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大的城市,这个城市有许多这样的饮食一条街,全国各地的饮食几乎都可以找得到。当然川菜是咱的最爱,家乡嘛!没想到林因然选择了川菜,明显是为了照顾我的胃肠道需要。我感激的同时客气道:“林助理,其实可以不吃川菜……”
“我喜欢川菜!”林因然果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话,满满一盘的尖椒被她消灭了一多半,我这个正宗的川人都不敢这么干。
也许是辣椒的缘故,我们的交流开始有了进取精神——毛主席可说过“敢于吃辣子的同志富于革命的斗志”——当一盘尖椒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的交流向深层次的拓展,我开始告诉林因然自己的一些个人特点,其中最具有特色的就是自己的倒霉蛋经历。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在说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向林因然举了一些例子:
“在上小学的第一天就被车子撞——还好是自行车,骑车的人摔下来成了脑震荡!”
“在读中学的第一天报到遇到井盖失窃,摔在里面自己成了脑震荡!”
“在初中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月鼓足勇气向暗恋已久的女孩递出纸条,被当众宣读,纸条被贴在黑板上成为作文范例,自己被老师揪起当众检讨。”
“在高考的前一天看见街上有人打架,看热闹被飞出的板砖砸破脑袋,直接导致连张铁生都不如——他还至少交了白卷,高考几天我就在医院躺了几天!”
林因然一直静静地听我叙述自己,眼神也静静地嘴角一丝微笑,让人心情无比的平和。直到我介绍完自己的“事迹”她还是保持那种姿态,这种姿态让我产生错觉,似乎坐在对面的是对我一片痴心的纤纤,我甩开这个显然是梦游般的不切实际的幻觉:“不要光说我,你呢?”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小小的振奋,林因然对于X公司的所有人是一个迷,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到她,并且听到她的一些消息无疑是个重大突破——秘密的概念就是自己知道的别人不知道,或者别人知道的自己不知道。好奇让我的心象猫抓一样。
然而林因然却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啊,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她还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的事,大学毕业以后进入公司一直到现在。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听到的这些足以让我在X公司大声宣布:“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但是不会告诉你!”
人都是有一点点的虚荣心的,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地主老财很NB,在当地的社会地位很高,所有的人以认识他为荣,可是他一年到头也不会和外人说上几句话,一天一个乞丐声称:“老爷和我说话了!真的!”所有的人都不信,但是乞丐振振有词不由得人们不信,于是大家怀着羡慕之情问道:“老爷跟你说了些什么啊?”乞丐:“老爷说‘滚开,不要在我的门前!’”
我的心态是不是有点象那个乞丐?
“你不知道公司的人是怎么叫你的吗?”我忍不住问道。
林因然的态度却显得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正常的,毕竟绰号只是私下流行:“怎么叫的?”
难得看到林因然有这样好奇的样子,我卖个关子:“算了,不说这个问题。”其实是想等她象纤纤一样的眼睛睁大拉住我的手:“哎呀,快告诉我嘛!”这样我可以增加一点乐趣。但是我又一次的失望了,林因然一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她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特殊的人!
“萧然,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她表扬我一句继续对付川菜去了。
我只好就象纤纤一样的自己说出来了:“公司里的人都叫你冰山”
“是吗,那你觉得我像不像冰山呢?”林因然显然是知道这个绰号的来由和原因,只是她这样在意的征求我的看法让我有点飘飘然。
“林……因然,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我把你得罪得那么惨,你……”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她,虽然她放开尺度已经很久了,我还是有一点不太习惯,这样叫她的时候她的眼里的亲近有增加了一分,这让我增添了一点信心,所以问起本来不敢而应该回避的问题。
“我为什么还不怪你!是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因然一口接道。
我点头,心里有点谜底即将揭开的振奋。事实证明林因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又一次让我的好奇心落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怪罪你,我呀要用自己的办法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要慢慢的折磨你!”
