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折回去拿钱的时候,听见一阵叫骂声,好象是小纪子和人吵了起来。我分开人群挤进去,看出对方人多势众,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暗叫不妙。
眼看小纪子要吃亏了,我只能挺身而出跑过去帮忙,“小纪子,出什么事儿了?”
“兰儿姑娘,这些人不讲道理,我们车停在这里动也没动,明明就是他故意蹭上来,还硬说是我们刮破了他衣服。我稍微分辨了几句,他就叫出这么一伙儿人,说是要砸车呢!”小纪子指着为首的一个人,气愤的说道。
我一听就知道遇见流氓了,只能等胤祯出来再说,我和小纪子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只能暂时尽量安抚。
我对那个头子说,“这位爷,我们也是下人,做不得主。况且我们身上也没钱,我家主子马上就出来了,请诸位稍安无躁,到时候该怎么办,自有主子裁决。”
谁知道那个流氓头子见了我就嬉皮笑脸的,“呦~~小姑娘,身上没钱是吧,我也不为难你,平日里等等也行,今天爷还有事儿,实在等不得了。你既然是他丫鬟,不如就跟我走吧,就你来抵债也值了。”说完就伸手来摸我脸。
我不想惹事,避开他的咸猪手问道,“让我跟你走也行,凡事讲究个等价交换,你那衣服得多少钱啊?”
“呵呵,小姑娘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爷这身衣服可不是便宜货!看见没有,就这蹭破的地方,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啊。”那个流氓一副色相的看着我。
“嘿嘿,我以为多值钱呢,区区五十两而已,也想让我跟你走,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说道。其实他身上不过是普通的锦缎而已,贵不到哪儿去,顶天就值十两,摆明了讹诈!
嗯,原来买一个丫鬟还要不了五十两银子!我摘下头上的珠钗交给小纪子,让他递过去,“这支珠钗值六十两,你拿了快走吧,省得我主子见到你坏了心情。”
不过求财而已,我懒得看他一副色鬼样。
“嗬,你一个丫头也有这么贵重的珠钗,肯定是偷来的。今天我就代你主子教训你,走跟我见官去!”说完他就想来拉我。
我甩开他,“既然你不肯信这东西是我的,就等我主子出来,你大可以自己问他。你不是有事儿不能等么,怎么又有时间带我去见官了?”我挖苦道。呵,得了财还想求色啊,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哼,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首饰?怕是勾引你男主子得来的吧,得,这不干不净得珠钗我不要了。你跟我走!”说完就来扯我。
“你干什么,怎么对我们姑娘这么无理,放开她!”小纪子冲那人骂到,“不然等下主子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你这个死奴才,敢吓我,爷是被吓大的么。来人给我打!”他一挥手下面的人就冲过来围着小纪子猛揍。
“你们想干嘛,天子脚下还有没有一点儿王法,想造反呐!”我吓了一跳,想进去把胤祯叫出来。谁知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你这个臭流氓,放开我!”我用力企图甩开他,可惜没有成功。
“姑娘,你就乖乖跟我去吧!没用的,你这样子!”那个流氓呵呵的淫笑着,一脸横肉。
“你休想!”我扯着嗓子喊道,“十四爷快来啊,有人欺负我!”
“姑娘,你唬谁哪,十四爷和皇上出京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就乖乖跟我走吧,待会儿爷回去好好疼你!”
