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何人?居然妄自闯入神居,不怕天神降罪吗?”那个洁白的身影轻柔的说出这句话,连问罪都像是在问候,有一股冰雪化水,涓涓细流的清纯。
开过外挂的杜营自然听懂了,杨朱和尹喜两个人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膛目结舌的愣在一边,也不答话,只是站在一边细听着女子的问话,哪怕根本听不懂,光是听着那优美的声线,字字句句也让人如饮冰露,沁人心脾。
杜营不敢怠慢,肃整衣冠,先行一礼,不敢有失国体,这可是中印修行界交往的一件大事,他可没有大青牛那般没羞没臊,不知羞耻。
“贫道来自东土大周,前往西方收徒弟的,路过贵地,见此山有神明居住,特地命两个徒弟上来拜访求教,以免失了礼数,不知他们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神明,要受此跪地之辱,还望神明示下。”杜营的谎话已经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先占领道德制高点再说。
杜营自己的徒弟绝对不允许别人来帮忙调教,这是原则问题,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是很喜欢教训别人的徒弟的,比如孔丘。
这位**力者估计没怎么出过门,怎么可能和杜营这种长期颠倒是非的老油条匹敌,原本一件私闯民宅的普通案件被杜营说成是登门拜访被辱,登时把受害人和被告调转过来,一时间这位女神原本如山泉流水般连绵不断的声音也中断了下来,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实上杨朱和尹喜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是登上山来看见有座房子,上前询问,结果由于双方语言上的障碍被人当成是夜闯民宅欺凌弱女子的强盗罢了,实际上他两人连大门都没进去过就在门外装秦桧了。
“难道我等以礼相求,竟然得到神明如此对待,都是自作自受?”杜营继续无耻的恶人先告状。
“天神在上,若是我等确实有罪,还请马上降下九霄雷电,击碎我等残驱。”杜营偷偷的以道力在三个人身上形成一层保护罩后徐徐说道。
很好,天高云淡,没有雷电前兆,也就是因为这种天气杜营才挑的这个咒来说。
“地神在下,若是此地主人怠慢我等,须当惩罚,还请不要伤及性命,纵然尔等无礼,小惩大戒一番即可。”
这句话,杜营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的,声震群山。
同时,刚刚收缴来的铁棍化成细针从足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地底,无声无息的在山体中不断胀大,突然猛地一撞,蕴藏在铁棍中的天道法则粉碎属性顿时挥,这座高不可及的山峰顿时犹如抖筛般颤动起来,一块块冰雪夹杂着万古不动的磐石纷纷碎裂成颗粒状,犹如沙粒般从四周滑下,仿佛真有一个巨大的地神要从山体中破出身来,惩戒世人一般。
看着自己居住千年的家园在刹那间如同水波幻影般摇晃消失,面目全非,哪怕是身为女神也不由的心力交瘁,眼看便要一下跌倒,扎进因为山体不断崩塌滑落出现的深渊中,一个带着牛油芬芳的温暖怀抱在最后一刻把她抱住了。
山体不断碎裂脱落滚动,原本巍峨高耸,无可匹敌的山峰就像垮塌的积木般四散零落,原本在山脚下守行李的大青牛一声长鸣,一道淡青色光罩笼盖了周围数丈,把它和两匹健马及行李都盖在其中,崩落的山石坚冰碰到光罩全部四下弹开,无法覆盖侵入。
杜营以救死扶伤的白求恩精神在女神身上摸索探寻了几遍,重点是胸腹,直到确定没有找到什么内出血,软组织挫伤后才罢手。
至于自己那两个乖徒弟,随他们去吧,反正就算死了也可以用鲁阳戈复活过来,不耽误事。
回过神来的女神瞬间跳出杜营的怀抱,站在数丈远的地方拿手指着杜营。
“你~你...你刚才在做什么?”女神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只是在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女士你没事吧?”杜营的脸色比无辜的生命还要无辜。
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老头,明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女神却无法指责痛斥,急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杜营看见女神可怜巴巴的样子,差点做出举戈一挥,时间倒流,让刚刚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场景再来一次的冲动。
眼看着山峰渐渐塌缩成平原,铁棍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足底收摄进杜营体内。
杜营暗自一声叹息,还是这幅臭皮囊碍事啊,要是能回复自己原先的身材相貌,别的不说,起码不至于让两个徒弟以一副看老色狼的表情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吧。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些神明那么喜欢搞化身,摆明了就是为了做些私事方便一点,不至于万夫所指,这和明星变装出行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引起舆论指责。
杜营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搞一具完美的**来当自己的化身,以满足自己这颗年轻的心某些需求,毕竟一个白老翁颤微微举着玫瑰花单膝跪地感觉太二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