这句话很熟悉,但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说这句话的女人现在成了我的“保姆”,如果按这个逻辑理解的话,林因然是不是对我有说不清的好感,我不禁想入非非了,也许我脸上的表情让林因然有一点羞涩,白皙的脸上有一层红晕,为了掩饰她端起了茶杯。
我也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道:“因然,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请你谅解!”这是一个正常也很正式的道歉,我的称呼又进了一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林因然的脸却有点红了,我知道她又“回顾历史”,她这个害羞的样子让我的心里象小鹿一样地跳得很快,因为我也“回顾历史”了。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窗外的蒙蒙细雨雨让我回忆起她给我借伞的情形,更让我回忆起那天和纤纤突破性的进展,就在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姑娘喜欢我,这种感觉好温馨。绵绵的细雨总是容易引起人的多愁善感,我的眼睛望着窗外,面部表情又出现了纤纤最喜欢的那种最忽悠人的——看上去象思想者的那种发呆。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她一直怔怔的看着我若有所思,看见我回过头,林因然有些慌张的目躲躲闪闪。
这个经典的“木氏发呆”的升级版把林因然也忽悠了吗?
和林因然慢慢的走在细雨里,我的心里一片宁静,又像回到了纯洁的没有杂念的少年时代,感受自然的风雨给心灵的滋润,这种感觉真好。
回想起到这个城市之后,经过一年多的飘零,终于有了一些朋友,不再象过去一样的孤独无依,身边的林因然是我的朋友吗?
发呆的表情在持续,林因然一直默默地走在身边是不是看我一眼,我们的步调一致,就象没有说话但是也始终存在的那种感觉——默契。
“萧然,在想什么呢?”林因然偏过头问我,细雨飘洒在她完美无瑕的面颊上,一缕发丝在雨中飘荡,象雨中的梨花,如梦似烟,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就象问候一个最亲近的朋友,我不由有一些痴了。
“我在想,有的人朝夕相处,也许终其一生也不可能交心,而有的人在茫茫人海里偶然相遇去一见如故、似曾相识,人生的缘分真是奇怪啊!”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林因然的时候那种无法言传的熟悉感。
林因然轻轻的低头凝思,她的样子真美,即或是这样的近距离,也找不到一点的瑕疵,这样美丽的存在就象一个虚幻的精灵,似乎不应该在尘世间出现,我看她的样子更加的有点迷糊了。
这时雨越来越大了,细雨让林因然打了一个寒战,我脱下外衣搭在她的身上,这个动作非常的自然,没想到我的这个动作却让林因然转过头看我,嘴唇微微的张开似乎想说出什么,她的眼神很温柔很感动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里面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走吧!”我拉起她,这个动作更加的自然,接触到她温暖滑腻的小手,我的心神一荡,林因然似乎更加自然地任我牵着她的手,就象我曾经无数次这样。她的身体很轻,拉着她就象一缕烟的轻柔。她的手很好看——通过触觉认识到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林因然的第二张脸和第一张脸一样的美丽。
回家的时候林因然开车送的我,在楼下停车的时候她看看周围环境:“萧然,你就住这里啊,习惯吗?”
“习惯了,一个人挺好的!”我边说边打开车门。
林因然下车,静静地站在面前,似乎还有一点依依不舍,这种样子有点引起我的想入非非了:“因然,下次再请你吃饭!”
林因然一笑嫣然:“下次我请你!”我挥挥手向租屋走去,上楼的时候看到林因然还站在那里。
我和林因然之间的情形很奇怪,她无缘无故的亲近与我——尽管一再受到我的欺负。她一改冰山的常态,带给我惊讶也带给我惊喜,在没有缘由这一点上,她和俞薇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好一个坏的态度如同冰火两重天,曾经我都将这归于她们精神不正常,但从今天开始我不这样认为了,林因然对我这样的好,我实在不愿意把她和俞薇薇那个疯子相提并论,而宁可将之归结为缘分——也许林因然和我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吧——我理智地自觉地排除了一见钟情,那实在太癞蛤蟆想吃天鹅蛋了!
她这样的对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这个谜团在我的心里越想越如同一团乱麻,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悬念会像冰雪一样的消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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