“我呸!”我用力照准他啐了一口,溅了他满脸唾沫星子。
“贱丫头,给脸不要!”他抬手就想打我。就在我呆呆看着拳头要落在我脸上的时候,一股劲力把我推开,我踉跄了一下被小纪子扶住。
随后听见那个流氓杀猪似的惨叫。“啊,我的手......”他抱住手腕在地下不住哀号。
我傻眼了,看见地上一截血肉模糊的手还在抽搐。而其它那些混混也被玉器店的护院抓了起来。
“别怕,有我在!”胤祯搂着我轻声安慰着。
我死死拽住他衣裳前襟,抠得指甲发白。
“你们还在干什么,这么几个混混也要收拾老半天,还不给爷送到九门提督那儿去。”胤祯冷冷的命令道。
我看着胤祯手上的配刀,果然和我上次在辛者库杀人的那把颇为相似。看着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流下来,我又想起了小李子临死前那双眼睛,我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起来,而且全身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兰儿,没事了!别害怕,平日不是挺凶的么,怎么一见血就吓成这样。”胤祯轻轻拍拍我的手。
“呜~~~哇~~~~你怎么老不出来,吓死我了!你说你很快出来的。”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哭着说,有些事情当时不可怕,只是后怕。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出来。现在没事儿了,我们回去吧。”胤祯掏出手帕替我拭泪。我慢慢的向马车走去,胤祯把我抱上车就让小纪子驾车回宫。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有人敲敲车壁叫道,“姑娘,姑娘!”
我打起帘子,原来是那个卖狗的老头儿。我差点忘了!我回头眼巴巴的望着胤祯。
“怎么了,兰儿?”胤祯往外看了看老头,探究的问我,“你不是想要他手上的狗吧?”
我点点头,一脸媚笑。
“算了吧,那只小狗丑不啦叽的活像个小耗子,你要喜欢改天我让人找几只好的给你。上次我在额娘那儿看见那个法国传教士送的的西洋卷毛狗挺可爱,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时记不得了,反正比这大方多了,我让他们弄一只给你?”
“你是说贵宾犬吧?”我问到。
“对,就那种狗,比这可爱多了,好么?”胤祯说道。
“嘻嘻,不好!”我哀求的看着他,娇滴滴的捏起嗓子,“胤祯~~”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买吧,小纪子,给钱!”胤祯说道,“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那种赖狗入得了眼。”宫里的狗最差也是京巴儿。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那个老头还不住的躬身道谢。
“老爷爷,你还是早些回去,天晚了路不好走!”我接过小狗对小纪子说道,“小纪子,我们也走吧!”
“是,兰儿姑娘!”
“狗狗,你好可怜哦!”我把它劲上的麻绳取下来,抚摸它身上的茸毛,柔柔的。“胤祯,这是个小弟弟哦,你取个名字吧。”我把它举起来看看。
“去,自己玩儿就好了,千万别说我送的,要让人知道我十四爷拿这种杂毛狗送人,还不笑话死啊!”胤祯不屑一顾的说道,“丢脸死了!”
“那可不行,我是宫女,自己怎么能养狗,除非是主子赏的。”我撒娇道,“胤祯,你看刚才那老人多可怜啊,要是这小狗没卖出去,他明天还要专门跑一趟,你就当可怜他嘛!”我把小狗放在胤祯膝盖上。
“拿走,爷才不要这脏狗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毛病!”胤祯碰也没碰,没好气的说。
“又怎么了嘛,你抱抱啊!不然我做主就叫胤祯了啊!”我威胁他,“胤祯,到额娘这儿来。”我拍拍手摊开,那小狗像是听懂了我的话,扭动身躯就往我这边爬。
“不准过去!”胤祯一把把小狗提起来。
小狗很不舒服,在空中无助的蹬动四条小腿,口中不断呜咽着。
我赶紧心痛的夺过来,朝他吼道,“喂,你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的啊!”
我抱着小黄狗安抚道,“狗狗乖啊,我们不理他!姐姐带你回去吃好东东。”
“女人,你说谁没有同情心!没同情心买它干吗!”胤祯吼道。
“说的就是你,凶什么凶!让你取个名字都不肯,小气鬼,人眼看狗低!”我回敬道。
“取就取,看它一副黄不拉叽的样儿,就叫夜香吧!”胤祯赌气说道。
“我呸,你敢说黄|色是夜香啊!我回去就给德妃娘娘说十四爷说的,皇上穿的龙袍是夜香色,紫禁城屋顶的颜色和夜香没什么区别。”我抬抬头,“看她怎么收拾你,哼!”
“去啊!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打死都不承认狗是我送的,到时候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胤祯吼道。