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晚上,杜营第二次光临周天子王宫,不过这次去的是人迹稀少的储藏室一带。
相对于日渐空旷的守藏室,兵甲室绝对算的上是满满当当,里面堆满了历代周天子讨伐四夷得来战利品,还有诸侯国的敬献。
正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周天子再穷也不能把兵器库卖掉,就好比不能卖九鼎一样。
九鼎是祀,兵甲是戎,再蠢的国君也不会拿这两样东西当杂货卖换钱。
当然,能在谥号上带景字的周天子,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很能变通,过不了几年就会自作聪明的废小钱,铸大钱,成为历史上主动搞通货膨胀第一人。
天要灭周,根本无需假于人手,周王室本来就雪上加霜的经济从此陷入无可救药的深渊,从此以后只能陷入苟延残喘的地步。
为什么以后三家分晋,田氏代齐会那么顺利?以臣代君,以下犯上,要说这可是有违礼法之事,就算周天子没能力制止,也不该赞同鼓励吧?
可惜人家给钱了,在丰厚的封口费之下,什么祖宗礼法都是胡扯,吃饱肚子最关键,但是这一举动给周王室埋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
连周天子都不能遵守周礼,诸侯国何必还要维护?这就是战国后期感到无事可做各国纷纷称王的原因。
当然,由于杜营的无脑介入,使得诸侯这股称王的野心被提早数百年被激出来,跟周王室守不守周礼已经没有多大干系了。
杜营操纵狂风卷起一尊石像撞碎兵甲室的大门,呼啸而入,登堂入室,守门之人早就被这股妖风吓的无影无踪了。
一柄精铜战戈被立在仓库最里面的墙壁上,在这漆黑的仓库内自行光华四溢,如同明灯一般,照亮了整个仓库。
这柄战戈远比一般戈矛粗壮,长不过丈许,但是却有手腕粗细,全部由精铜铸造,两臂若无千斤神力,休想使得周全。
杜营不想多做逗留,狂风一卷,便将其裹胁而去,至于周边其它神兵利器,杜营连看都不看一眼。
杜营也曾经考虑过是不是要留名做记,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一个人时搞冒名顶替还好,现在背后带着两个研究生,别让学术造假由杜某人开始。
终于,借着风力,三人无声无息从半空降落到屋顶,再顺着屋檐爬下,没有惊动驿馆的众人。
示意两个胁从作案的徒弟各自回房,杜营一个人抬着这杆一百来斤的战戈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仔细观看。
根本无需灯火,光是戈身出的光芒就不逊于夜光宝珠,道道宝光,照的房中通亮。
战戈看上去古朴简略,并没有很多花里胡哨的图案或铭文,本身也做得中规中矩,不以外形招人惊异。
除了戈身铸有“鲁阳”二字以外,戈身再无其它字迹,之余一些防滑的枝蔓纹路。
杜营把意念探入戈身之中,一股天道法则之力猛然间和杜营的意念对撞了一下,旋即又缩回戈身最深处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