营是尴尬,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这样的态度被记录在案,流传后世不是给李耳老哥抹黑么?
齐景公心情最为复杂,要说这个太史氏对姜家也算是有恩,“崔杼弑其君”是其最好的证明,但是他们把崔杼弑君的原因也写上去了,细细叙述齐庄公这个人渣怎么把到人ℚi的,弄得不少人对姜家也有敌意,这就是对已经死去的齐庄公很大的不敬,搞得齐景公很被动。
崔杼都把你一家杀的只剩下一根独苗了,你还帮他博什么同情?见过呆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呆的。
齐景公登位以来也没少被他在史书里挂落过,搞得齐景公每个月都去翻翻他的记录,看着一篇篇无法辩驳的**证明,齐景公真想让那个在外面写野史的南史氏转正算了,起码人家野史写多了,文笔好一点,同样是荒淫无道起码人家可以把笔锋引到美人有多美的花边新闻上,不像这个太史氏每句话都像在拿刻刀在戳他国君的一张老脸。
再怎么努力作为也得不到满分的评价,后来齐景公再也不去翻史书自虐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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